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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婚姻百年孤独 第43章 找不到她

    余淮开着车将A市大大小小的路和巷子都找遍了,路上丝毫没有林晏殊的影子。他感觉心里一阵懊悔失落。

    这一刻,他的心里被慌乱填满。

    急匆匆的回到家,他看到了桌上精致的情侣咖啡杯。快速进了卧室,林晏殊的大衣外套还在。

    想来应该是她担心自己喝多了晚归想去小区最近路口等他,所以就没穿外套。现在外套还在,证明她刚根本没回来过。

    余淮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一阵担忧:你到底在哪儿?

    ……

    眼看着余淮的车子离开了,确定他再没可能返回来,林晏殊才从很大的灌木丛后站起来朝着附近的宾馆走去。

    进了开好的房间,她连冲凉都没有,径直在靠窗的床上躺下了。

    夜色撩人。没拉窗帘的都市夜景或红、或黄、眼前都市夜景里灯光不停在变幻莫测,看起来璀璨绚烂。那双清冷的眸子趴着枕头看着外面,心里却一阵荒凉空洞。

    想起她和他的婚姻其实不是没有征兆的。当初婚礼现场上,罗伊就看着余淮拉着他的衣摆哭泣,上次在古城酒吧,他去找她直到半夜三更才回来,今晚又看到他跟罗伊又在车里纠缠、接吻……

    两人交往过五年,现在桩桩件件的事情又摆在眼前,均是痴缠。已经不由她失望透顶了。

    林晏殊只感觉心里疲惫至极。她想睡觉,她要好好休息。等天一亮,她或许就会像李春华说晏贞一样:从哪儿嫁过来的,就滚回哪儿去了。

    这个陌生的繁华都市里,原本就没有属于她的一片瓦。这里,原本余淮是她唯一的牵挂,现在貌似最后一点惦念没了。

    她对这个霓虹璀璨得都市从此应该再没有了什么留恋、羁绊了。

    景区新店。

    很久没过来巡店了,看着景区店里人来人往,生意兴隆,林晏殊感觉心情一阵欣慰、喜悦。

    像以前一样,每次过来必定上到天台赏景。

    一年有四季,景色均不同。站上去,附近整个群山都可尽收眼底。可惜现在是冬季,多了一丝晦暗萧索。要放在炎炎夏季,远处的琼台楼阁必定是掩映在一片苍翠葱茏中的。

    往阳台里侧又走了几步,就到了另一边看山的位置。林晏殊驻足:绳索上被风吹起的白色床单在风里不断起舞、纷飞,发出清脆的声音。

    蓦地,床单飞起间隙里前边不远的护栏边映入一个人影:一个修长笔挺的男子身形就瞬间伫立在一圈淡蓝色的烟雾缭绕里。

    男人穿着卡其色羊绒大衣,脖颈上米杏色的羊绒围巾在风里翻飞。温暖的装束使得背后的他看起来更加欣长、俊逸。

    男人静静伫立在那里看着远山吸烟,像是看着远山就能缓释掉他周身惆怅与心事。

    背影熟悉,有点莫名像唐泽的感觉。可是林晏殊知道根本不可能是。

    “先生您好!我们这里,顾客是不能随意上天台上来的。”

    “为了您的安全,请您赶紧下去。”隔着几排飞舞的洁白床单林晏殊轻声提醒。

    见男人没有动静,她随即又朝男人跟前走近。

    刚上来时,看到楼道口突然开着的门锁,林晏殊瞬间眉宇微蹙。必定是自己客房的工作人员上来晾床单,嫌不断开锁闭锁过于麻烦,因此再下去时就没有立即锁上天台门锁。

    对管理上来说,这是个重要的安全隐患漏洞,也是需要整改普及的重要知识点儿。

    对做酒店生意的人来说,天台一向是最忌讳客人上去的地方,因为一旦有人无视楼道口禁止入内的标志攀上护栏再跳下去,那整年生意基本白做了。光那笔赔偿金就足够让人名声扫地和现实里倾家荡产了。

    公公余秦说的没错:随着各行各业的不同压力越来越大,人们得心理承受能力也越来越差了。新闻上自杀的人也比从前多了。林晏殊不能掉以轻心。

    靠近的脚步声起,男人也回头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

    四目相对间,两人一阵错愕。

    几乎不约而同喊出来:“是你?”

    面前的唐泽,整个人还是那么清朗!气质如月的眉宇间尽是清风徐来的感觉。

    “无论在哪儿,好像都能遇见。”唐泽一声音温润谦和,整个人像春末山间清爽的微风,看起来温柔和煦。

    而后看到晏殊目光落在他指尖的香烟上一脸的吃惊表情时,他随即掐灭了烟头。

    “怎么有空过来?”林晏殊默认的浅笑了下,随即问道。

    “工程部已经收尾了,来提前验收这次的景区大楼,政府顺便给结算下收尾,还有各种繁杂款项流程要走。”他随即打量了下林晏殊:

    纤细的腰身,脑后松松绾起的发髻依然自然的贴在她纤细的脖颈上,一件高领的黑色打底衫加持使得她脖颈曲线像天鹅一样优美,一身黑色的大衣,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皙、气质清冷俊逸。

    不过,她好像比以前更多了一丝成熟跟淡定从容。

    “你好像比上次我见你时更瘦了。”唐泽将眸光一转看向了前方。

    “可能是最近睡眠质量不好。”林晏殊抬眸看向右侧远山。

    她还是跟从前一样那么不擅于撒谎。她一说谎就会被肢体动作出卖,唐泽看了她一眼,心里已然会意。

    “唐泽。”林晏殊欲言又止。

    “嗯?”唐泽眉宇微扬:“什么事?”

    多年的相识了解,唐泽感觉林晏殊一定会有话会说。

    “既然来了,你能不能去茶楼看下馨儿?如果知道你来,她一定很想见你。”果然,只见林晏殊轻声开口说道。

    “好,我后天才走!”

    “你,介不介意我这两天住你们茶楼?”唐泽明亮干净的眼眸看着林晏殊。

    “不介意!但是一模一样的装修风格,你不选择住近点的景区大楼?”林晏殊疑问。

    “这深山里边跟镇上温度一对比——太冷了。”唐泽坦白开口,然后他一脸清朗如月的笑容。

    林晏殊很快反应过来,她竟然忘了唐泽最怕寒冷。

    晚上,林晏殊的办公室里范馨、林晏殊、唐泽一起饭后品茶。

    范馨的琴艺越发精湛,坐在那里安静聆听的两个人如痴如醉。

    “林经理,你家余先生来半天了,一直在你房间外面等你。”服务员小陶敲门后走进来突然在林晏殊耳边小声说道。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林晏殊眸子一亮随即起身:“馨儿,你陪唐泽聊下,我有事先下去。”

    “晏殊……。”范馨看了眼唐泽又看向林晏殊,她内心有点慌乱,面对喜欢的人,她最害怕晏殊走后跟言辞寡淡的唐泽独处一室。

    “怕什么?”林晏殊看着范馨绯红凑近她:“机会好不容易给你捞来了,你自己不好好把握,难道还要留着我来给你当几千瓦的灯泡?你把平常敢爱敢恨的勇气拿出来就好了。”说完不再看范馨一副娇羞的表情林晏殊竟然直接快步走了。

    “她平常经常这样忙?”唐泽端起茶杯啜了口茶像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她是个工作狂,虽然结婚了,但百分之八十重心基本都在工作上。她很少回婆家那边去。”范馨看着林晏殊离去的背影说。

    “余淮也不常过来看她么?”唐泽看着范馨眉间微蹙。

    “少,余淮现在更忙,脚不沾地的那种!他现在事业上是越做越成功了,但我感觉他跟晏殊间的距离好像也越来越远了。上次,晏殊好不容易回去还看到他跟——”

    “唉!算了,不说了。除了我,晏殊最讨厌别人知道她的事情了。对了,这次你突然过来,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范馨凝视着唐泽说道。

    “白天都比较忙,本来也不想来打扰你们,结果凑巧天台遇上晏殊了,就过来看看你。”唐泽轻声说道。

    ……

    林晏殊远远就看到身形修长的余淮伫立在房间门口。

    看着他,林晏殊心里就一阵难过,沉默着驻足了一会儿,她还是缓步朝门口走了过去。

    像没看到他一样,她照常刷卡进门。

    门一开,她就打算关门。余淮伸出一条腿静默的卡在门里没动,然后就定定看着林晏殊的脸。

    “让开!你谁啊?我们认识吗?”关不上门,林晏殊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余淮然后转身往外走。

    余淮看着林晏殊冰冷决绝的动作,心里一阵落寞,他长臂一伸就从身后将她轻易抱起随手关上了门。

    屋内空气凝固,冰冷静默。

    余淮看着林晏殊还是一脸的淡漠。

    仿佛此刻站在眼前的自己是空气一样让她选择视而不见。

    “咚、咚、咚……”

    “晏殊,你在吗?唐泽刚拿给我们几罐野生荆条花蜂蜜,说是很难弄到的。他说睡前加到牛奶里,对皮肤跟睡眠好!

    “他说你最近睡眠不好,让我拿1罐给你,晏殊……听到了吗?”门外范馨敲门后轻声说道。

    “晏殊,你在里面吗?”范馨敲门又问了一声。

    “在。”余淮猛的打开门,接过了范馨手里的蜂蜜轻声说道:“回去替我好好谢谢唐泽,就说他的心意,林晏殊第一时间就收到了。”

    余淮关了门,也不再管怔在门外一脸闯祸慌乱了表情的范馨。

    门外,范馨脚步迟疑了下,然后渐渐走远消失了。

    ……

    将印有蓝色青花瓷包装精致复古的蜂蜜瓷罐接过来重重放在桌子上。

    余淮转过身看着林晏殊一副漠然置之的表情,凝重暗沉的眸子里都是猜忌与愠怒。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淡漠的林晏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对着他投怀送抱?即使再心急如焚,你们至少也该等到我们彻底解除法律上的婚姻关系才开始在一起。你说是吧?林晏殊?”

    林晏殊没有回答余淮,也没有搭理他。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后,她清澈如水的眼眸里尽是淡定和不屑。

    她从容的走过去窗户前开始给那盆红色娇艳欲滴的茶花喷水,小小的透明的白色水珠凝结在火红的花瓣上显得更脆弱了。

    天冷,茶花的花期眼看越来越短了,眼前的它被轻轻一碰花瓣,就会完全落下凋零。林晏殊小心翼翼的侍弄着它,感觉那花就像自己此刻在渐渐枯萎的心。

    余淮看着她的漠然,走过去随即从她手里将小小的喷壶取下轻轻放在了桌面上,然后他扳过她的身体凝视着她清丽的脸颊:“你跟他旧情复燃了?”

    “他干净纯粹,思想也没你那么龌龊。结婚了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半晌过后,林晏殊冷冷看着余淮突然发飙了。

    “我?龌龊?”余淮眉宇微蹙,然后内敛的眸子里都是心痛。

    像无力发泄一样,他突然揽住林晏贞的腰肢朝着她的脸颊就吻了上去。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但林晏殊就睁着眼睛静静凝视着他,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他的吻,她的眸子里也尽是淡漠疏离。

    余淮失落的看着她,然后眼眸里越来越暗淡,最后他缓缓放开了她,失了魂般朝门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