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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点火 第54章 他醋疯了

    赛博朋克风的冰蓝色灯光,掺杂着绿与紫。

    高级会员尊享的环岛卡座内,七八位商界翘楚贵胄,传杯弄盏,闲情雅致的攀谈着。

    偌大的半圆弧沙发,唯独裴竞琢身侧还有一处空位,显然是专为聂惊荔预留的。

    而裴熠词,则神情慵懒清寡的斜倚在正中央,被旁边朋友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

    聂惊荔没怎么敢去瞧他的眼神,她微微垂眸敛目,顶着无形的巨大压迫感落座到裴竞琢身侧。

    “抱歉,我来迟了。”她音调清软的说。

    裴竞琢的鹰眸,没有金丝边眼镜的封印,更添几分冷锐锋芒。

    但秉承于家风修养,他态度温和说:“该是我抱歉才对,让你自己跑来一趟。我做得还不够周到。”

    他比她年长四岁,倘若排除联姻这层关系,他倒会像位成熟稳重的兄长,将她当妹妹那般呵护。

    聂惊荔轻启红唇,淡淡微笑:“没事,我独来独往惯了。”

    她朋友虽然很多,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会像小蜜蜂那样整天互围着对方转。

    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联系凑一凑,聚一聚。

    所以她也显得有些人情淡薄。

    裴竞琢却误以为她在暗示她自己很清纯,很洁身自爱,未曾与别的男人来往厮混过。

    他眸底染着一抹意味难测的笑意,执起酒支,询问她的意见:“想喝酒还是饮品?”

    “饮品。”她可不想喝醉了。

    裴竞琢打算顺她意,偏偏有朋友轮番过来敬酒。

    他们起哄的对裴竞琢说:“裴总,听说你与聂小姐将要择日结婚了。先祝贺你与聂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杯酒一定要赏脸喝完。”

    说着,有人往聂惊荔的手里,塞进一杯酒。

    裴竞琢低声问她:“能喝吗?如果不行就……”

    “可以。”聂惊荔牵强笑道:“我一杯不会醉。”

    才怪。

    她半杯都难扛,何况还是度数这么醇烈的酒。

    “那就小喝一杯。”裴竞琢善解人意似的说:“若醉了也无防,今夜去阿熠那边睡一晚。”

    他顺理成章的安排。

    聂惊荔猛地呛到喉咙:“去他那边……睡?”

    天啊,这是什么走向?

    小说都不敢这样写啊。

    “怎么,不好吗?”裴竞琢饮尽朋友敬过来的酒水,与她继续商量着:“我妈要查岗,待会回去还要和她通视频。反正你也愿意跟我结婚,就配合配合。”

    他后面一句,稍微俯低头,凑近她耳畔说。

    聂惊荔的眼睫不禁轻颤,兴许有点抵触他的靠近,又不好当众拂他颜面,便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

    毕竟她爸三申五令,叫她必须和裴竞琢结这个婚,她只能做些断取舍……

    断掉对裴熠词的贪恋。

    取消对裴熠词的偏爱。

    舍弃对裴熠词的所有。

    ……

    舞池音乐震耳,调侃声喧嚣。

    裴熠词自始至终坐在原位,犹如置身于宇宙之外,全然听不到聂惊荔和裴竞琢在交流什么。

    只瞧着俩人交头接耳的模样甚是亲昵,而聂惊荔从头到尾也没表现出任何抗拒。

    胸腔顿时闷窒生疼,他浑身不爽的灌下两杯辛辣灼喉的烈酒。

    紧接着,眉宇蕴染戾气,神情清冷的起身离座。

    不知是要去洗手间,还是要出去外面透气。

    聂惊荔的余光,暗暗随着他孤傲的背影睨去,心脏的某处剧烈一蜇,终归难以就此割舍。

    良久。

    见裴熠词迟迟未归。

    聂惊荔内心一阵焦灼,也开始有些坐不住。

    她多喝几口酒,掩饰真正动机,寻找借口跟裴竞琢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裴竞琢没多疑,颔首应允:“好,你留心。”

    他怕她已经饮醉,会绊跤。

    聂惊荔仿若未闻,径直沿着镂空的扶手栏栅走下悬浮感的螺旋楼梯,满心眼只想去找裴熠词。

    靠近舞池的卡座,人满为患。

    裴熠词不可能在那边。

    她凭着直觉,往外走。

    蓦地,在一条廊道的拐角处,她看见裴熠词静静倚在一面墙壁,低垂着眼眸,往地面丢掷着一件小物品。

    因光线昏昧,又离得远,她瞧不清他在掷什么。

    “裴熠词。”

    她控制不住唤他:“你在这里干嘛?”

    裴熠词瞳眸闪过丝微错愕,从容不迫的将那对呈现一阴一阳的小圣杯拣起来,拢回掌心。

    果然有求必应。

    她真的出来找他。

    “没做什么。”浸过烈酒的嗓音,在这旖旎的夜里,总显得分外低醇性感,还有一点点的流匪:“嫂嫂是特意来找我的?可有跟我哥报备过?”

    他分明还耿耿于怀着上次的事,话里话外全是一股酸醋劲。

    聂惊荔每次都很想顺水推舟将事情做绝点,可一触及他那双比桃花还要惹人沉湎的眼睛,她最终还是无奈的泄气。

    “我确实是来找你的。”她缓步走近他,停在他伸手可及的范围内:“你哥叫我今晚一起去你那边睡,怎么办?你衣帽间有大半衣服是定制给我的,要是被他发现,怎么办?”

    全是她的尺寸,还有那满墙的首饰包包和鞋子,估计一进门,就得全败露。

    “原来,你是担心这件事,才来找我?”

    他以为,她是察觉到他难受才追出来。

    “那你就继续提心吊胆着吧,嫂嫂。我也爱莫能助。”他想黑化,不管死活。

    “你……”聂惊荔试图与他理论:“你可不可以先叫凌澎去撤走,算我求你,行不行?”

    “不行。”裴熠词喜欢看她病急乱投医的样子:“你今晚,自己想办法应付。”

    “除非……”他偏又留点诱饵,钓她上钩。

    “除非什么?”聂惊荔盼望他的下文。

    裴熠词存心折磨她身心灵:“嫂嫂那么聪明,应该能猜到我想要什么。”

    他伸出手臂,用力将她拽进怀里,给她提示:“我最近很上火,嫂嫂什么时候帮我压一压?”

    “你……你别乱来,先放开我再说。”

    这里虽不是主通道,但偶尔也有人经过,要是不小心被人撞见,传出污言秽语,就糟了。

    裴熠词却丝毫不懔,他醋意浓郁的说:“方才,我哥俯在你哪只耳朵说话?你回答正确,我就放开你。”

    聂惊荔:“……”

    俯在哪只耳朵说话?

    她忘了怎么办?

    她刚才整颗心都牵在他身上,哪有去留意这些细枝末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