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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君白天审案,我在夜里杀人 第116章 干坏事,要保密

    谢择弈说着说着,往下挪了挪自己的位置,躺在了屋顶上,随之,将那件大氅铺好,拉着桑觅也躺下,两人相继躺在银色的月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我三哥他的身份,在谢家很特殊,很多事情,外人并不清楚,只知道他是谢家旁支,颇有才能,才入了本家嫡系,事实上,他一开始,便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故而,他也是最听话的那个。”

    谢嶙峋是旁支庶出。

    其生母,只不过是一贱妾。

    若无主家培养,他将来只配做家奴。

    但在父亲与长兄的一番操作下,他就是堂堂正正的谢家嫡系公子,几乎没有人会去提他的生父生母,没有人敢嘲他是庶出,他母亲是个贱奴——他母亲,是谢家的诰命夫人。

    所以,谢择弈早该明白的。

    父亲与兄长,蓄谋已久。

    桑觅枕着谢择弈的胳膊,思索着他的长篇大论,忽然觉得眼前的月光刺眼,她换了换姿势,微微蜷起来,不经意间,手便搭在了他身上。

    “我懂,他们在干大事……”

    “嗯,是。”

    “你没和他们一起干大事呀?”

    “我能力不够。”

    “你们家,要干嘛呀?”

    “我猜,是要扶梁王上位。”

    “梁王?我看见的那个?”

    桑觅带着好奇,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谢择弈遥遥望着夜空,轻声回道:“我猜是这样,若谋划得成,可废太子,助梁王入主东宫,到时候谢家便能成东州第一豪族,我兄长会回京任职,朝堂上也将大权在握。”

    桑觅对此一脸无所谓。

    “你们得罪太子,你们要被诛九族了。”

    “是呀,会被诛九族的。”

    谢择弈听着她的语调,整个人也一派轻松。

    仿佛,他们俩只是在聊明天吃什么这种话题。

    桑觅转着眼珠子想了一会儿。

    “那我会被诛吗?”

    谢择弈认真回道:“不会的。”

    桑觅放心了:“噢。”

    谢择弈转头看她,浅笑道:“若是出事,觅儿同我和离,回桑家就可以了。”

    桑觅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那我想回家。”

    “……”

    谢择弈无言。

    诚然这是他所希望的结果。

    可她这么没心没肺,还是让他有些伤心。

    桑觅见他不回话,努力地思考着,对着他的脸,忽而补充了一句:“但我也不希望你被诛。”

    “嗯。”

    谢择弈满意地笑了。

    一下子,又很想凑过去亲她这张伤人的嘴。

    桑觅却已经别开脸,去看月亮。

    “所以,你们搞坏事,能成吗?”

    谢择弈看着她的侧脸,抿了抿唇,停了一会儿,才幽幽地回话:“不知道啊,谁知道他们呢?”

    大胤开朝以来,开国功臣都灭了两家。

    宁国公府有名无权,影响不大。

    崔家是外戚,这些年来,势力一直有被压。

    更何况不论是太子得胜,还是梁王得胜……

    崔家都乐见其成。

    崔皇后?陛下尚在东宫时,原定的太子妃,乃是其一母同胞的亲姐,崔皇后之处境,自己估计也很清楚,她能阻止自己的亲生儿子么?

    张家?张家瞧不起寒门。

    太子萧常肃继承大统后,大概率不会改变眼下的局势,若是梁王能够许诺,改制,打压寒门,张家则会很乐意押注梁王。

    那么,眼下的局势已然明了。

    梁王得胜,获利最多的,或许就是张家。

    其次才能是谢家。

    只是如此,对如今的谢家来说也够了。

    这些,全部都和觅儿没有关系。

    谢择弈暗暗叹息着,动了动身子,抱她入怀,静默半晌后,他将脸埋在她颈间,闭着眼睛,缓缓说道:“我不知道我大哥什么安排,他们也不会告诉我,坦白说,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在这个时候让谢家明确位置,而且,我会选怀王,毕竟在张家面前,谢家说不上话,若是能引萧殊羽和萧常肃这两兄弟斗个你死我活,最终,借陛下之力,立储怀王。怀王年轻,更好控制,而张家杨家俱损,恰是谢家出头之时,可效仿伊尹、霍光,行摄政王事,权倾朝野。”

    桑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告诉自己这些。

    她大约能明白的是,他在讲恶毒的计划。

    谢择弈这个人啊,恶毒起来,肯定没别人什么事,就像他嘴上说着啰里吧嗦的慈悲、善良、律法,最后自己下起手来杀人,却招招致命一样。

    他这个人啊,坏得很。

    不过,这些恶毒的计划,还是太没意思了。

    桑觅从不关心那些东西。

    她轻轻地将手放在了他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你是大笨蛋,做坏事,要保密的,这连我,都知道,你还告诉我这些。”

    谢择弈不禁轻笑出声,懒得再去想那些扰人的明争暗斗,没脸没皮地凑上去亲她的脸,从下巴,到细嫩脸蛋,再到鼻翼,一下一下的。

    最后,是温软的嘴唇。

    黏腻的长吻,浸在冰凉的月色里。

    好像两种不同的东西,被糅合在了一起。

    谢择弈知道,很多东西,觅儿不懂。

    有些话,说给她听,还会招祸。

    可他就是没理由地相信她。

    什么都可以告诉觅儿。

    倘若出了差错,那他就去死好了。

    他谢择弈,什么都不在乎。

    桑觅被亲得迷迷糊糊,一会儿想月亮,一会儿想他今晚吃了什么,嘴里为什么甜甜的?

    “夫人?夫人你在哪儿?”

    直到桑觅听到远处的长廊下,有人在叫她。

    几个丫鬟与老嬷嬷,似乎正说着话,她们忧心着大晚上不在房里的小夫人忽然没了踪迹,唯恐发生什么意外,那她们可担当不起。

    桑觅清醒过来,一把推搡开身上的男人。

    “有人在叫我!”

    “有吗?我没听见啊。”

    谢择弈充耳不闻,抱着她的腰不让她起来。

    他还没亲够呢,是谁这么煞风景?

    桑觅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板着脸,打他的手:“你走开!她们找不着我,会担心的!”

    他们俩,待在屋顶上的时间太久了。

    而且,鬼鬼祟祟的,有点像……

    当两人从屋顶上下来,撞见来寻的丫鬟时,夜里当值的丫鬟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桑觅闷闷地甩开谢择弈,回房睡觉。

    还好,天色很黑,院里的灯很暗,没有人会注意到她那张跟红皮萝卜似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