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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从黄巾起义开始 第83章 招安的条件

    洛都皇城,昔日醉生梦死之景远去,行人之间形色匆匆,不言语。

    “苦寒之地?”宫内,汉帝刘宏大发雷霆:“难道煌煌大汉,真的无人了吗?”

    “难道,堂堂帝都,就任由贼人肆意围猎?”

    四周宫女颤颤无言,这些时日陛下不知几次动怒了,每一次怒火无处发泄,便会大批的有宫女太监遭殃。

    刘宏转首,询问道:“让父,难道朕就这么,把河北四州拱手于贼不成!”

    非他城府不够,实在是贼首欺人太甚,完全没将天家威仪放在眼里。

    幽辽是否苦寒暂且不论,单青、冀二州,便是人口众多,殷实富庶的,中原重地。

    到了贼军口中,却成了所谓的偏远苦寒之地。

    李屠夫张张口,大汉朝版图就要少四分之一下,他怎能不怒。

    张让上前,轻言安慰道:“陛下,气大伤身,龙体为安呐!”

    “那贼子既然提出条件,想来心里是愿意接受招安的,这便是当前之事转机。”

    “明日,奴婢这把老骨头亲赴贼营交涉,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为陛下保住河北二州!”

    “就算此行无果,臣也能牺牲残躯,为大汉争取一些时日...”

    张让虽一介阉人,但言语间却慷慨激昂,一脸赴汤蹈火之情。

    他已经让张忠打探过了,那贼首虽然凶恶,对于招安之事却很心动。

    在营中更是对其礼遇有嘉,不曾露出半分恶意,可见其心。

    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此行应该或许可能没啥危险吧。

    “让父!”汉帝看着张让那佝偻的身躯,心中感动不已,这大汉还是有忠臣的。

    他沉声道:“让父不必如此!”

    “明日朕派百名羽林精锐随行,定保让父身安...”

    刘宏顿了顿,接着道:“若那贼首不肯退让,便是舍了幽冀二州也要保让父性命。”

    他并非无情之人,不愿意看着身边亲近忠臣,去送死。

    空口白话,无一丝好处,贼人怎能轻易退兵,怎能接受招安。

    所以牺牲幽冀,是大汉的底线,失地能换得一时喘息之机,也是值得的。

    且冀州有黄巾老贼盘踞,到时最不济,也能让两方恶匪狗咬狗…

    总之,四百年大汉社稷,不能亡于己手,若不然九泉之下无言见列祖列宗了。

    “朕虽非明圣,亦不做亡国之君!”

    刘宏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他做了皇帝,是一言九鼎的天下之主,站在了时代权力的巅峰。

    不幸的是,北方胡人崛起,紧接着境内又有叛乱四起,地方武装做大,如今又被贼人入寇京畿,围困洛阳。

    如此种种,虽未亡国,却处处彰显亡国之兆。

    多重压力下,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好在刘宏还没昏庸到亡国也无所谓的地步,所以为了保住江山社稷,割点地其实勉强可以接受。

    待到天下靖平,合中原之力,完全可以在夺回来...

    ...............

    翌日清晨,曦日未出。

    煌煌洛城,关闭已久的大门,轰然洞开!

    “踏踏!”百余名羽林精锐,簇拥一架豪华马车,缓缓驶出。

    贼军大营,旌旗招展,守卫森严,一队队士卒在内外巡视境警戒。

    “来者下马,军营重地不得纵骑!”营寨前,一名贼将拦住了这支队伍。

    明知道其中是朝廷天使,周仓却不愿轻易放行,他内心中对于招安之事颇为抗拒。

    但大帅的决断,却不容他质疑,只能将气愤,撒在这队汉军头上。

    “放肆!”领军汉将受不得此气,出言呵斥道:“我等乃朝廷上使,此来与尔头领商议要事,汝敢阻拦?”

    他们此行乃是招安而来,贼军虽然势众,但是在羽林精锐眼里,不过贼匪尔。

    若不是朝廷畏战,大将军严令不得擅自出城,怎能叫贼人嚣张至此。

    周仓也不是啥好脾气,呛声道:“呵,这上使俺又不是没斩过!”

    “怎滴,来到我军大营前撒野?”

    “你!”汉将怒极,欲要抽刀!

    “不得无理。”

    明黄色幕帘掀开,一名面白无须的老者在侍卫的搀扶中,走下马车。

    他对着守在营前的贼军将领,拱了拱手道:“汉使张让,求见李帅!”

    “还望这位将军,通报一声!”

    “张让?”周仓神色一震:“可是十常侍之首的,那个张?”

    “正是杂家!”来者面色和煦,言语清朗。

    张让,汉庭宦官,豫州颍川人,历任质帝,桓帝、灵帝三位天子。

    曾为小黄门、中常侍等职,封列侯,服侍三代帝王,在职时虽以搜刮暴敛、骄纵贪婪见称,却极为灵帝宠信。

    汉帝常谓:张常侍,我父矣!

    服侍三代帝王,多受龙宠,宦官封侯,由此可见其中威势。

    这么多名头加起来,容不得周仓不慎重。

    他瞪大眼睛,看这其貌不扬的老者,还以为皇宫内的大人物有多了不起,没想到与自己等人没啥不同。

    同样一个身躯,两只眼睛,但人家的衣着,见识与吃食,却能甩自己八百条街,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周仓见对方如此客气,也不好在做责难:“尔等且在这等着,我且回营与你通报一声!”

    他嘱咐麾下贼军好生看管后,便匆匆转身。

    望着贼将魁梧的身影,张让心中不无感叹,果然是一群悍匪。

    对于先前无理,他也不以为意。

    谁还不是从小太监,一步步爬上来的,什么样苦不曾吃过。

    若连这点隐忍的功夫都没有,早就被扔进深宫井里喂鱼了。

    趁此时间,张常侍也仔细打量贼军大营,瞧瞧其中门道。

    入眼处辕门大开,两侧寨高墙厚,高壁深垒中,连绵不绝的军帐井然排列。

    大帐连绵间,每隔十步便有一座箭塔耸立,其上有身披铁甲的贼军持兵站守,远处不时队队纪律森严的贼军过路,巡视着营内动静。

    外松内紧,这是第一印象,守备森严,是第二评价,军中士卒多有胡风,这是第三感官。

    “踏踏!”正思虑间,见一面色冷峻的青年头目,带着数名昂藏大汉,疾步走来。

    还未等其有所反应,就见为首青年朗声道:“天使大驾,有失远迎!”

    “大营简陋,望海涵!”

    听闻来使是常侍头子张让带队,李信便亲自出寨迎接,以示诚意。

    “大帅亲迎,荣幸之极,怎敢怪罪!”

    张让在见到青年的瞬间,便知来者身份。

    不说其画像早已传遍天下,单是旁那手持怪异双戟,寸步不离的人形凶兽,便是身份标志。

    能让一众身缠煞气的悍将,紧步簇拥之人,不用说也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