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帝业 第623章 一个时代的落幕
燕然山大败后，头曼率领数十骑狼狈逃离匈奴，一路向西往月氏而去。
头曼先前曾经攻打东胡，险些杀死东胡王，因此头曼不敢去东胡，只好去投奔西边的月氏。
月氏国。
此时月氏国的国王叫干都，干都听说匈奴被赵国攻打，头曼被打的大败，顿时被赵国的军力震服。
月氏王宫。
干都满脸忧心的看着自己的国相，说：“国相，那头曼被赵国所败，如今兵败来投，你说我该不该收留他呢？”
月氏国相叫曼于，曼于只是略微沉思了片刻，以后就有了答案。
“大王，咱们绝对不能收留头曼。”
“为什么？”干都问。
匈奴已经被赵国打败了，干都觉得下一个说不定就轮到自己了，这种时候不应该跟头曼联合吗？
“大王！”曼于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问：“大王以为匈奴与我月氏孰强？”
“自然是匈奴。”
干都略有不甘的说道。
月氏原本跟匈奴实力相近，甚至还要强于匈奴，但匈奴一直被秦国提携用来制衡赵国，月氏反而因为紧邻秦国一直被秦国压制，这几十年来月氏已经渐渐的不如匈奴。
从前月氏在东边还有不少优美的水草地，都被强大的匈奴掠夺了。
干都敢怒不敢言。
“丞相觉得，赵国跟匈奴谁强呢？”
“赵国能把匈奴打败，当然是赵国更强。”
“很好！那么大王，赵国连匈奴这样强大的部落都能击败，如果赵国打过来，我们能挡住吗？”曼于直视着干都那幽蓝色的眼睛问道。
干都摇了摇头。
匈奴和秦国哪个不比月氏屌？
这俩都被赵国揍得像孙子一样，月氏能打败赵国才有鬼。
曼于继续说：“所以大王，我们这种时候绝不能收留头曼，不然赵国以此为由兴兵问罪，那我们就麻烦了。”
干都听后大感震惊，一下就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你是要寡人驱逐头曼？”
曼于微笑着摇头。
干都疑惑了：“国相，那你还是要收留他们？”
曼于不卖关子了，自家大王实在有点蠢，还是赶紧把话说透吧。
“大王，臣的意思是把头曼骗来，然后！”
曼于用手做刀比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干都非常犹豫。“这…这不好吧？头曼毕竟是来投奔寡人的，寡人要是杀了他，岂非落人口实？”
“大王，你跟头曼讲道理，他跟我们讲道义嘛？你忘了五年前头曼纵容不下，抢走了我们一块优美的水草地？”
“三年前他又指使人越过边境，掠夺我月氏的人畜。”
“一年前他做的更过分，他麾下的匈奴骑兵跑到我月氏大肆烧杀抢掠，就连您的叔叔也被匈奴人杀害，这些您都忘记了吗？”
曼于见干都下不了决心，只好把昔日匈奴对月氏犯下的种种恶行说了出来，以此激发干都对头曼的恨。
果然干都想起以前匈奴欺负月氏的那些事情，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哼，头曼这头恶狼！”干都气的狠拍王左扶手，心中杀意凛然。
曼于向前一步，拱手说道：“大王，我们这个时候把头曼杀了，不仅能报仇，还能找赵国邀功。赵国可比秦国富裕多了，而且臣听说赵国刚刚吞并了燕国，也许以后中原就要归赵国所有了。”
干都听得连连点头。
月氏紧邻西域，平时就有不少客商来往，故而月氏并不太喜欢打仗，能靠做生意赚钱，谁想去打打杀杀？
只是这匈奴忒可恨，一直跟月氏过不去。
想到这里，干都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国相，寡人决定了杀了头曼，把他的人头献给赵国！”
曼于拱手称赞，口称：“大王英明！”
另一边头曼还等在馆驿，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伟大的匈奴单于，我们国王请您到王宫去。”
一个这位打扮的人来到馆驿，恭恭敬敬的请头曼入宫。
头曼听后没有一丝怀疑，立即就跟着这位侍卫入宫。
很快，头曼一行人来到月氏王宫。
月氏虽然和匈奴一样都是游牧部落，但月氏控制商道，因此是有一座王城的，有王城自然也有宫殿。
看着月氏的王宫，头曼心生向往。
这王宫规模并不大，比起中原那些王宫要小了很多，头曼少年是到过中原，见识过中原的那些王宫有多阔气，但饶是如此月氏的王宫依旧比他的王帐要阔气不少。
头曼心想：想不到月氏如此富庶，他们的那个狗屁国王居然住在这么好的地方。等本单于站稳脚跟，非夺了你的鸟位不可。
“单于请！”
领头的那个侍卫见头曼突然不走了，连忙停下脚步，招呼他前进。
头曼回过神，跟着这个领头的侍卫继续前进。
一直到了内宫，几个侍卫拦下了他们。
“单于，请你的卫士等在外面。”
领头的那个侍卫一脸的歉意。
头曼还想着以后怎么把月氏王宫从月氏王那个老登手上抢过来，全然没注意到王宫廊下已经埋伏了许多刀斧手。
“你们等在此处，我去见月氏王！”
头曼吩咐手下们等在原地。
一个手下小声说：“单于，要不还是让两个弟兄跟你进去？”
头曼很自信。“不用，我可是堂堂的大匈奴单于，你没看见这月氏的人都对我恭恭敬敬嘛，他们不敢惹我！不然等我日后回到匈奴召回旧部，非得平了月氏不可！”
这番话被前面那个领头的侍卫听得一清二楚。
那人嘴角一抽本想发作，但一想到月氏王的大计，硬是忍住了。
“我们走吧！”
头曼也不管那个领头的人了，好像自己才是主人一样直接走在前面，踏进了王宫。
来到王宫大殿，头曼打量着四周。
月氏王的大殿小了点，好像也就能容纳几十人，不过倒是挺清静雅致的，这里用来充作自己日后复国的行宫，倒是不错。
头曼正臆想着的时候，一扭头就发现刚才领自己进来的那个人不见了。
这时，前方突然亮起烛光，只见烛光后面的人王座上一个金发蓝眼的中年男人正端坐在上面。
头曼认出了王座上的男人：“干都？“
干都看着头曼冷笑：“头曼，好久不见了呀！”
头曼预感到情况不对，刚想转身离开，突然从两旁涌出一群刀斧手，将他团团围住。
干都从王座上缓缓站起，冷笑道：“头曼，你以为你还能像从前一样为所欲为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头曼怒目圆睁，吼道：“干都，你竟敢背信弃义！”
干都冷哼一声：“背信弃义？你昔日对我月氏的恶行，难道都忘了吗？”
头曼见势不妙，抽出腰间的弯刀，准备拼死一搏。然而，他寡不敌众，身上很快便被砍出一道道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衫。
“干都，杀了我，赵国打过来，就没有人能跟你联手抵御赵国了！”
头曼在最后时刻还企图用赵国来恫吓干都，好让他放过自己。
干都却不为所动。“放心，我会用你的人头去找赵国请赏，我想堂堂匈奴单于的人头，应该相当值钱！”
“干都，你他妈不得好死！”
头曼自知必死无疑，直接爆起粗话。
就在他爆粗话的同时，两把刀也插进了他的胸膛。
头曼单于咚的一头栽倒在地，身体抽搐了几下后，逐渐没了气息。
干都来到他面前，见对方死不瞑目，不禁冷笑一声。
“来人，把他的头砍下来，用石灰腌制好送到邯郸去！”
……
田秀早就料定了无论是月氏还是东胡都不会收留头曼，因此已经在准备班师。
赵军班师的途中，发生了一个插曲。
头曼的儿子冒顿，这个年仅八岁的孩子居然试图煽动匈奴降兵叛乱。
这大大出乎了赵军将领的意料。
不过好在田秀早有准备。
田秀一早就让展盯着冒顿，展起初还不相信这个八岁的孩子能掀起浪花，直到他找来不少匈奴将领阴谋叛乱，展这才相信了田秀的话。
冒顿并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他认为自己只有八岁，而且自己在田秀面前表现的无懈可击。
想必谁也不会怀疑他会煽动匈奴降兵叛乱。
冒顿自以为计划无懈可击，他特地挑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企图发动叛乱攻入赵军大营斩杀田秀。
匈奴人的叛乱刚开始，早有防备的赵军就开始光速镇压。
冒顿估计心里直呼：wc钓鱼执法！
叛乱很快被赵军平定。
冒顿在乱军之中被杀，尸体被万马踏成肉泥……
叛乱平定后的第二天，田秀下达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决定。
他下令坑杀了所有的匈奴俘虏。
是的所有，包括那些没有参与叛乱的俘虏也被坑杀。
田秀也不愿意杀俘。
可是这些匈奴兵有了一次暴动，早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赵军距离回国还有相当漫长的一段路，那么几万人根本不可能管住着几十上百万的匈奴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当中的战斗力杀掉，将老弱妇孺带回去。
赵军在坑杀匈奴俘虏的时候，也是经过了周密计划的。
匈奴俘虏被分批次的关押，然后由左贤王的部众负责动手。
赵军也不愿意杀俘，毕竟不详，这种脏事还是让匈奴人自己做来好。
左贤王部跟头曼大战两年，双方早就不死不休。
因此左贤王部干起这事来毫无压力。
几万匈奴降兵很快被赵军坑杀。
剩余的大都市些妇孺，已经不具备威胁。
田秀又让人把这些妇孺分开，年轻漂亮的优先送到邯郸或者中山，年老年幼的就送到代郡雁门过着燕国去垦荒。
对那些实在走不动道以及丧失了劳动力的，赵军很是人性化的送他们去见了天神。
哦，对了匈奴人实际上并不崇拜昆仑神，他们崇拜的是太阳。
匈奴唯一的神是太阳神，这也是田秀打下了匈奴以后才知道的。
赵军班师途中，再次经过狼居胥山。
田秀在此处设立祭坛，祭奠了此战中阵亡的赵军将士。
祭奠完毕以后，田秀再次踏上归途。
骑在战马上，看着左右形形色色的匈奴俘虏，田秀志得意满的对左右说道：“五百年了，打到此处的只有我了！”
田云毅称赞道：“丞相封狼居胥威震华夏！末将实在不胜钦佩！”
“马屁精！”田秀笑骂了一句，正色道：“云毅，这战你辛苦了！等回国之后我就奏请大王，给你封个关内侯！”
在田秀的干预下，赵国老早就执行了类似秦国的20等爵制度。
所以赵国也是有关内侯这个爵位的。
“谢丞相！”
田云毅抱拳行礼。
果然，跟着丞相有肉吃，自己终于也封侯了。
虽然只是关内侯，这个爵位并没封地，但自己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贵族阶级了。
这年代贵族和平民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只要成为贵族就能享受更多资源，还能与贵族通婚，可以说福利多多。
田秀的大军一直走了二十多天，终于到了代郡。
刚刚到达边界，田秀就看到代郡太守以及司马尚都穿着孝衣等在路中间。
见此，田秀顿时心中一沉。
在赵国能让他们这种级别的人服丧，只怕这死的是个大人物。
“出什么事了？”田秀快马上前向二人询问。
代郡守与司马尚互相交换眼神。
司马尚悲痛的拱起手，道：“丞相，都平君薨了！”
听闻这个消息，田秀血压瞬间飙升，大脑一阵眩晕，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丞相！”展眼疾手快的从后面扶住了田秀。
田秀推开展，示意自己没事。
“父亲居然去了……”
田秀的心中悲痛万分。
田单与他并有没有血缘关系，可没有他，自己也不可能一路成长走到今天。
两人虽然不是真正的父子却胜似亲生父子。
一阵微风袭来，田秀战马上挂的铃铛叮叮作响。
田秀伸出手，感受着微风从指隙间流过，此时他倒是想起了后世一位阿美莉卡将军的话。
“老兵不死，只是逐渐凋零！”
赵国的老兵悉数凋零，这预示着一个时代彻底结束了。
从赵惠文王时代起，赵国涌现出了一批杰出的英豪，蔺相如，廉颇，赵奢，虞卿，田单，乐毅，荀子，赵胜，庞煖。
如今故人悉数凋零，老臣之中唯二的两个硕果庞煖和虞卿又能存在多久呢？
头曼先前曾经攻打东胡，险些杀死东胡王，因此头曼不敢去东胡，只好去投奔西边的月氏。
月氏国。
此时月氏国的国王叫干都，干都听说匈奴被赵国攻打，头曼被打的大败，顿时被赵国的军力震服。
月氏王宫。
干都满脸忧心的看着自己的国相，说：“国相，那头曼被赵国所败，如今兵败来投，你说我该不该收留他呢？”
月氏国相叫曼于，曼于只是略微沉思了片刻，以后就有了答案。
“大王，咱们绝对不能收留头曼。”
“为什么？”干都问。
匈奴已经被赵国打败了，干都觉得下一个说不定就轮到自己了，这种时候不应该跟头曼联合吗？
“大王！”曼于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问：“大王以为匈奴与我月氏孰强？”
“自然是匈奴。”
干都略有不甘的说道。
月氏原本跟匈奴实力相近，甚至还要强于匈奴，但匈奴一直被秦国提携用来制衡赵国，月氏反而因为紧邻秦国一直被秦国压制，这几十年来月氏已经渐渐的不如匈奴。
从前月氏在东边还有不少优美的水草地，都被强大的匈奴掠夺了。
干都敢怒不敢言。
“丞相觉得，赵国跟匈奴谁强呢？”
“赵国能把匈奴打败，当然是赵国更强。”
“很好！那么大王，赵国连匈奴这样强大的部落都能击败，如果赵国打过来，我们能挡住吗？”曼于直视着干都那幽蓝色的眼睛问道。
干都摇了摇头。
匈奴和秦国哪个不比月氏屌？
这俩都被赵国揍得像孙子一样，月氏能打败赵国才有鬼。
曼于继续说：“所以大王，我们这种时候绝不能收留头曼，不然赵国以此为由兴兵问罪，那我们就麻烦了。”
干都听后大感震惊，一下就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你是要寡人驱逐头曼？”
曼于微笑着摇头。
干都疑惑了：“国相，那你还是要收留他们？”
曼于不卖关子了，自家大王实在有点蠢，还是赶紧把话说透吧。
“大王，臣的意思是把头曼骗来，然后！”
曼于用手做刀比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干都非常犹豫。“这…这不好吧？头曼毕竟是来投奔寡人的，寡人要是杀了他，岂非落人口实？”
“大王，你跟头曼讲道理，他跟我们讲道义嘛？你忘了五年前头曼纵容不下，抢走了我们一块优美的水草地？”
“三年前他又指使人越过边境，掠夺我月氏的人畜。”
“一年前他做的更过分，他麾下的匈奴骑兵跑到我月氏大肆烧杀抢掠，就连您的叔叔也被匈奴人杀害，这些您都忘记了吗？”
曼于见干都下不了决心，只好把昔日匈奴对月氏犯下的种种恶行说了出来，以此激发干都对头曼的恨。
果然干都想起以前匈奴欺负月氏的那些事情，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哼，头曼这头恶狼！”干都气的狠拍王左扶手，心中杀意凛然。
曼于向前一步，拱手说道：“大王，我们这个时候把头曼杀了，不仅能报仇，还能找赵国邀功。赵国可比秦国富裕多了，而且臣听说赵国刚刚吞并了燕国，也许以后中原就要归赵国所有了。”
干都听得连连点头。
月氏紧邻西域，平时就有不少客商来往，故而月氏并不太喜欢打仗，能靠做生意赚钱，谁想去打打杀杀？
只是这匈奴忒可恨，一直跟月氏过不去。
想到这里，干都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国相，寡人决定了杀了头曼，把他的人头献给赵国！”
曼于拱手称赞，口称：“大王英明！”
另一边头曼还等在馆驿，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伟大的匈奴单于，我们国王请您到王宫去。”
一个这位打扮的人来到馆驿，恭恭敬敬的请头曼入宫。
头曼听后没有一丝怀疑，立即就跟着这位侍卫入宫。
很快，头曼一行人来到月氏王宫。
月氏虽然和匈奴一样都是游牧部落，但月氏控制商道，因此是有一座王城的，有王城自然也有宫殿。
看着月氏的王宫，头曼心生向往。
这王宫规模并不大，比起中原那些王宫要小了很多，头曼少年是到过中原，见识过中原的那些王宫有多阔气，但饶是如此月氏的王宫依旧比他的王帐要阔气不少。
头曼心想：想不到月氏如此富庶，他们的那个狗屁国王居然住在这么好的地方。等本单于站稳脚跟，非夺了你的鸟位不可。
“单于请！”
领头的那个侍卫见头曼突然不走了，连忙停下脚步，招呼他前进。
头曼回过神，跟着这个领头的侍卫继续前进。
一直到了内宫，几个侍卫拦下了他们。
“单于，请你的卫士等在外面。”
领头的那个侍卫一脸的歉意。
头曼还想着以后怎么把月氏王宫从月氏王那个老登手上抢过来，全然没注意到王宫廊下已经埋伏了许多刀斧手。
“你们等在此处，我去见月氏王！”
头曼吩咐手下们等在原地。
一个手下小声说：“单于，要不还是让两个弟兄跟你进去？”
头曼很自信。“不用，我可是堂堂的大匈奴单于，你没看见这月氏的人都对我恭恭敬敬嘛，他们不敢惹我！不然等我日后回到匈奴召回旧部，非得平了月氏不可！”
这番话被前面那个领头的侍卫听得一清二楚。
那人嘴角一抽本想发作，但一想到月氏王的大计，硬是忍住了。
“我们走吧！”
头曼也不管那个领头的人了，好像自己才是主人一样直接走在前面，踏进了王宫。
来到王宫大殿，头曼打量着四周。
月氏王的大殿小了点，好像也就能容纳几十人，不过倒是挺清静雅致的，这里用来充作自己日后复国的行宫，倒是不错。
头曼正臆想着的时候，一扭头就发现刚才领自己进来的那个人不见了。
这时，前方突然亮起烛光，只见烛光后面的人王座上一个金发蓝眼的中年男人正端坐在上面。
头曼认出了王座上的男人：“干都？“
干都看着头曼冷笑：“头曼，好久不见了呀！”
头曼预感到情况不对，刚想转身离开，突然从两旁涌出一群刀斧手，将他团团围住。
干都从王座上缓缓站起，冷笑道：“头曼，你以为你还能像从前一样为所欲为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头曼怒目圆睁，吼道：“干都，你竟敢背信弃义！”
干都冷哼一声：“背信弃义？你昔日对我月氏的恶行，难道都忘了吗？”
头曼见势不妙，抽出腰间的弯刀，准备拼死一搏。然而，他寡不敌众，身上很快便被砍出一道道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衫。
“干都，杀了我，赵国打过来，就没有人能跟你联手抵御赵国了！”
头曼在最后时刻还企图用赵国来恫吓干都，好让他放过自己。
干都却不为所动。“放心，我会用你的人头去找赵国请赏，我想堂堂匈奴单于的人头，应该相当值钱！”
“干都，你他妈不得好死！”
头曼自知必死无疑，直接爆起粗话。
就在他爆粗话的同时，两把刀也插进了他的胸膛。
头曼单于咚的一头栽倒在地，身体抽搐了几下后，逐渐没了气息。
干都来到他面前，见对方死不瞑目，不禁冷笑一声。
“来人，把他的头砍下来，用石灰腌制好送到邯郸去！”
……
田秀早就料定了无论是月氏还是东胡都不会收留头曼，因此已经在准备班师。
赵军班师的途中，发生了一个插曲。
头曼的儿子冒顿，这个年仅八岁的孩子居然试图煽动匈奴降兵叛乱。
这大大出乎了赵军将领的意料。
不过好在田秀早有准备。
田秀一早就让展盯着冒顿，展起初还不相信这个八岁的孩子能掀起浪花，直到他找来不少匈奴将领阴谋叛乱，展这才相信了田秀的话。
冒顿并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他认为自己只有八岁，而且自己在田秀面前表现的无懈可击。
想必谁也不会怀疑他会煽动匈奴降兵叛乱。
冒顿自以为计划无懈可击，他特地挑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企图发动叛乱攻入赵军大营斩杀田秀。
匈奴人的叛乱刚开始，早有防备的赵军就开始光速镇压。
冒顿估计心里直呼：wc钓鱼执法！
叛乱很快被赵军平定。
冒顿在乱军之中被杀，尸体被万马踏成肉泥……
叛乱平定后的第二天，田秀下达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决定。
他下令坑杀了所有的匈奴俘虏。
是的所有，包括那些没有参与叛乱的俘虏也被坑杀。
田秀也不愿意杀俘。
可是这些匈奴兵有了一次暴动，早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赵军距离回国还有相当漫长的一段路，那么几万人根本不可能管住着几十上百万的匈奴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当中的战斗力杀掉，将老弱妇孺带回去。
赵军在坑杀匈奴俘虏的时候，也是经过了周密计划的。
匈奴俘虏被分批次的关押，然后由左贤王的部众负责动手。
赵军也不愿意杀俘，毕竟不详，这种脏事还是让匈奴人自己做来好。
左贤王部跟头曼大战两年，双方早就不死不休。
因此左贤王部干起这事来毫无压力。
几万匈奴降兵很快被赵军坑杀。
剩余的大都市些妇孺，已经不具备威胁。
田秀又让人把这些妇孺分开，年轻漂亮的优先送到邯郸或者中山，年老年幼的就送到代郡雁门过着燕国去垦荒。
对那些实在走不动道以及丧失了劳动力的，赵军很是人性化的送他们去见了天神。
哦，对了匈奴人实际上并不崇拜昆仑神，他们崇拜的是太阳。
匈奴唯一的神是太阳神，这也是田秀打下了匈奴以后才知道的。
赵军班师途中，再次经过狼居胥山。
田秀在此处设立祭坛，祭奠了此战中阵亡的赵军将士。
祭奠完毕以后，田秀再次踏上归途。
骑在战马上，看着左右形形色色的匈奴俘虏，田秀志得意满的对左右说道：“五百年了，打到此处的只有我了！”
田云毅称赞道：“丞相封狼居胥威震华夏！末将实在不胜钦佩！”
“马屁精！”田秀笑骂了一句，正色道：“云毅，这战你辛苦了！等回国之后我就奏请大王，给你封个关内侯！”
在田秀的干预下，赵国老早就执行了类似秦国的20等爵制度。
所以赵国也是有关内侯这个爵位的。
“谢丞相！”
田云毅抱拳行礼。
果然，跟着丞相有肉吃，自己终于也封侯了。
虽然只是关内侯，这个爵位并没封地，但自己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贵族阶级了。
这年代贵族和平民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只要成为贵族就能享受更多资源，还能与贵族通婚，可以说福利多多。
田秀的大军一直走了二十多天，终于到了代郡。
刚刚到达边界，田秀就看到代郡太守以及司马尚都穿着孝衣等在路中间。
见此，田秀顿时心中一沉。
在赵国能让他们这种级别的人服丧，只怕这死的是个大人物。
“出什么事了？”田秀快马上前向二人询问。
代郡守与司马尚互相交换眼神。
司马尚悲痛的拱起手，道：“丞相，都平君薨了！”
听闻这个消息，田秀血压瞬间飙升，大脑一阵眩晕，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丞相！”展眼疾手快的从后面扶住了田秀。
田秀推开展，示意自己没事。
“父亲居然去了……”
田秀的心中悲痛万分。
田单与他并有没有血缘关系，可没有他，自己也不可能一路成长走到今天。
两人虽然不是真正的父子却胜似亲生父子。
一阵微风袭来，田秀战马上挂的铃铛叮叮作响。
田秀伸出手，感受着微风从指隙间流过，此时他倒是想起了后世一位阿美莉卡将军的话。
“老兵不死，只是逐渐凋零！”
赵国的老兵悉数凋零，这预示着一个时代彻底结束了。
从赵惠文王时代起，赵国涌现出了一批杰出的英豪，蔺相如，廉颇，赵奢，虞卿，田单，乐毅，荀子，赵胜，庞煖。
如今故人悉数凋零，老臣之中唯二的两个硕果庞煖和虞卿又能存在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