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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汉,请叫我冠军侯他哥 第156章 闭口蜀椒,性毒

    天黑之前,东方能总算赶到。

    卓文君早在外面张望着,急急的将东方能引了进去,她便关上了门出去,独留他与司马相如。

    东方能虽然有些奇怪,也并没有在意。

    只见榻上的司马相如形容憔悴,精神有些涣散,看到东方能过来,扬起手臂想坐起来,

    东方能忙走至床前。

    “义父躺着吧,不想几日不见,义父就.....”

    司马相如精神差点,神情却是如旧,拦住东方能的话,淡然一笑。

    “人生在世,生死本是平常,不必为我难过,义父这一辈子也知足了,我叫你来,是有别的事”

    说着司马相如颤巍巍的从瓷枕内侧,拿出一片布帛来。

    东方能满是悲戚,忙搀扶着好奇探头去看。

    “孟极的书信”

    司马相如颤手抓过,就要塞到东方能手中,东方能满是惊诧,震惊司马相如怎么会有孟极的书信?

    难道他知道孟极的身份?

    还是他想多了,这只是一封普通的书信。

    东方能惊疑之间,司马相如长长叹了口气,出神的盯着窗幔。

    “她上次回乌孙的时候,专程来这里,什么都跟我说了。

    我当时还很愤怒的将她赶了出去,虽然知道她也是身不由己,但是还是很气恼被她欺骗。

    如今,她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不能释怀呢”

    怎么还把义父牵扯进来了?

    东方能想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孟极还专程跟司马相如说一说,不是添乱吗。

    随即,他又反应过来。

    “您说什么?谁不在了?”

    东方能以为自己听错了,弓起腰满怀惊疑的看向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没有说话,迎上东方能的目光,两人就怔怔的对视着。

    片刻,东方能心中波涛汹涌。

    孟极死了?

    怎么可能?

    东方能一把夺过书信,吭吭哧哧的费劲看了几遍,心中更加着急。

    信中抬头的义父两字,他是认识的,可后面那么长。

    东方能神色复杂,孟极给义父写信,却连个口信都不给他。

    只见东方能肉眼可见的双目开始泛红,司马相如也是心中酸楚。

    “你能看明白吗?里面有一段是给你的,我口述,你听着”

    东方能强压心中颤抖,扒着床沿假装镇定。

    “东方能,不要为我难过。

    如果我活着去找你,你又该怎么面对呢?

    这样一想是不是就如释重负了。

    呵,或许我自作动情,你并不会为我难过,就让我骗自己一下,你对我还有感情,还是会有难过的。

    当我选择踏上那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的将来了。

    我以为找阿尔瓦做借口分散注意力,他们就不会那么急迫的找我,也能保证你顺利回到长安。

    可我还是想错了,当一个听话好用的棋子,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灾难。

    明明知道我细作的身份已经暴露,军须和宗亲还要我去找你。

    绝对权力之下,我反抗不过。

    可你,我又无法面对,是以内心郁结,重病不治。

    我与解忧公主说过,若是非要提到我,我便是染病不治,你放心,我不会给任何人怀疑你的机会。

    东方能,做人要狠一点,不要整日乐呵呵的,只想着帮别人。

    要以自己为上。

    没有真正的权利,即便位置再高,也不过旦夕之间。

    即便我们都是一颗棋子,我也希望,你能做一个可以自主的棋子”

    棋子,棋子,又是棋子,每个人都是棋子。

    李蔡是。

    李敢是。

    卫青是。

    霍去病是。

    孟极是。

    他自己也是。

    “所以孟极真的,死了?”

    东方能倏的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踉跄几步就要朝外走去,司马相如立刻挣扎起身,拦住了他。

    “不要去,她都是为了你,一旦你去了回不来,她不是白死了吗”

    司马相如言语激烈,勉强说完剧烈咳嗽起来,东方能忙转身过去,帮其顺气。

    泪水已经止不住涌了上来。

    “她怎么死的,被军须逼死的?”

    “她吃了花椒”

    花椒?

    东方能泪眼模糊,恍然想起从前问过孟极。

    花椒会吃死人吗?

    原来这个年代的花椒,真的会吃死人。

    “闭口蜀椒,辛辣毒烈,会刺激气管,活活将人憋死”

    司马相如一字一句说完,东方能颓然瘫倒。

    活活憋死,如此惨烈,她是在恨自己,还是在恨他东方能。

    “为什么,为什么会容不下她?”

    司马相如长叹一声。

    “你有没有想过,你不要她,就是她这颗棋子没用了,不仅没用了,还是暴露的。

    对于他们来说,是个随时会惹麻烦的隐患,她受到压力威胁,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翁归会写一封信告知你,孟极就葬在乌孙,路途遥远,你就不要去了,见了也是徒增悲伤”

    东方能握紧的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小小的痛感,丝毫抵不上心中的伤痛。

    他想克制住自己,浑身止不住颤抖,他还是忍不下去。

    后悔,愤怒,悲伤。

    东方能猛然悲戚的捶打床沿,脸颊已经涨的通红。

    “孟极那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傻,早知如此,我绝不会撇下她的。

    军须,枉我曾为你筹谋,你竟这般无情”

    “王权之上,没有人情。

    涉及的整个部落的安危,一个人的得失算的什么。

    你可以发泄,但不可前去。

    你这种状态,去了能做什么?

    兴师问罪吗?

    代表谁?

    你自己还是大汉?

    到时候军须将你抓起来,反咬一口,说你编造阴谋,挑拨大汉与乌孙关系?

    你说陛下是信你还是信乌孙?

    孟极死了,什么都过去了。

    曾经乌孙对大汉虎视眈眈也好,心存歹意也罢,都不复存在。

    死无对证,也不会有人用这个去要挟你”

    东方能什么都不想听,他恨不得现在就去军须和乌孙所谓的宗亲面前,痛揍他们一顿。

    可是,他做不到。

    翁归在干什么?

    大禄又在干什么?

    就眼睁睁的看着孟极被逼死?

    还会有人要挟我?

    是谁?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怎么想都好,不要表现出来。

    把信烧了吧,放心,你义母不知道内情”

    东方能顺着司马相如手指的方向,拿到了火匣,将那布帛放在铜盆里,点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