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沧寒 第62章 别关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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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咏荇的精湛技艺并非源自家族传承，而是源于一位普通的打铁匠。自儿时偶然目睹城中铁匠劳作，她便沉迷其中，潜心钻研十余载，期间打造刀剑百余，大多被其销毁，只留下最满意的十四把。然而，不知何时，她心中产生了疲惫之感，对此事的热情逐渐消退。她未曾料到自己会有放弃的念头，但并不觉得可惜。于是，她决定再打造最后一把剑，以此完美谢幕，而后离开止水城，云游天下，寻找姑姑令狐薰爱的下落。
到底要做出何样的刀，何样的剑？一直以来她都未有灵感，不断的开炉封炉，扔下的半成品拥堆在角落，直到她感到厌倦之后，已有数月未再响起打铁声，那角落里的刀剑布满灰尘，成为废铁。
等到她再次开窑之时，已是重新锻造椟情之日，重铸失败的结果并未彻底打消她的热情，她知道剑阙派中张乙的那口神炉能够熔化天下万物，即使如此都无法撼动椟情半分，这鼎破炉子又怎么能够比得上神器。
在关隐山送别卫缺后她心中有些失落，这失落感，也许是未能如愿将这柄残剑重铸，有些舍不得归还，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她自己也不明白，只是她看着卫缺离开山隐关孤独的背影，一个想法萌生，她想要重新铸一把刀，一把为他贴身定制的刀，既要俊朗的外观，符合持刀人的气质，又要方便轻快，重量尺寸都必须刚刚好。纵观各类刀型，那必定是一把横刀，这样的刀在江湖侠客手中并不多见，除了训国士大夫豢养的家侍。
若送给他，恐怕他这一辈子都用不上，定下了这个主意，令狐咏荇把自己关在家中闭门不出，用最后剩余的所有上好材料，陨铁、精炼锻打，终成正果。
刀背刻下山隐关长城的纹路，鸡翅木刀鞘，用关隐山苍鹰之羽作外皮，以鹰喙点缀，入鞘掷地有声，令狐咏荇无比满意，遂以“别关隐”称之，她将窑子砸毁，带上全部家当，金银细软，想要回到关隐山那个山洞把刀埋进去。
她不知道是否还能见到卫缺，或许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面，不能亲手将此刀赠与他，以来弥补绪造椟情的失败，不过也没有再见的必要，等埋了刀，十五这个数字从此定格，她也不再是令狐姑娘，而是以任潮汐之妻的身份露面，被人称呼为任夫人，亦或者止水令狐式。
令狐咏荇并不是一个人离开止水城，任潮汐想要陪同，但令狐咏荇并不同意，她说道：“我还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能找到我的姑姑令狐薰爱，我并不是想要接她回止水，来跟你做对，只是，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能不管不顾，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嫁给了你，心便也不会留在别处，若找到她我自然会回来。”
“你是否还惦记着她？”
任潮汐被问住了，目光呆滞，但他很快便摇了摇头，拉着令狐咏荇的手，深情地说：“阿荇，此刻我心中只有你。”
令狐咏荇嘴角有些抽搐，眼睛开始湿润，仿佛泪水随时都能落下来，但心中却无奈的冷笑，慢慢抽出双手，强行挤出笑容：“找不到姑姑我也无法安心跟你过日子，如果她知道我跟你成亲，或许她也会心安，任城主，你等我两年，最多两年，我一定会找到她，我已经有了些线索，我父亲还在世时，结交过许多江湖上的朋友，我觉得是时候拜访一下他们，或许就能打探到姑姑的下落。”
“两年…”任潮汐牵着令狐咏荇的衣袖不想让她轻易踏出门。但令狐咏荇心意已决，轻轻拽回衣袖，拉着岑滋最后说道：“也许用不了两年，你若有情，就等我过来，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休了我。我把阿滋带走了，你…多保重。”
离开止水城，岑滋越想越奇怪，问道：“姐姐我们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傻弟弟，你怎么这样想，姐姐我可不会说谎，一定会回来的，只不过…有些困难，不知能否找到她，不过姐姐我问你，你愿意长久呆在外面吗？”
岑滋勾起令狐咏荇的手指，无邪地点点头说道：“当然，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多久都可以，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不会回来了。”
“我看，是你吧，你早就想让我带你离开这里见见世面了。”
两人来到关隐山，此前卫缺养伤住的那个山洞里，看到有个小女孩浑身发颤地蜷缩在草垫上，令狐咏荇以为是山下村民，可看到她脖子上的长命锁刻着臬字，心想她定是与八角镇臬帮有关。
令狐咏荇不知为何她会在这里，小女孩说话也不利索，问不到什么关键信息，起初对两人心存芥蒂，得到宽慰后，才喃喃低语道：“家里有坏人。”
令狐咏荇问她为何会在这里，却怎么也得不到答案，只是一个还未完全懂事的孩童。
她翻开长命锁的另一面，上面刻着年霓两字，又问道：“年霓！这是你的名字？你爹爹可是臬帮帮主年漆？”
“爹爹！爹爹他死了，呜呜呜…被坏蛋打死了。”
令狐咏荇心想她家中遭遇变故，她一个两到三岁的女孩必是被人救下，不然不会一个人来到这荒山野岭之地。“好乖乖，你家可是住在八角镇，是谁带你来这里，可否告诉我？”
“万婆婆不要我离开这里，她去外面打坏蛋…”
年霓伸出手指，指着北方。
“你在此处呆了多久？”
年霓掰开手指，不是那么清楚的算着日子。
令狐咏荇看她一只手数不过来，猜测已有六七天的样子，那个她所说的万婆婆一定是救下她的人，或许被那些坏人纠缠不休，无法脱身，好在卫缺走后还留下的足够多的吃食，不然即使没有野兽来侵袭年霓也会饿死在这里。
“好乖乖，你别怕，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很危险，若是遇见山里的恶狼猛兽可不行，你跟我走，我帮你去找万婆婆，说不定我还能帮助她对付坏人。”令狐咏荇也不再追问。
年霓见她眼神慈爱，声音柔和，是个心善的大姐姐，面若桃花，艳吐芬芳。笑颜如春光温婉明媚，使其感到无比欣慰。她不由自主地放下戒心，走出山洞，令狐咏荇单手将她抱起，来到山隐关。
幸而守将石从德依然还在此处履职，见到令狐咏荇带着两个孩子颇为惊讶，得知岑滋乃岑围将军之后又更为惊喜，不断与他轻谈，以至于忘了问他们要过关的目的。
令狐咏荇不得不打断两人，问石从德最近是否有特别的人在这里出关。
石从德相告，大训自从和铅国和谈罢兵之后，每天进出山隐关的人因此变多了起来，虽然经过这里的人都要例行盘查，他完全没有对每个人都有印象，他拿出进出关口检录，按照令狐咏荇所说那几天的名单，找到了一个叫万晶的名字，登记的身份却是仗节郡某个小庵寺的掌灯。
令狐咏荇心想时间、年龄、姓氏、性别都对的上，没有意外就是此人。但想要出关去找她，如同海里捞针，却是难上加难。
她心中琢磨不定，还是告别石从德决定去八角镇探探虚实。
三人如翩蝶穿林，很快便来到八角镇，镇子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无，傍晚之时，吹起阴风，让人瑟瑟发抖，而臬帮庄内更是一片萧条，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
“那些人都不见了，原先还躺在那里。”年霓这么一讲，令狐咏荇立刻愣住了，走近一看，地上有许多风干的血迹，似乎有人来过这里清理尸体。
她心中笃定，一定是鸿山故教寺的那些僧人来超度过亡魂，打算上鸿山问个究竟。
这时臬帮大门嘎吱一声被风吹开，只听到年霓大喊一声，“爹爹！”。扔下令狐咏荇的手，飞快的跑向身后大门。
只见年霓在大门口抱着一个人，那人脸庞发黑，披头散发，浑身无力，嘴里不时发出难听的叹气声。
听起来怎么怪怪的，怎么父女相见他却不怎么兴奋，等一等：“那年霓不是说他父亲被人杀害了吗？”令狐咏荇突然心头打了一个冷颤，拔出别关隐，双手紧握，慢慢靠近，才注意到“年漆”的双眼毫无神色，七窍之下还断断续续流出未干的血，那不是活人的鲜血，而是泛着藏蓝的黑血。
“丫头快走开，他不是你爹爹。”
话音刚落，只见“年漆”双手举起年霓，嘴里发出更为浑厚的叹气声，两只袖子掉落在肩膀上，露出干瘦的手臂，青筋暴起。
“爹爹你轻一点，我疼。”
令狐咏荇怎能再等，若不出手，年霓就会被他捏成肉泥，手里的别关隐带着寒风呼啸而过，还没砍下去，别关隐却被一条红鞭卷了出去。
一个妖娆的声音随后说道：“这真是一把好刀，看起来它还没开过张呢，谢哥，这刀送你了。”
令狐咏荇定睛一看，一个细瘦的女人，和一个比她矮上一头的男人挡在她前面。
女人整个人套在深色青袍里面，看不清楚长相，只有一双精致的双眼看的人却内心发寒。
“这尸人是你炼化的？你快让他停手，要不然小姑娘会没命的。”令狐咏荇乞求道。
“哦？”女子很是惊讶，没想到她居然能猜出那是她炼化的尸人。
“哈哈哈，这小姑娘看起来也不错，是个好材料，居然是他女儿，不如让他们父女两个团聚好了。”
“你...”令狐咏荇无奈，“这刀送给你们了，你想办法让他停手。”
贾南塔看向谢勉，见他手中捧起别关隐看了又看，爱不释手，“看来谢哥很喜欢，罢了。”
贾南塔将一个鸟哨含在嘴里，吹了两三下，“年漆”顿时定在原地，双手同时松开，令狐咏荇赶紧跑过去接下年霓，没有让她摔在地面。
“既然如此，就让这个小男孩来顶替好了。”
贾南塔一把抱起还站在原地的岑滋，看着令狐咏荇失望的表情，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娇媚的笑声传遍整个八角镇，显得更加阴森。
“怎么，小屁孩你不害怕。”
岑滋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
“你还真是淡定，你看他，想成为他这个样子吗？”
岑滋依然摇头。
“若是现在就让你死呢？\"
岑滋没有回答，而是愣了一会神，贾南塔心中不屑，以为他不过还是个俗人，谁知他立即以摇头来回应，表情也未有惧色。
贾南塔内心开始恐慌起来，他问道：“小屁孩你叫什么？”
“岑滋。”
“好，那我现在就成全你，把你炼成最可怕的毒尸，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三摇。”贾南塔开始暴怒。
“阿弥陀佛，施主手下留情。”
“哪里又来的臭和尚！”
“贫僧灵演，是这鸿山上故教寺里的和尚，佛祖教导众僧需每日沐浴净身，以此尊佛，才能参透佛法的高深，故而并不是施主口中的臭和尚。”
“灵演！你怎么跑出来了？”贾南塔双眼怒瞪，又看向谢勉。
谢勉也是满脸不可思议。
“贾施主，回头是岸，放了故教寺的弟子们吧，你为了练成魔功，害了寺众近百人，就不要再伤及无辜了。”灵演劝道。
贾南塔被她说出故教寺僧人消失的真相，有些气急败坏，“哼，我虽然练成，但还缺少真正的成果，故教寺的那些臭和尚没一个有用的，整个臬帮，也只有死过的年漆还能凑合，倒是你，还不如这一个孩子。”
“贫僧确实无用，没有办法保全寺内众僧的性命，我有罪，一定会在佛祖面前悔过。”
“这么说，你一个人就杀光了整个故教寺和臬帮，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令狐咏荇问道。
贾南塔微微得意：“哈哈，怎么可能，当然还有我的谢哥来帮忙，若不是他和他们的抒....”
“咳咳...”谢勉拽了下贾南塔的衣袖，让她不要再说了。
“然后这件事再嫁祸给卫缺是不是？”
“你可真聪明，那看来你也是卫缺一伙的。”贾南塔摩拳擦掌，开始进行下一个计划。
令狐咏荇一声冷笑，问向灵演：“灵演大师，你的武功怎么样？”
“老衲是个只会吃斋念佛的废僧，一把刀都用不明白，不然也不会轻易被他们抓进大牢。”
“嗐，大师，那完蛋了，你说你还不如继续偷偷藏起来，你突然出现不是白送性命吗！”
“哎，这位小施主连死都不怕，老衲整日吃斋念佛，几十年如一日，到头来却还是贪生怕死，枉入佛门，罪过罪过。”灵演双手合十，闭上眼，想求一个真道。
八角镇内传来一阵琴声，是柳心泄拿召窟所奏《青山引》，琴弦扰动寒风，化作断骨寒刃，迸破贾南塔的护手，划下几道血线。
贾南塔手背奇痒，只能扔下岑滋，双手挠着手背。
柳心泄一袭白衣，在月光下如白魔般摄人心魄，救下岑滋，她却没有继续向贾南塔发难，而是对着身边的薛银序说道：“薛姑娘你说的没错，越是想求一个真谛，却恰恰得不到，这个天下本就没有什么大道理，无论是佛也好，道也罢，亦或者是那些儒生所学，都是徒然，到头来还不是为名忙为利忙。”
“何为名，何又为利？”灵演问道。
薛银序答道：“无论是修佛还是修道，所求不过圆满，是为名。但修炼的境界有所不同，是为利。”
“那么，如果施主的至亲至爱被害，施主又该如何？”
“不求。”
“施主的意思是不去报仇？”灵演不解地追问。
“不，大师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的本意是不为圆满而求，不为境界而求，修炼只为自身。天下的一切都有定数吗？亦或者没有定数？这二字一旦存在，就违背了其中的本意。”
“老衲愚钝，还是不能理解。”
薛银序说道：“你之所以难以理解，乃是因你终年沉浸于诵经念佛，心中之思已为刻板模式所困。正如大师适才所言之例，若至亲至爱遭害，岂有不报之理？报仇与否皆有利弊，欲完全趋利避害实无可能。凡事皆不应过犹不及，实则不应称之为报仇，而应当称之为了结更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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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任潮汐牵着令狐咏荇的衣袖不想让她轻易踏出门。但令狐咏荇心意已决，轻轻拽回衣袖，拉着岑滋最后说道：“也许用不了两年，你若有情，就等我过来，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休了我。我把阿滋带走了，你…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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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咏荇不知为何她会在这里，小女孩说话也不利索，问不到什么关键信息，起初对两人心存芥蒂，得到宽慰后，才喃喃低语道：“家里有坏人。”
令狐咏荇问她为何会在这里，却怎么也得不到答案，只是一个还未完全懂事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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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爹爹他死了，呜呜呜…被坏蛋打死了。”
令狐咏荇心想她家中遭遇变故，她一个两到三岁的女孩必是被人救下，不然不会一个人来到这荒山野岭之地。“好乖乖，你家可是住在八角镇，是谁带你来这里，可否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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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都不见了，原先还躺在那里。”年霓这么一讲，令狐咏荇立刻愣住了，走近一看，地上有许多风干的血迹，似乎有人来过这里清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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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怎么怪怪的，怎么父女相见他却不怎么兴奋，等一等：“那年霓不是说他父亲被人杀害了吗？”令狐咏荇突然心头打了一个冷颤，拔出别关隐，双手紧握，慢慢靠近，才注意到“年漆”的双眼毫无神色，七窍之下还断断续续流出未干的血，那不是活人的鲜血，而是泛着藏蓝的黑血。
“丫头快走开，他不是你爹爹。”
话音刚落，只见“年漆”双手举起年霓，嘴里发出更为浑厚的叹气声，两只袖子掉落在肩膀上，露出干瘦的手臂，青筋暴起。
“爹爹你轻一点，我疼。”
令狐咏荇怎能再等，若不出手，年霓就会被他捏成肉泥，手里的别关隐带着寒风呼啸而过，还没砍下去，别关隐却被一条红鞭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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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淡定，你看他，想成为他这个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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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滋。”
“好，那我现在就成全你，把你炼成最可怕的毒尸，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三摇。”贾南塔开始暴怒。
“阿弥陀佛，施主手下留情。”
“哪里又来的臭和尚！”
“贫僧灵演，是这鸿山上故教寺里的和尚，佛祖教导众僧需每日沐浴净身，以此尊佛，才能参透佛法的高深，故而并不是施主口中的臭和尚。”
“灵演！你怎么跑出来了？”贾南塔双眼怒瞪，又看向谢勉。
谢勉也是满脸不可思议。
“贾施主，回头是岸，放了故教寺的弟子们吧，你为了练成魔功，害了寺众近百人，就不要再伤及无辜了。”灵演劝道。
贾南塔被她说出故教寺僧人消失的真相，有些气急败坏，“哼，我虽然练成，但还缺少真正的成果，故教寺的那些臭和尚没一个有用的，整个臬帮，也只有死过的年漆还能凑合，倒是你，还不如这一个孩子。”
“贫僧确实无用，没有办法保全寺内众僧的性命，我有罪，一定会在佛祖面前悔过。”
“这么说，你一个人就杀光了整个故教寺和臬帮，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令狐咏荇问道。
贾南塔微微得意：“哈哈，怎么可能，当然还有我的谢哥来帮忙，若不是他和他们的抒....”
“咳咳...”谢勉拽了下贾南塔的衣袖，让她不要再说了。
“然后这件事再嫁祸给卫缺是不是？”
“你可真聪明，那看来你也是卫缺一伙的。”贾南塔摩拳擦掌，开始进行下一个计划。
令狐咏荇一声冷笑，问向灵演：“灵演大师，你的武功怎么样？”
“老衲是个只会吃斋念佛的废僧，一把刀都用不明白，不然也不会轻易被他们抓进大牢。”
“嗐，大师，那完蛋了，你说你还不如继续偷偷藏起来，你突然出现不是白送性命吗！”
“哎，这位小施主连死都不怕，老衲整日吃斋念佛，几十年如一日，到头来却还是贪生怕死，枉入佛门，罪过罪过。”灵演双手合十，闭上眼，想求一个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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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名，何又为利？”灵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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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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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师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的本意是不为圆满而求，不为境界而求，修炼只为自身。天下的一切都有定数吗？亦或者没有定数？这二字一旦存在，就违背了其中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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