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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点火 第29章 留他过夜

    听他这话里或多或少另含深意。

    也许是为了试探她和裴熠词。

    聂惊荔暗自斟酌一会,解善解人意似的说:“你如果有事要忙,就先去忙吧。我今日也要回粤城了,等你回来再出海玩也不迟。我不会告诉伯母的,你尽管放心。”

    讲真,和裴熠词单独出海,绝对存在着一定的安全隐患与危险指数,她怕自己一不小心没把握住边界,又和他发生更多不可控制的事。

    裴竞琢拇指磨挲着茶杯的杯壁,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约莫两三秒,他才缓缓颔首:“好,那就让阿熠送你回去,这样我也放心些。”

    话落,投给裴熠词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裴熠词知道他的意思。

    无非是要叫他按原计划好好督着聂惊荔,收集一些靡乱不堪入目的证据给肖含漪,从而打消这桩联姻念头。

    这事,他绝对会办得很利索。

    而就算没有,也会无中生有。

    互相达成共识。

    裴竞琢启程赶去机场。

    聂惊荔坐裴熠词的车返回粤城。

    三地牌照的柯尼塞格,行驶在粤港澳大桥上,别提有多嚣张气焰。

    聂惊荔透过车窗,看着沿途的风景,再次觉得自己脑抽了,干嘛要坐他的车回来呢?

    “在想什么?”裴熠词先开口打破沉默,存心拿七年的事调侃她:“该不会又是在盯轮胎?”

    “谁盯轮胎了?”聂惊荔有些窘迫:“我只是在想,你哥……真在澳洲养了只金丝雀?”

    “他没有养鸟这种喜好。”裴熠词不知是故意跟她插科打诨,还是真的听不懂这种形容词,表情端得非常正经。

    聂惊荔只好重述一遍:“我意思是问,你哥是不是在澳洲养了个情人,才那么急着回去。”

    “是初恋情人。”裴熠词纠正言辞:“也算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聂惊荔总算将视线从窗外扯回来,认真看着他:“那既然有这样的关系,而且也相爱,为何不联姻?”

    “我妈不准许。”裴熠词实话告诉她。

    “为什么?”

    “父母辈的恩怨,问太多,对你也没好处。”

    他这句话,像给了答案,又留着悬念。

    聂惊荔难得能跟他一起平静的讨论这种问题,便再次说:“那我如果跟你哥联姻,岂不就插足了?”

    “算什么插足,豪门之间的联姻,能结果的才是正主。”

    他自己可能准备想当横刀夺爱的卑劣第三者,所以说得极其冠冕堂皇。

    “而我哥和温蓠,就算没有你的掺和,我妈也绝不会让温蓠进裴家的大门。”

    “什么恩怨这么深?”聂惊荔真的很好奇。

    “不要打听那么多,少些烦恼。”裴熠词目光看向大桥对岸的地标性建筑物,转开话题:“你要去市中心,还是回青芙镇?”

    “回青芙镇。”她要去小酒馆。

    “但等会,到了粤城,我自己搭车回去就行了,你不必送我。”

    裴熠词没应她。

    明显是要亲自送她回去。

    聂惊荔闭嘴,也不再多言。

    半晌。

    到粤城交界,她的反射弧,仿佛才从月球上折回来那般,终于问道:“对了,你公司在哪?”

    “怎么,想去坐坐?”裴熠词气定神闲,一点都不担心掉马。

    “没有,就问问。”她如果想去查,也能查得到的,只是懒得去做而已。

    裴熠词却偏偏激她:“都对我无兴趣了,就请别随意探问我的私事公事,否则,我会误以为,还有复合的机会。”

    聂惊荔:“……”

    她再次选择沉默。

    因为……应该不可能再复合了吧?

    尽管昨夜又纠缠了那么一下下,但等下个月裴竞琢回来,或许就直奔领证结婚了……

    ……

    回到小酒馆,正值晌午。

    六月尾的艳阳天,蝉鸣声声嚣喧。

    聂惊荔抬头看看天空,第一次感觉太阳这么刺灼,灼得她眼睛生疼,连心脏也疼。

    她率先从副驾驶座下来。

    裴熠词跟随在她身后。

    这是他第一次进她的小酒馆,之前都是派凌澎过来替他光顾。

    聂惊荔念他开车那么累,特地引他到酒室,从酒室的一个小楼梯,带他直接上到二楼的一间休息室,给他倒杯清水。

    裴熠词伸手接过,饮了口,随后说:“我想喝挂绿荔枝酒。”

    聂惊荔拧了下秀眉:“你等会还要开车回去,喝什么酒。”

    那小语气,像妻子在管自己的丈夫。

    “还有,你妈不是说,你现在很厌恶荔枝吗?”

    “我若真厌恶,怎会再亲你。”裴熠词明确表达:“我现在真的很想喝,帮我弄一杯。”

    七年前,他确实有段时间对荔枝有很强烈的过激反应。

    不过,那主要是因为他母亲的一位朋友的女儿,擅自带了一小篮子荔枝来探望他,才让他产生那么大的情绪和厌恶感。

    聂惊荔面颊臊臊,“可是……”

    “我今日留在这边住一晚,不回去。”裴熠词又说。

    “你意思是要在附近酒店开房?”聂惊荔的心脏,莫名跳得很快,“还是去你外婆家?”

    “我想在你这里,可以吗?”他嗓音浸过清水,更显雅润温徐。

    聂惊荔微微偏开视线,很难抗拒的说:“我这里,又不是旅馆。”

    一般说这样的话,就是同意给他留下来过夜的。

    “我付你住宿费。”谈钱,更有利于感情发展。

    “就按酒店总统套房一晚的价格,如何?或者双倍。”

    好诱惑的数额。

    聂惊荔怎么可能将金钱推之门外,那可是非常不尊重的行为。

    她即刻切换了副小嘴脸,体贴的供着他:“好,我尊贵的上宾,你要喝什么酒水,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说着,不等男人回话,便像只翩翩欲飞的小蝴蝶,步履轻快的跑下小楼梯。

    其实,她哪里真的在意这一晚的住宿费啊。

    她只不过是想顺着他的台阶,掩藏私心,合理合章的把他留下来过夜而已。

    很快。

    聂惊荔拿了两瓶挂绿荔枝酒上楼。

    她这间休息室,空间蛮大的,有床,有沙发,有浴室。

    隔音效果也挺好,只要将门窗关紧,便自动隔绝街道外边的车流声和酒馆的嘈杂声。

    而如果,将窗帘也拉上,那就更隐蔽了。

    “你不陪我一起喝吗?”见聂惊荔放下酒,将要走。

    裴熠词倏忽轻轻揪住她的裙摆,“陪我喝杯,嫂嫂。”

    他似乎喊嫂嫂喊上瘾了。

    聂惊荔却觉得这两字从他嘴里溢出来,更像是暧昧撕扯与禁忌诱惑的致命情话。

    她不自由主定在原地,弱弱说:“我酒量不好。”

    等下醉了怎么办?

    会误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