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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坠我怀 第40章 江渝辞一过来,她就不好意思了。

    这话很有针对意思,江渝辞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

    很快又恢复,轻松自如道:“你可以不吃。”

    阮鲤:“......”

    他就说不出什么好话吧。

    “白给的不吃是傻子。”

    阮鲤抱着碗喝了一大口粥,“唔——”

    好烫!

    她张着嘴,眼睛紧紧闭成一条缝,整张脸都红起来,额角淡淡的青筋暴起。

    刺啦一声,椅子脚擦过地板,猛地往后滑。

    江渝辞站起身,手抵在阮鲤下颌处,“吐出来。”

    阮鲤当时被烫得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吐在桌上不太好。

    江渝辞那三个命令一般的话说出来,她大脑没有做任何反应的就顺应指令吐出来了。

    “啊。”她缓缓睁开眼,整个舌头都是麻的,细密的针在刺一样。

    口腔边缘擦一下尖锐的牙齿也疼得不行。

    江渝辞接过纸巾擦着手,纸巾连同阮鲤吐出的那口粥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他没有停留去接了杯水。

    塞到阮鲤手中,拿过旁边的大衣罩在身上,“走,去医院。”

    阮鲤还张着嘴,被他拉着手去了医院。

    江渝辞没有开车,选择了地铁。

    “呜呜呜呜呜呜......”阮鲤看着他,口还张着闭不上,嘴角都红肿起来。

    江渝辞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回他:“开车路上可能会堵车,地铁快一点。”

    阮鲤眼角还挂着没干的泪,慢慢点了一下头。

    她低下头,捂住了自己的脸。

    江渝辞光明正大看她,眨了下眼。

    “怎么了?”

    地铁里已经挤满了人,江渝辞拉着把手,阮鲤被他护住。

    在外人看来,有点像是小姑娘被他抱在怀里。

    捂着脸的人不回话,只是摇了一下头。

    江渝辞缓缓问出口:“不好意思?”

    阮鲤脸上的手指张开了一个缝隙,透过那条缝隙,她看向低头和自己说话的江渝辞。

    他声音轻柔几分,带着询问的意思。

    阮鲤压低声音,很小声地说:“对不起。”

    简直太丢脸了,她还吐江渝辞手上了。

    她自己都嫌恶心,还吐在江渝辞手上。

    江渝辞很深的看了她一样,似乎明白了阮鲤是在为什么道歉。

    “没事的。”

    阮鲤听他态度这么好,更加内疚了。

    “我好傻啊。”

    “没有的。”江渝辞后背被人挤了一下。

    原本离阮鲤有几分的距离倏地被拉近,她冒汗的鼻尖触到他的衣服上。

    江渝辞很好地控制住了,拉住把手发力,没有撞上阮鲤。

    只是两人距离拉近了不少。

    阮鲤鼻尖充斥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两人分明用的是同一瓶洗衣液,但是江渝辞身上的味道却很不同。

    一股淡淡的很清洌的味道,有点像冷松木的味道,闻起来让人心安。

    阮鲤还沉浸在鼻尖的香味。

    突然,头顶传来一道很轻的声音。

    “我也傻了,忘记拿垃圾桶了,不怪你的。”

    江渝辞空出另一只手拍了一下她,“没有人能一直保持冷静,你不傻。”

    阮鲤眼泪掉得更厉害了,“我现在要和另一批人道歉。”

    江渝辞眉骨微抬。

    就听阮鲤说:“我以前还吐槽那些电视剧里面的傻白甜女主,我错了。”

    江渝辞被她的突然的脑回路逗笑了一下:“那你就认真道个歉吧。”

    江渝辞带着阮鲤站在李医生面前时,李医生一眼就知道又是阮鲤出事了。

    “她这次又是怎么了?”

    阮鲤往江渝辞身后缩了一下,“算了,江渝辞,我觉得我有点好了。”

    她不想成为笑话啊。

    “早上吃饭被烫了,你看看。”江渝辞拉着阮鲤出来,按住她的肩膀。

    阮鲤别扭地往旁边动了一下。

    “哇,吃饭被烫着了,你是十八岁还是八岁啊。”

    阮鲤瘪嘴委屈看向江渝辞。

    江渝辞盯了一下李医生,李医生耸耸肩,“有后台的就是可怕。”

    “张嘴。”李医生拿了一把小电筒,要看阮鲤的口腔情况。

    阮鲤在江渝辞的强硬眼神下,张开了嘴,“啊。”

    “有点严重啊。”李医生手压在阮鲤下颌上,往上抬了抬,又往下扳,手电筒动了动。

    “烫了两个泡出来,扁桃体都发肿了。”李医生收了刚才调侃的模样,正经给阮鲤查看情况。

    江渝辞蹙眉,弯腰去看阮鲤的口腔情况,一排整齐白洁的牙齿旁边,口腔肉上有两个泡,不算小。

    阮鲤往后缩了一下。

    李医生看她:“还没看完呢,这个时候知道不好意思了,吃饭多看着点啊,你知道平时家长带着孩子来说吃饭被烫着了,都是几岁的小孩吗。”

    阮鲤往下垂着眼,不想说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李医生刚刚看得好好的,她也没觉得怎么。

    但是江渝辞一过来,她就不好意思了。

    李医生敲了一下她的头,“都是些还在上幼儿园的,你也上幼儿园啊?”

    江渝辞拉住他敲阮鲤头的手,“行了,开药吧。”

    阮鲤像是被老虎大王护着的幼崽,立马揪住江渝辞的衣服,看向李医生,表示——别笑我了,我有人罩着,小心叫我老大打你。

    李医生当然没把她这小孩子动作当一回事,关了电筒。

    “这几天吃饭怕是要受苦了。”李医生说。

    阮鲤站起来走到江渝辞旁边,猝不及防被江渝辞敲了一下头,“下次小心着些。”

    他想的是,本来就营养不良,这会嘴又受伤了,后面几天估计都只能吃流食。

    更难养了。

    阮鲤抱着自己的头顶:“你们一人一边,是要给我凑对耳朵出来吗?”

    她愤愤的,把两人都瞪了一遍。

    李医生点头,“凑对耳朵说不定能让你听话些,以后吃饭多注意着点。”

    阮鲤看向江渝辞,发现江渝辞似乎也很赞同李医生的话,一点也不护着她了。

    她瞬间就像是失去了靠山的败将,偃旗息鼓了。

    “喏,去拿药吧。”李医生把单子开给江渝辞。

    “你说你也是,养个小孩怎么能三天两头出事呢,怎么养的啊。”

    李医生说:“你赶紧把人小孩还给家长吧,家长回来一看,自己小孩又是三天两头发烧,又是营养不良气血不足,现在还给烫伤了,不得找你问罪。”

    李医生以为自己的随口一说的废话不会得到江渝辞的回应。

    没想到他低声应了句:“知道了。”

    看起来还真有点忏悔的家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