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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月人 第74章 硬着来!

    温酒当时在冠曜楼重逢唐悦兮时,也远没有当下这般兴奋激动!他情难自禁,一把搂住大肚子青年的脖颈,语无伦次:“兄弟!我操!你他妈简直是亚洲旋转牛逼王!太屌了!!”对于温酒而言,阳璁的死而复生既抹平了他的悔恨、自责和迷茫,治愈了阳璁的性命,也治好了温酒的心病。

    所以在温酒心中,这大肚子青年其实便如同救了温酒自己的性命一般。此时温酒兴奋得狂撸救命恩人的大肚子,问道:“兄弟,我叫温酒,你还没说你叫啥名!”

    大肚子青年大汗淋漓,缓了半天才道:“…………温酒…兄弟……我叫袁堵……”

    阳璁这会儿终于搭进话,感激道:“袁堵哥哥,感谢你又救了我们一次。”言下之意似是早就认识此人。

    温酒“咦”了一声,一开始以为袁堵是因为被自己勒住脖颈喘不过气,但眼下看着袁堵苍白的脸色,终于反应过来,如此浩瀚深厚的命力怎么可能会被自己勒得喘不过气?温酒急忙将生之力向袁堵渡去,这一渡,让温酒确认了两件事。

    一是袁堵作为温酒的同辈之人,命力之强确实远胜自己,要知温酒的命力已属世间罕见,强如辛棣、步悬兵,亦是对温酒命力的深厚暗自心惊。可见天下之大,山外有山。

    另一则是袁堵虽然身怀惊人命力,却没有温酒般无穷无尽的恢复能力,是以阳璁起死回生之后,消耗了大量命力的袁堵落得无比虚弱。

    随着温酒大量生之力涌入之后,袁堵的精力、脸色尽复,他惊喜道:“温酒兄弟!你这命力可真了不起!”

    温酒连道:“不不不,你的命力才屌得不行!”二人都有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温酒又道:“我操,我们两兄弟联手岂不是究极无敌的反派克星!叫这帮反派再也害不了一个好人!”袁堵心中也极畅快,激动得连连点头。

    温酒想起一事,更加激动:“我操,老舟好像有救了!兄弟,等老子解决这边的事帮我去救一个人,那人也跟你一样屌,也是我兄弟!”

    袁堵不知为何,心里对温酒已极信任,豪气干云道:“好!肯定能救的!”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我其实不是很屌……”

    温酒哪管这自谦之词,想到另一个“很屌的兄弟”的宝贝妹子正被数千人围攻,心急如焚,向袁堵撂下一句话便消失在视线:“兄弟你先护着小洋葱,老子要去那边把那帮上等孙子一顿暴砍!”

    留下傻眼的阳璁,和傻眼的袁堵,阳璁呆滞道:“袁堵哥哥……你不是不会打架吗?”袁堵究极呆滞道:“是……是啊!”

    …………

    云珂在温酒心中的形象已经大为改观,倒不是因为云珂为可怜女孩阳瑾出头,搞得局面混乱又复杂,是因为看到一口一个不顾下等人死活的云珂,其实跟几年前的自己没什么两样。

    但话又说回来,现在局面真的混乱又复杂!

    云家三公主的行踪已然暴露,驻守戍凡城的邬府兵力即将源源不断汹涌而至,而面前这八千多的侍从衙役也不愧是紫殿霄的修行者,各个实力非凡。以温酒如今的实力,在人群中自保或是护着云珂自是并无困难,但若是摆脱纠缠并击退所有追兵,那也是天方夜谭,更遑论他还有解开引苍法阵的艰巨重任。

    平三权聚集来的“指天会”众人,皆是天渡者中修为高强者,只是本就人数较少,且当时决策中为防消息泄露,平三权安排的更多战力在“脏蛮区”界限左近,施援本就不便,一旦邬府出动兵力,更要陷入被合围之势。

    温酒瞬身来到云珂身旁,见她身后阳瑾毫发无损,自己已负有几处刀剑之伤,娇嫩精致的面庞上似被暗器所伤,划开一道寸长的口子,渗下血来。云珂的神色,些许稚嫩中透着满是坚毅,她似是终于明白她二哥哥云舟这么些年以来,对普通百姓存亡所做的努力。

    温酒一矮身子,头发仍是被云珂削去一撮,他急道:“姐姐,祖宗,先让我给你把伤治一治!”

    云珂并未正眼瞧温酒,只冷冷道:“本公主错看你了!既救不了二哥哥,也救不了小洋葱!”

    在袁堵未出现之前,温酒听到这番话定然被刺得遍体鳞伤,如今自然已是恢复常态的温酒。温酒一手撑开波纹莲花盾,阻拦前方兵力,另一只手聚起生之力便拉过云珂的小手并道:“少啰嗦!先治伤!”

    云珂只是心疼阳璁阳瑾兄妹,并非是真的对温酒彻底失望,此时被温酒牵过纤手,俏脸有些发烫,堂堂三公主可是第一次被除亲人外的男子接触到肌肤。

    此时平三权率三五好手突破重围,杀到温酒身旁,看到温酒便骂道:“你有病啊!把小洋葱和圆肚丢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就不管了!”

    温酒还以颜色:“你才有病!他俩不就好好地在那吗!……”似是察觉到一些不对:“什么意思,什么叫把他们丢在那?”

    平三权怒道:“圆肚老弟手无缚鸡之力,替你治好了小洋葱,你怎么能将他丢在险地不管不顾!”

    温酒脸色一变:“我操!什么叫圆肚兄弟手无缚鸡之力!?他不会跟我几年前一样只会挨打和救人吧?!”

    平三权狠狠瞪了温酒一眼:“我已经知会‘指天会’的兄弟接应好圆肚和小洋葱,你这自称的好人能不能有点谱。”

    温酒这才放下心来,云珂闻言更觉脸上发烫:原来他竟已将小洋葱救回?

    平三权的身手极好,无奈在此等兵力碾压之下,几人仍是破局无望,他神色甚是踌躇,反叛“上等人”的欺压,本就是置身绝境,胜可生,败必亡。平三权组建“指天会”,意在联络孤身受欺的天渡者以互相帮助,随着会中成员渐多渐强,他们互助之外,也常暗中相助更多会外的天渡者,是以“指天会”在戍凡城颇得人心。

    数百年来,实力不够挣脱控制的天渡者们,一直困在这“脏蛮区”,岁月悠长,天渡者们常有相互结合,诞下后人。这平三权、阳璁、阳瑾以及袁堵,便是在紫殿霄的新生代天渡者,既不算来自金宫矞的天渡者,亦不被紫殿霄的上等人认可。

    幼时的平三权,便亲见自己的父母,在对抗紫殿霄强权中受辱惨死,换作是平常小孩,定然从此将紫殿霄强权视作神魔,较常人更为畏之。但平三权天生弯不下腰杆,染着无穷的血性野蛮生长,他不求自己一时的尊严,只求有朝一日撕下这帮可恨强权的一丝尊严!

    直到不久前,平三权得知折霄盟的消息,即便这消息从一个跟靠谱扯不上半点关系的人口中说出,即便那个联盟听起来毫无实力比自己还要异想天开,即便自己早就有把握不痛不痒过完这一生。但……也许是阳璁兄妹的惨状,也许是云珂公主为下等人仗义执剑,也许是自己本就烂命一条,总之平三权早就觉得燃烧的时候到了,该到了!

    平三权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扯着嗓子喊道:“兄弟们!父老乡亲们!这世道是很荒谬,我们也是可以低头,也可以低一辈子头,但孩子也要一辈子低头,一辈子受辱吗?”平三权心中一痛,这些话他早亡的父母当然不会亲口对他说,可他又怎忘得了,父母临死前夜争吵到和解的一字一句?平三权继续吼道:“我们背井离乡来到这个地方,曾以为是改变命运的终点,我们迷茫,我们畏惧,我们妥协,我们认命。我们真的要认命?今天我们指天会的兄弟们就要粉碎这枷锁!大家如果还有顾虑,那也没关系,那就等我们回来!等我们得胜班师!”

    众紫殿霄的侍从衙役闻言一惊,偷眼向其余天渡者望去,只见他们眼中虽有屈辱、愤怒、不甘、同情,却一动不动跪在原地,无一人响应平三权。

    云珂突然运起道力,冷冷道:“你们竟能眼睁睁看着小阳瑾受人欺侮而无动于衷,难怪是什么货色都能羞辱的下等人。”声音软糯好听,说出的话却如此刺耳。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眼眶微红,还有人缓缓垂下头,也攥紧了拳头,似乎已被深深地刺痛。

    被平三权的问话整得热血沸腾,温酒同样扯着嗓子大喊:“你们他妈的!就不想揍这帮蹬鼻子上脸自以为是的人吗!”

    “想!!!”一道稚嫩的童声传来!

    只见阳璁胀红了脸,站起身,遥遥地向温酒挥拳头:“想!!我想揍这帮欺负我妈妈我妹妹的恶人!!!”

    “想!!!”人群所有的天渡者纷纷站起身!他们眼眶通红,身形摇晃,疲累不堪,但陆续都怀着一个决心。

    温酒双拳紧握,拼命大喊:“那就揍他妈的!!!!!!!”

    蔡铿与一众侍从衙役此时终于色变,兵力优势瞬间逆转不说,这帮“脏蛮人”通过引苍大比来到紫殿霄,即便如当年鲁不栋那般卓绝的极少,也各个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而那些通过“脏蛮人”结合而生的后代,也是自小吸取紫殿霄灵气生长的“野种”!

    “杀!!!”

    狄之裴刚来时,严刑逼供的近千人已被温酒暗中疗愈,此时新仇旧恨一起算,杀得分外用力。这边杀伐声响震天,整个“脏蛮区”的天渡者纷纷闻声而来,声势愈发壮大。

    云珂一柄澄烟剑横空,与一众天渡者里应外合,所向披靡。温酒坐镇中心,袁堵游离战阵,二人配合无间,力保天渡者无伤无亡,很快蔡铿及八千随从已势危。

    平三权突然掏出一支匕首,阴沉着脸走向阳璁,匕首锋芒难当,亦是罕见利器。阳璁看到平三权,心中一紧,鼓起勇气道:“三权哥!不要……”

    只见平三权神色悔恨却坚决,挥起匕首,由上而下,只见血光染目,平三权竟已将自己左手小指削下!

    阳璁捂着嘴,愣愣地看着断指,不知所措。温酒也是一惊,知会灵渊泽世豚,将生之力凝聚的水柱向平三权指来,平三权心念一动,竟在身后凝出一个紫金相融的庞然巨盾,将温酒的生之力挡下,任由断指落地,鲜血臼臼流淌。平三权看着阳璁,嘿然一笑:“小洋葱,哥哥对不起你,那狗日的蔡铿是哥哥托人叫来的,本来是为了指天会的兄弟聚集拖延时间,没想到这狗东西……嘿,不知死活要将你们家的旧事托出……”

    阳璁“哇”地一声哭出来:“三权哥,不怪你的……”

    平三权打断道:“多说无益,做哥哥的先行不义,断指以赔罪,倘若此役后苟得性命,再偿还剩余!”

    温酒闻言甚是激动:“妈拉个香蕉茄子腊肠精的!硬!!!”

    平三权将匕首向天一指,激昂道:“兄弟们!父老乡亲们!今日举火指天,一往无前!”

    “举火指天!一往无前!”

    “举火指天!一往无前!”

    “举火指天!一往无前!”

    口号传唱整个“脏蛮区”,正如革命之火的蔓延,将狄之裴、蔡铿等人吞没,燃烧殆尽。然而一众天渡者脸色却没有什么喜色,满是郑重地看着温酒。

    温酒向平三权问道:“都看着我干嘛?”

    平三权深深看了温酒一眼,沉声道:“邬府军队到了,调来了三十万大军,甚是看得起你。”

    温酒一口老血:“那能是看得起我吗!”看了一眼云珂,没好气道:“小跟屁虫!你看看整了个多大的场面!”云珂心头涌上一些愧疚,但她偏不后悔,只轻轻“哼”了一声,并不正眼看温酒,蹲下身为阳瑾整理凌乱的发丝和衣服,甜甜一笑道:“不怕,糖好好吃,剩下的还你。”

    阳瑾脸上满是灰尘血污,本来瑟瑟发抖藏在云珂身后,听到云珂的安抚立时觉得没有怕了。阳瑾看向云珂,问道:“姐姐,那要怎么办?好多好多人……”

    云珂一努嘴,示意阳瑾看温酒,道:“那不关姐姐的事,你看那个蓝头发的人,看他说怎么办。”

    温酒算是碰着了克星,被云珂这一句哽得头皮冒烟。他与平三权对视一眼,从平三权微笑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样的意思,再又看了一眼真正的“救命稻草”袁堵,同样是坚决无比的肯定。温酒心烦意乱,眼睛一闭,大喊道:“不管了,就他妈硬着来!!硬闯乾审楼!!今天就非把这个傻*引苍法阵整明白了!!”

    平三权等的就是这句话,心神激荡:“好!”转身向所有天渡者道:“今日覆没或是解脱,全在此一战!所有愿同行者,在下仅一条战令!拼死掩护温酒兄弟到达乾审楼!”

    众天渡者群情激愤,纷纷怒吼回应:

    “从令!誓死相护!”

    “痛快,老子今天丢了这命又怎样,砍一个不亏,杀两个就赚!”

    “家小速往中心靠,莫碍着老子跟这帮上等人拼命!”

    人群迅速有序地形成保护圈,将家小和温酒一行围在中心,又有人吵嚷道:“覃老四!你他妈残腿断脚的冲那么前作甚!让老子来!”“左大呆子你给老子让一位置!你他妈亲儿健在凭什么在老子前面!”“刘兄弟,今日我们为黎明联手一战,虽死犹荣!”

    “你们他妈的!少啰嗦!”温酒在人群中心,听得热血沸腾,不禁大吼道。所有人都抽空回看温酒,只见温酒仰天咆哮:“你们他妈的一个都不会死!在老子的故事里,再也不可能有一个好人因为老子牺牲!”

    此言一出,全军军心振奋,喊声震天,连小阳璁都在人群中挥着拳头大喊:“好!不死就不死!”

    温酒唤出灵渊泽世豚,让其趴在自己肩上,如今的灵渊泽世豚也随着温酒的命力成长颇巨,早已不用锁住温酒太阳穴,将他的脸拉成滑稽的“\\ \/”型,一人一猪神色坚毅,空中徒然聚起一片湛蓝的巨大云层,片刻后云层洒下冰蓝雨滴,淋在天渡者身上,瞬间治愈所有天渡者的伤势!

    平三权和袁堵看着这一切,心中震惊无以复加,岂不是只要温酒不死,就可以打造真正的不死军团!?袁堵对温酒赞道:“兄弟!你这也太牛啦!”平三权则信心大增,发号施令道:“冲!此战必胜!”

    温酒福至心灵,突然唱道:

    “出发啦,不要问那路在哪!迎风向前,是唯一的方法!

    出发啦,不想问那路在哪!运命哎呀,什么关卡!

    当车声隆隆,梦开始阵痛,它卷起了风,重新雕塑每个面孔!

    夜雾那么浓,开阔也汹涌,有一种预感,路的终点是彩虹!”

    当年华语天花板乐队纵贯线创作的一曲《亡命之徒》,在温酒的少年腔中传唱,歌声情绪激昂地传入天渡者耳中,众人只觉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劲,斗志高昂无惧任何敌手!虽然温酒将原曲中的“迷宫”改成了“彩虹”,大大降低曲中内涵,但此时此刻却不是品鉴文学艺术的时候,“彩虹”则更直白易懂,激励人心。

    云珂站在一旁,看温酒为了保护众人拼命的模样,长睫毛轻颤,一时间竟有些发痴,似在沉思又似是回想,脸上偶尔染上些红晕,美艳不可方物。

    天渡者战阵中可战者约六七万人,在温酒命力的支撑和平三权的调配指挥下,稳步向乾审楼推进,邬府三十万精锐竟阻不得半分。约莫半个时辰,天渡者战阵无一人伤亡,甚至有不少人在短短一个时辰内突破瓶颈从而修为大增,杀伐兵重,终是来到了装载引苍法阵的乾审楼。

    楼中已有重兵把守,显然温酒及天渡者一行的目标已被邬府隐隐料中,好在乾审楼当年的建设者并没能未卜先知,看到数百年后有人率领革命者攻楼,因此乾审楼的设计仅为美观,四通八达,毫无驻守防御之能。

    平三权领温酒入楼,这乾审楼是每个天渡者来到紫殿霄的必经之地,因此大多数天渡者对此地熟门熟路,很快占据主动。乾审楼实共有四楼,四楼依东西南北而立,屋檐各雕四象,古朴精致,寓意镇守中心。中心处,正是闻名已久的引苍法阵,法阵甚是辽阔,金线纵,紫纹横,温酒虽然看不懂阵法,但其中澎湃涌动的道力直令温酒心灵震撼。

    更触动温酒的是,原来天渡者来到紫殿霄以后,便是在乾审楼中搜身问话、接受洗脑、流放住处,饱受欺凌和羞辱,才能获得紫殿霄原住民的一定信任,得以共处。

    平三权看着呆滞的温酒,急道:“开始啊!”

    温酒反问:“开啥?”

    平三权看温酒宛若智障:“启动法阵啊!”

    温酒也觉得自己像个智障:“我不会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由将目光投给两人,只见平三权脸色大变,双手并为一掌,举向苍天,似是要聚全力狠狠揍一顿温酒。温酒同样脸色大变,低头皱眉,双手直抵平三权胸口,似乎是在求对方不要打死自己。

    那画面实在变态又震撼,更震撼的是夜空突然被照明,一道……一道直径超百丈的黑色惊雷瞬间轰至!所有人还没来得及闭上绝望的眼睛,平三权手中命力喷涌,聚成一颗颗透明方砖,方砖在惊雷将至之前,以更快的速度拼成了一大片半透明城墙,护在众人头顶。

    “轰!!!!”

    一声巨响,透明城墙被黑色惊雷击得粉碎,好在惊雷也同时消弭,平三权和温酒齐齐从七窍喷洒鲜血,倒在地上。温酒倒是恢复得快,中气十足骂道:“你他妈的,不是说你的命力什么都能挡下来吗!”

    平三权脸色通红,很是难看:“这不是挡下来了吗!”

    这百丈粗的惊雷实在惊人,倘若没有平三权的命力护持,七万天渡者可能在一瞬间灰飞烟灭。众人心有余悸,后怕得浑身颤抖,烟尘散尽,有人眼中露出死灰般绝望,颤声道:“是……是他,是那个怪物……”

    众人随着出声者手指的方向,遥遥望去,只见黑色夜空中,有一个仙风道骨的黑发老者,盘腿坐在一片黑云上!老者黑发束作发髻,双眼闭合,似是无视众生,座下黑云闪着电光!

    如同一个坐在劫云上的死神!

    平三权呆滞道:“连……连天将都来了。”

    温酒也呆呆地看着黑发老者,天将?那个勾一下手指就能召唤八十一重雷劫,眨一下眼睛便能让百万生灵消弭的天将?

    那黑发老者竖起三根手指,淡淡道:“哦?竟能拦下一道雷劫?那试试‘湮极三劫’吧。”三根手指轻轻向下一挥……

    三道黑色惊雷交错!三颗陨石遮天蔽日!三片……三片倾世浪般的海啸凭空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