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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娇软妩媚,太子甘愿诱哄 第三十五章 吸食精气的妖怪

    夜尽天明,雨线淅淅索索打湿地面,柴回站在绛云轩的东侧殿门前,听见里面传来动静,动作麻利得进去伺候。

    伺候太子更衣时,他笑着道:“殿下今日瞧着心情极好。”

    之前每逢下雨天,殿下的心情都是极差的。通常情况下,殿下下都会独自一人站在窗前听着雨打台阶的声音,熬到天明。

    这回没想到误打误撞的,竟然能够让太子好眠,月奉仪果然不同于宫里其他的妃嫔。

    太子理了理衣袖,转头朝着身后看去,隔着薄薄的帷幔,隐约可见里头正在熟睡的人。

    想起她昨夜哭得极为可怜的小模样,眼眸里带着几分温度,刻意压低声音道:“小声些,切莫吵醒了她。”

    柴回低下头,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

    出门之间,太子转头朝着那方桌看了眼,昨日凌乱不堪的青莲唐草纹的桌帷已经换成杏色萱草纹流苏样式的桌帷,丝毫瞧不出那儿发生过什么。

    他嘴角噙着笑,抬脚朝着门外走去。

    南知妤从榻上醒来,只觉得浑身酸软的厉害,双手撑着想要起身,两只胳膊哆嗦地像面条似的,整个人狠狠地砸回被衾中。

    若是平日里定然不会觉得疼,可架不住南知妤昨夜被折腾得快要散架了。

    太子任凭她怎么开口求饶,都不肯将她与慕侧妃嬉闹的事情翻篇。

    “真不知道,谁更像是夜里吸食精气的妖怪。”南知妤对着的枕头邦邦打了两下,为昨夜可怜的自己出气。

    “小主儿?”许是敛月听见屋里的动静,连忙端着温热的茶盏走了进来。

    南知妤一开始还有些害羞,直到她端茶盏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一口一口就着敛月的手,慢吞吞地将茶水喝个干净,干涩的喉咙得以滋润。

    在青黛与敛月的伺候下,南知妤舒舒服服的泡澡、按摩,一套流程下来,浑身舒坦,精神气也比一开始好过太多。

    她细嚼慢咽地用了膳,青黛这才在她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南知妤的眼眸闪过一抹惊讶,“你确定吗?”

    青黛面色凝重,点了点头:“来传话的小桂子,确实是这么说的。事到如今,她已穷途末路。”

    南知妤眼眸轻阖,不管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局,她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但却不是现在。

    又过了几天,小桂子再次前来传话,南知妤身上的伤也养得七七八八了,她这才松了口。

    南知妤在敛月与青黛的陪同下,再次入了宜秋宫的门,这次她们由小桂子引路,来到了宫女的住所。

    小桂子走到一扇门前,“月奉仪,这就是霜寒姑姑的住处。”

    “你们在外面守着,切莫让人打扰。”南知妤给青黛二人使了个眼色,转头推门走进去。

    躺在狭小床上的霜寒听见脚步声,赶紧睁开眼睛,“你终于来了。”

    见到来人是南知妤,她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南知妤走到离床榻一步之遥的位置,就停下脚步,“你有什么想说的,现在这里没有人,你可以说了。”

    霜寒脑袋的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已经溃烂流脓,这些天,她躺在床上不由地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非要那么忠心?

    她对自己的主子忠心不已,主子却转头将她遗忘,不管不问。若不是她这几年待底下人还算和善,怕是没有被疼死,也会被活生生饿死。

    “月奉仪,不必如此戒备,奴婢现在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威胁。”霜寒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南知妤摇摇头,“霜寒,你若是想要求本小主活命的话,最好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不然失去了这次机会,你就……”

    “希望月奉仪说到做到。”霜寒胸口微微起伏,她说话有气无力的,“小主并非丞相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情怕是连丞相夫人都不曾知晓。”

    南知妤寻了个小木凳坐下,示意她继续说。

    霜寒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当初奴婢是替夫人前去书房,瞧一瞧南丞相忙完了没,却撞见丞相喝醉了酒。

    奴婢想要走,却听丞相断断续续说什么:阿岚就算你怀了他的孩子,又怎么样,总归这辈子别想能再见他。

    至于其他的,奴婢就不清楚了,月奉仪要想弄明白的话,怕还是要去找丞相。”

    南知妤低垂着眼眸,像是在分辨她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就凭这一句虚无缥缈的话,你就妄想与本小主做交易?”

    霜寒担心她出尔反尔,着急地撑着身子半坐起来,大口喘着粗气道:“月奉仪,你知不知道自己被送入宫中探亲,是为了什么?”

    她见南知妤又缓缓坐回去,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她们想利用你借腹生子,让你彻底成为永不见光的替身,甚至他们还想去母留子。”

    去母留子这一点是南知妤万万没想到的,她假装不能接受这个事情,惊慌地站起身来,激动地反驳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南知妤黛眉紧蹙,眼底尽是慌乱,“姐姐她就算再瞧不起我,也不可能做出这种借腹生子,甚至去母留子的残忍事情。”

    小小的房间,几张薄木板子混着灰石砖搭建的,在屋里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就能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

    这件事情太子定然已经知晓,她可以趁机将这件事情光明正大的摊在他的面前,悄悄能不能趁机博取几分太子的怜惜。

    “本小主会命人前来给你治伤,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南知妤神情恍惚地从屋里跑出来,跌跌撞撞的在官道上疾步而行。

    细雨绵绵落在她的身上,也没有察觉,只是漫无目的的在懂公里游荡。

    脑海中还盘桓着姨娘临死前的情形:她面容枯槁,眼眸瞪得大大的,两只瘦弱的手死死揪着自己的手臂,眼含泪水,呢喃了句:“你为何还不肯来寻我,为何——”

    后面的半句话还没说完,姨娘的手就卸了力气。

    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砸在榻上。

    当时,她以为姨娘说得那个人,是负心薄幸的当今丞相,却不曾想另有其人。

    若那人真的是她父亲的话,为何会任由她姨娘委身于他人呢?

    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肯来看姨娘一眼?

    以前她以为姨娘是被迫困在丞相府,如今看来,困住她的只有她自己的

    敛月三人拎着伞着急地想要追上去,却被她厉声喝止:“你们都不要跟上来。”

    主子虽然发话了,可她们这些奴才真的能不跟着吗?

    敛月与青黛一路跟着,发现眼前的景致越来越熟悉,心中忍不住嘀咕道:这不是去崇明殿的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