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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休再高嫁,侯府上下死绝了 第95章 鹅梨帐中香的来历

    柳如烟顿了顿,目光开始变得悠远。

    见你娘的第一眼,我便知道,她跟我不一样。一看就是被娇养长大的高门贵女,和我这种奴婢偷生的庶女,云泥之别。

    直到熟识后,我才发觉:她虽满身贵气,却一点娇气都不曾沾染上。整日与我跋山涉水,挖草寻药,像一只在山林间乱窜的精灵。

    不过,我与她,有一点倒是一样的——每每发现不寻常的草药时,我们眼中闪烁的光一模一样。

    一起寻过几次药草后,有一天,她突然拉过我的手,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仔细给我把脉后,又反复确认半天,最后一脸正色地对告诉我——“你被人下了慢性毒”。

    那时,我才十四,一听便以为自己马上要毒发身亡了,吓得直哭。

    她比我大两岁,像个大姐姐般,对我笑得骄傲又肆意。

    她说,“怕什么,姐姐我得神医真传,这点毒,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就这样,又见过几次后,她便帮我彻底拔除了体内的毒素。

    完全清除完后,她若有所思地提醒我——有人要害你,万事要小心。

    我在柳家本就无依无靠,又被人针对,惨遭毒手,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一心只想着干脆逃了算了。

    可是她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郑重其事地告诫我——被坏人伤害了,躲是没有用的。只有打回去,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我似懂非懂地表示认同,可别说反击了,我连“自己究竟被谁害了”都一头雾水。

    你娘见我毫无头绪,便仔细询问了我家中的情况,并一一帮我分析。

    在她的提醒下,我开始注意起嫡母的一举一动。

    后来,也是在她的精心筹谋下,我终于抓住了嫡母害我的确凿证据。

    铁证如山之下,父亲大发雷霆。而我,也因祸得福,被父亲看出了制香的天赋。

    从那以后,父亲开始亲自教授我制香之技。

    等我彻底扳倒了嫡母的势力,在柳家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后,才惊觉——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再见过你娘了。

    正忐忑不安之际,我和她总算又遇上了。

    她一脸娇羞地告诉我,她有心上人了,并且很快便要出嫁了。

    我发自内心地替她高兴,便想着亲自制一味香,作为新婚礼赠送给她。

    我还笑着打趣,这香给她大婚之夜用,不如就叫【帐中香】。

    她听后,眼睛亮晶晶的,都笑成了月牙。

    认真地想了又想后,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她提出,不如在【帐中香】前再加几个字,突出一下香的特性。

    于是,便问我这味香里有哪些味道。

    我一边构思一边喃喃——有梨花香,然后……我就词穷了。

    一直“呃呃呃”地说不出下文。

    你娘便在那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到最后,她忽然灵光一闪,双眼放光,直接惊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和兴奋。

    “鹅鹅鹅……的梨花香,那便叫【鹅梨帐中香】吧!”

    说着,便笑得灿如春日里盛放的梨花,纯洁无瑕,沁人心脾。

    柳如烟一口气讲到这儿,早已一脸沉醉地陷入了回忆之中,整个人好似穿过了悠悠岁月,重新回到少女时代,又闻到了那熟悉的梨花香。

    听着柳如烟细细讲述着【鹅梨帐中香】的来历,沈青青眼中闪烁着好奇和向往的光。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柳如烟,恨不得将与娘亲有关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心底。

    然而,她最关心的还是娘亲的身世——要解开娘亲身上的谜团,便需要知道她的过去。

    而眼前的故人或许知道些什么。

    这么想着,沈青青便趁着柳如烟停顿下来的间隙,试探性地问了句,“柳姨,你是在哪里遇见我娘的?”

    下一秒,柳如烟好似猛然被沈青青的问题拉回了现实,想了想,这才继续娓娓道来。

    我们柳家世代制香,因为对水质要求极高,所以我们一直住在大梁的一个边陲小镇——玲珑镇上。

    那里与羌国交界,有很多深山老林,盛产奇珍异草。听家里老人说,深山之中,不时有隐士高人。

    我遇见你娘时,还笑着问她,是不是高人之女?

    她笑得一脸神秘,只说自己是隐世神医的关门弟子,只是尚未出师,家中不让宣扬。

    年少时的相遇,总以为来日方长。所以很多事、很多话,都没有急着去要答案。

    等到再想开口问的时候,才发现,有些相遇竟如惊鸿一瞥般短暂易逝。

    柳如烟的声音有些缥缈,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听着柳如烟带着淡淡忧伤的感慨,沈青青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们平时都是怎么联络的?”

    柳如烟被沈青青关注的点逗得微微一愣,随即轻轻地笑了笑。

    “我们每次都是约在那片山上的一间小木屋里见面,就是那种供上山的人暂时歇脚的简陋避所。”

    说完,她又好似被什么不好的回忆给绊了一脚,脸上瞬间布满忧伤。

    我曾告诉过你娘,我家住在玲珑镇。

    到了镇上,随便找个人,问“制香柳家”,便能寻到我。

    我常常期待她来找我玩;可她总说,家里人管得严,不让下山。

    我当时还嘲笑她,都及笄了,连门都不敢出,该不会是怕被人拐跑了吧。

    说的时候无心,如今再想——竟是一语成谶。

    我那时一门心思想和你娘玩,想着她不能出门找我,我便去找她。于是,软磨硬泡地求她带我去她家玩。

    她想了又想,最后和我约定——她出嫁前一天,一定带我去她家做客,让我亲自送她出嫁。

    可是……

    说到这儿,柳如烟长长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格外悲伤起来。

    沈青青隐约猜到了什么,心中又是惧怕又是期待,一脸担忧地看向柳如烟。

    “你娘出嫁前一天,我拿着制好的鹅梨帐中香,欢欢喜喜地去了小木屋。

    可是,我从天亮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你娘。

    我怕她有事耽搁了,便连续一个月日日都去小木屋里等。

    可……我什么都没等到。

    失神之中,那一盒精心调制的香也全撒了。

    我那时,认定了你娘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

    于是,在小木屋里留了很多只有我们二人才能看懂的暗号,还时不时地去查看。

    可整整两年过去了,我都不曾再见到她——她好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