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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别虐了,太子妃是真病了 第124章 绘兰

    谢渊醒来时,屋子里空荡荡的,看起来像是驿站。

    “公子。”墨渊推门进来,神色忧虑,“您为何要……要……”

    谢渊沉吟片刻,“为何要救司马清?你是想问这个吗?”

    “我只是不明白。”墨渊神色严肃,“他那样对你,你为何还要管他死活?”

    谢渊皱眉看着墨渊,“这与你何干?”

    墨渊张着口还想再说什么,谢渊挥手打断:“出去。”

    墨渊怔了一下,随即转身离开。

    他站在门外,看着屋内的陈设,心中甚为疑惑。

    他跟在公子身边多年,公子一直都是个心思深沉的人。

    公子自幼聪颖,悟性极强,五岁便熟读诗书,七岁便能诗会友,十一岁便开始涉猎兵法。

    公子从小就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更遑论是相处六年之久的朋友。

    可这次回来,公子却为了太子不惜暴露底牌,难道是因为太子吗?

    还是说太子对公子来说,真的很重要?

    “怎么在这儿发呆?”一个声音响起。

    墨渊转身看了过去,只见司马清正盯着他。

    “殿下。”墨渊立即行礼。

    司马清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拘礼。

    “阿渊醒了吗?”司马清问道。

    “嗯。醒了。”

    “那我先进去了。”说完,司马清推门进了屋子。

    墨渊站在原地盯着屋子看了一会,暗自叹了口气,然后退下了。

    屋内,谢渊正靠在榻上发呆。

    “喂!”司马清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谢渊回过神来,看着一脸好奇的司马清,笑了一下:“你没事儿吗?”

    司马清愣了一下,随即一脸茫然:“我有什么事儿?”

    谢渊盯着他仔细打量了一番,“没事儿就好。我还以为你受伤了。”

    司马清眨了眨眼睛,“我怎么会受伤,倒是你看起来不太好。”

    “嗯?”

    “你的脸色……”司马清说着皱起眉头,一脸忧虑。

    “无事,我是病秧子你是知道的。”谢渊淡淡的说道。

    司马清欲言又止,想问他的问题太多,一时间反倒想不起来要问什么。

    谢渊看着他神色忧虑的模样,心中甚为奇怪,“怎么了?”

    司马清盯着谢渊看了半晌,忽然问道:“阿渊,你是怎么认识王奇高这种江湖人的?”

    “不算认识,只是听说过。”

    “可你不是一直养在宫中吗?为何会知道宫外事?”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司马清显得又忐忑又茫然。

    谢渊怔了一下,随即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

    司马清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嗯。”

    “你问吧。能说的我一定告诉你。”

    司马清瞪大双眼盯着谢渊的眼睛看了半晌,才问道:“那个剑,你是怎么得来的?!!”

    谢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一下:“碧空剑是太傅的佩剑,我是他儿子,我有很奇怪吗?”

    “怎么可能?”司马清一脸震惊,“你别说笑了,这柄剑几年前就遗失了。”

    “这是我能说的答案,信不信由你。” 谢渊说着一脸无奈。

    “照你这样的话,我没什么好问的了。”司马清异常沮丧,闷在一旁不说话。

    又过了许久,谢渊才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光是这点就足够了。””

    司马清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望向他额头的抹额,顿了顿道:“最近我学了一个图绘,让我看看你额间的疤痕好吗?”

    谢渊微微愣神,抚了抚抹额,“不用了。”

    “阿渊。”司马清盯着他看了一会,“让我帮你遮一下疤痕好吗?!”

    谢渊愣了一下,似乎没有预料到司马清会有这样的要求。

    已经造成的伤害,真的可以遮挡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点了点头。

    司马清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触碰到谢渊的手掌,还是那样冰凉刺骨。

    谢渊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个太子,看起来好像也不坏。

    司马清小心翼翼的盯着谢渊的脸,他一直都知道阿渊长得美,没想到配上病中苍白的脸色,也丝毫不退色。

    谢渊察觉到他的视线,皱起眉头:“你看什么呢?”

    “没事儿!”司马清回过神来,立即转开视线,随即他小心翼翼的执起谢渊的手腕,将他扶起来坐在凳子上。

    “等一下啊。”司马清说着转身就走。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个白瓷罐返回,将谢渊额间抹额取下。

    谢渊看着他的动作,微微愣了愣神。

    司马清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果然,那样狰狞丑陋的疤痕暴露在面前,那样刺目。

    “阿渊。”司马清盯着他的疤痕发呆。

    谢渊愣了一下,“嗯?”

    “你……”司马清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半晌,他才道:“还好面积不是很大,让我帮你遮一遮好吗?”

    谢渊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司马清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执起白瓷罐。

    “别动啊。”司马清一边说着一边执起白瓷罐,小心翼翼的在他眉心处沾了一点粉脂。

    谢渊愣了一下,皱眉看着司马清的动作,随即伸手抓住了司马清的手掌,微微用力,像在极力忍耐什么。

    司马清心底一阵酸楚,强压着才算是上完膏药,接下来只要蘸取花汁调色的颜料,画上图纹便算大功告成。

    可这对司马清而言并不容易,这是他亲手造成的疤,让他如何下得去手?!!

    谢渊松开他的手,看着镜中的司马清,微微叹了口气,“别愣着了,你不是有好看的图绘吗?快画啊。”

    司马清回过神来,看着谢渊的神情,微微愣了愣神,随即小心翼翼执起花汁调色的颜料,在谢渊的额间画了起来。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甚至有些手抖。

    墨色的痕迹在谢渊的额间晕染开来,像是一枚印记,在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不堪往事。

    一滴眼泪落在眉间的墨痕上,染化开来。

    司马清怔了一下,“阿渊。”

    谢渊闭着眼睛没说话。

    司马清松了口气,继续完成未完的工作。

    谢渊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这是三瓣玉兰花瓣,晕染成淡粉色,堪堪将疤痕遮住。

    “喜欢吗?”

    “嗯。”谢渊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虽然有些别扭,但总算是遮住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谢渊心中一阵酸楚。

    已经造成的伤害再怎么掩饰,终究都还在。

    司马清怔怔的盯着他的侧脸看了良久,心中甚为酸楚。

    阿渊一直很美,是那种清丽出尘的美,配上这张苍白的脸色,更显柔弱。

    荼靡太妖冶,秋菊太素雅,牡丹太雍容,芍药太华贵,玉兰刚刚好。

    “你若喜欢,日后我日日给你画。”司马清郑重其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