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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对 第107章 我输了,老婆

    祁斯年有些无奈,在一声声娇软的“老公”下举手投降。

    他有种自己大约这辈子就栽到她身上的感觉。

    包厢里瞬间沸腾了。

    “快快让开,祁总要点歌了!”

    众人立刻让出一条道。

    祁斯年走到点歌器前,侧头看了眼仲希然。

    她站在人群里,双手撑起喇叭状朝他欢呼,笑得眉眼弯弯。

    祁斯年唇角勾了勾,划开点歌平板,点了首《小小》。

    他待遇自然一流,刚点完歌就被提到第一。

    熟悉的旋律响起,伴随着安静的氛围。

    祁斯年声音清冽,声线干净,虽然不能媲美专业歌手,但不得不说他唱得很好听,很容易让人共情。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仲希然有一刹那的失神。

    脑海中忽然闪过她和祁斯年小时候的各种场景。

    那年夏天,她拿着水枪滋他一身水,他明显烦透了,但也没凶她,只是冷着脸转头回房换衣服;

    她搬着小板凳去他房间里写暑假作业,他一脸恨不能将她轰出去的表情,最后还是任由她糟蹋了他的钢笔;

    那年冬天,她第一次自己烤肉,烤完就把肉塞进祁斯年嘴里,烫得他嘴里起了个水泡,最后他抢走她手里的钢筋签子亲自上手烤,叫她哪儿凉快哪儿待着……

    原本许多以为忘掉的记忆忽然在此刻又被唤醒。

    她看向祁斯年,祁斯年也正看着她。

    歌声落下,屋内爆发了热烈的掌声,将氛围推到今晚高潮。

    大家开玩笑:“还是太太有办法。”

    仲希然笑起来,走过去搂住刚下台的祁斯年的胳膊。

    祁斯年看她:“满意了?”

    仲希然点头:“还说你没听过这首歌,唱得这么好听啊。”

    祁斯年:“上次你在车里放的时候学的。”

    摆明了胡说八道。

    仲希然拽着他胳膊重新回到沙发角落。

    唱歌的气氛明显嗨了许多,甚至算得上喧嚣。

    只是这喧嚣好似跟他们无关。

    仲希然靠在祁斯年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忽然问:“你唱的时候有没有想起哪个青梅竹马啊?”

    说完她才意识到,这话有那么几分吃醋的意思。

    论青梅竹马,盛佳比她认识祁斯年更早。

    潜意识里,她好像在拿自己跟盛佳作比较。

    祁斯年淡声:“有啊。”

    他偏过头,眼里含了一点笑意,“你不就是我的青梅竹马。”

    仲希然心里觉得这歌大约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还是禁不住红了脸。

    他伸手将她一搂,跟姜正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她回了酒店。

    ·

    隔天醒得有点晚。

    仲希然怕人议论,连妆都没化,就拉着祁斯年匆匆下楼吃早餐。

    祁斯年觉得好笑,他们就是不去吃早餐也没什么大不了,但看仲希然一脸“必须要在他同事面前好好表现”的模样,还是跟着她去了。

    山里景色很美,空气也新鲜。

    早餐是自助,不知道是不是害羞,仲希然说想吃馄饨,拿着一个白盘子快步走去馄饨摊位。

    祁斯年慢条斯理地跟在她身后,他们中间隔了好几米。

    又走两步,听见前头有个男高管站在原地,惊讶地戳了戳旁边的人:“祈太太也太好看了吧?素颜比化妆还好看,那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祁斯年冷冷出声:“那是我太太。”

    那高管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当然当然,我绝对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被您太太的美貌惊艳到了。”

    祁斯年面无表情扫他一眼,他立刻走向相反的方向,嘴里忍不住嘀咕“我这也没干什么呀”。

    这个小插曲仲希然自然不知道。

    她拿了一碗小馄饨,找了个空桌坐下,朝祁斯年摆手。

    祁斯年走过来,盘子上搁着一小碗豆腐脑,一小片面包,旁边还有火腿和鸡蛋。

    仲希然扫了眼那豆腐脑上有香菜叶,可能是摊位批量添加,又或者是祁斯年忘了说。

    她顺手用勺子把香菜剜到了自己碗里。

    祁斯年拿着勺子的手在半空停了一下,片刻后,又自如地伸进碗里。

    “这馄饨我感觉吃不完。”仲希然抬头看他。

    祁斯年把盘子推过去,仲希然笑着把四个馄饨舀进他盘子里。

    他问:“吃鸡蛋吗?”

    仲希然看着他盘子里的煮鸡蛋:“不喜欢吃蛋黄。”

    他抬手,慢慢拨开那颗鸡蛋,把蛋清递给她。

    窗外传来一阵鸟叫,让仲希然有一刹那的恍惚。

    *

    上午的户外活动是去原始森林徒步。

    中途遇见一个吊桥,吊桥挺细,晃得厉害,好几个女生都不敢走,走的是吊桥底下的青石板砖桥。

    冬天,河里结了一层很薄的浮冰,像冬日结冰的窗花。

    仲希然看一眼上头的吊桥,问祁斯年:“你敢走吗?”

    祁斯年:“我怕你不敢。”

    “怎么可能。”她果然上当,立刻拉着他从旁边台阶上去。

    祁斯年记得以前听过一个词,叫吊桥效应。

    一男一女走到吊桥上会因为紧张而心动,进而觉得自己喜欢对方。

    他不知道真假,但值得一试。

    果然刚站到桥上,仲希然就没把控好力道,身形晃了一下。

    他立刻扶住她的腰。

    他们站得很高,脚下是溪流杂草,远处是高而光秃秃的一排排树木。

    风吹过来,吊桥在晃。

    他觉得自己心跳在加快,这时听见仲希然说:“你说我们俩跑过去谁会比较快?”

    明明是很煞风景的话,祁斯年却听见自己笑了一下。

    “打赌吗?”

    “赌什么?”

    “我想想。”

    太阳从林间升起,吊桥的铁链上浮着一层细密的水珠。

    仲希然觉得好莫名,突然被祁斯年拉入赌局。

    不知道他会跟她赌什么。

    她有点担心,但她发觉自己更多的竟然是期待。

    她垂眸,看着吊桥木板缝隙里,底下人成群结队地往前走,后方已经没什么人。

    祁斯年就在这时候开口:“赢了你叫我老公。”

    这还用赌?

    仲希然:“可以。”

    虽然赌注不大,她也并不想输。

    上次的赌约的钱输得她肉痛。

    她偏头指了指敲下:“那是什么?”

    祁斯年挑眉往过看了眼,仲希然已经飞快往前跑去,他不觉一笑。

    桥晃得厉害,祁斯年倒也不急,慢慢在后头追她。

    很快仲希然就到了尽头。

    她含笑看着他:“我赢了。”

    祁斯年几步走过来,抬手揉一下她脑袋。

    她一颗心忽然怦怦直跳:“你输了。”

    祁斯年:“嗯。”

    不过她好像忘记定祁斯年输了之后的惩罚了。

    她倒是不用喊他老公,但她也没赢到什么。

    这赌约有点鸡肋。

    这么想着,她听见祁斯年淡声说:“我的确输了,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