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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七零二婚嫁给了清冷男主 第152章 村里来了人

    秀丽和建军两口子,也在集上摆了个摊子,卖笤帚和大扫帚。

    各种样式的、各种规格的,摆在尼龙袋上,叠起了一大堆。

    不知道谁想的主意,上面摆着的样品上扎着红颜色的布条,随着风,有的还飘起来了,看起来很是喜庆。

    货卖堆山。

    摊子前挤满了人,问价的,拿起来在空中挥舞两下试用的。

    “大嫂。”李秀丽在人群中发现了小寒,满脸喜色和她打招呼。

    “唉哟,你这摊子不错啊,货可真不老少。”小寒笑着说。

    “年跟了,我俩现在转圈赶集呢。准备了好多货,反正离家近,卖不完再拿回去也不费事。”李秀丽快人快语,边招呼客人,边卖货收钱,还能抽空和她聊天。

    农村的集市一般都是定在几个自然村居中的地带,逢三六九开集。要想赶集,这十里八乡,天天都有集。

    但也就年前这东西卖的快,家家户户凑合好久了,到年底了,也用不着笤帚疙瘩打孩子了,换个新的,也有个新气象。

    “那你赶紧卖吧,我们再逛逛。”

    “行,那大嫂你去吧。”李秀丽转头去介绍价格去了。

    她摊位旁边,是卖红纸的。

    配套的还有墨汁和毛笔。

    小寒花了五分钱买了五大张红纸,1毛2分钱买了一瓶墨汁,搭了一根毛笔。

    这东西不能和吃的放一起,卖纸的拿张报纸帮她包好,她拿在手上。

    太冻手了,出来也没有戴手套。

    “我看来我这做衣服的人,这会儿戴着毛线织的手套和帽子,还挺好看,等有功夫了,咱们也买点毛线织一个。”黄艳秋说。

    小寒露出八颗牙齿:“我不会织。”

    黄艳秋笑:“这个容易,到时候我给你织。”

    “那敢情好,我可记下了。”

    俩人的足迹遍布整个集市,连角落里卖自家晒的土豆片干的摊子都没放过,两人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趟集市之旅。

    走到集市入口的时候,冻秋梨还剩了不老少,小寒和黄艳秋合伙买了一筐,卖梨的送了她们俩尼龙袋,帮她们分装好,直接帮着抬到了苏大叔的板车上。

    一起坐车来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或多或少都买了点东西,但都没有小寒和黄艳秋多。

    “我想给孩子们买糖葫芦带回去,你搁这等我一会儿。”小寒说对黄艳秋说,她看着一起来的人,还有一两个没回来的,竟然还有人比她俩还能逛的。

    “不用去了。他那一靶子指定卖不完,下午就会到村子里去卖,第一个就能到咱们村,你在家等着就行。”黄艳秋说。

    “真的啊?”

    “真的。不止糖葫芦,毛磕,花生应该都能去。”

    小寒点头。

    苏大叔也买了不少东西,车上就更挤了,还好骡子强壮,能拉动这个车。

    回到村里,正遇见一辆军用吉普车从桥上开过来,上了汽道往市里方向走了。

    “哎,这不是冷书记开的那辆车啊。咱村上又有啥人来了?”有人眼尖嘟囔了一句,但雪下得更大了,大家都着急拿各自的东西赶紧回家,也就没再闲话。

    黄艳秋家住村西,和苏大叔家一边,都要过桥,就没下车,直接坐车走了。

    “你把东西搁好,上我家吃晌午饭。”黄艳秋说。

    “中。”小寒笑着应声,背着半袋冻秋梨,拎着她那已经装了半麻丝袋的在集上采购的物品,胳膊上夹着纸往家走,冻秋梨过于沉了,她有点狼狈。

    刚走下汽道,忽然手上一松,她吓了一跳。

    “小伟。”

    惊吓转成了惊喜,小寒看着走了几个月的小弟,喜出望外,“你多暂回来的?”

    “刚下火车,我先来看看你。”小伟拎着袋子,身上背着一个大麻丝袋,跟在她身边。

    小寒打量着他,整个人瘦了挺多,而且大不一样了。

    小伟被盯得都要不会走路了。

    “二姐,你总瞅我干啥?”

    “我瞅你不一样了。”小寒说,“是不是瘦了?”

    “瘦了吗?还行吧。”

    “哎哟,小寒呐,家里来且了?这是市里来的吧,可真洋气。”路过认识的人随意打了个招呼,又远去了。

    “婶,这是我小弟。”小寒回应了句,一下子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小伟脱了土气,乍一看,就像是一个城市小青年,你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但是就是不一样。除了人瘦了,还白净了不少,头发理得短短的,很是精神。

    进了屋,小寒先给他倒了水,让他暖暖身子,又烧了把火,准备做午饭。

    赶了半天集,这会儿已经11点半了。

    “姐,你别忙乎了,我回家吃去。就是来看看你。”小伟喝了口水,把水放锅台上,打开自己的麻丝袋,从里面掏了一会儿掏出一包牛皮纸包的纸包。

    好大一包。

    “这是啥?“小寒接过来。

    “我在广州买的糖,给你送一包,给孩子们过年吃。”小伟说:“孩子们上哪儿了,咋没搁家。”

    “上西头老董家玩去了。我先给你整点饭吃,待会儿我把他们接回来。”小寒把糖放进屋里箱子里,出来刷锅做饭。

    “我姐夫呢?”小伟拉了她一下说:“二姐,你别忙乎了,我这会儿从小树林那边穿出去,到镇上,正好能赶上回余积的车。”

    “你姐夫上上海了,带秋荷去看耳朵,估计快回来了。”小寒答,“吃了饭走吧,赶下晚那班,从大道上走,雪下得不小,小道不好走。”

    “上上海看耳朵?跑那老远啊,二姐夫人可真好。”小伟扎紧自己的袋子,往肩膀上一背说,“不吃了,我得赶紧回了。”

    归心似箭。

    “你说你着急忙慌的跑我这一趟干啥。”小寒也知道他想孩子了,孩子出生他连一面都没见着,这会估计想长个翅膀飞回去了。

    边说边快手快脚地捡了点冻秋梨装进一个小筐里。

    “你把这个拎上。”

    “不用,家里那边集上也有卖的,回去买就行。”小伟推脱。

    “让你拿你就拿吧。”小寒拎着送他往西边去穿小树林。

    以前上市里经常从这里来回,自从不去捡破烂了,已经好久没有走这条路了。

    路上遇到人都会打个招呼。

    “这是我小弟。”小寒回答路人的问题。

    “唉哟,这和城里人一样啊,长得真俊。小伙子搞对象了没?”

    还有热心的路人要当媒婆。

    “搞了,孩子都生了。”小寒赶紧回答。

    小伟听着这些话,也没露出什么自满的臭屁样,才出去几个月,看着长大了。

    “你搁那学的咋样啊?还适应不?”小寒问。

    “可别提了,那地方,他就不是人住的地方,死老潮,蚊子也多,东西也不好吃。说话也听不懂。”小伟啰里啰嗦地抱怨了起来。

    小寒踢了他腿一脚:“你一个大老爷们,哪这么多事儿啊。要照你这么说,在那生活的人都痛苦死了。”

    “你咋还这么暴力,两句话不对付就动手。那我不就和你说说嘛,还能和谁说。你,你重新问我一下。”

    “你搁那学的咋样啊!还适应不!”小寒咬着牙问。

    “学的杠杠好,机械表拆了再重新装起来,一个零件都不带剩下的。也适应,贼拉适应。明年再有个两个月,我就能回来了。学成归来。”

    “你都是当爸的人了,你给我稳重一点。”

    小伟嘿嘿一笑。

    “二姐,你别送了,这路我认识。”小伟停住脚,接过她手里的筐说,“年初二你们早点来。我过完初八就走。”

    “行,我们准一早就去。你这几个月没着家,回了家好好表现表现。”小寒嘱咐他。

    他点点头,往小树林边上小道走过去了。

    穿过这片小树林,就是大田。现在冻得梆梆硬,雪已经把黑土地妆点成了白色。

    “田梗滑,你慢点。”

    小伟在前面点了点头,应了声,走了。

    小寒看了一会,反身往回走,上黄艳秋家蹭饭去。

    一走过桥,就看见大队部那边黑压压的一堆人。

    “大爷,那边咋了?”小寒问一个干瘦的老头。

    老头手里拿着根烟袋,叹了口气说:“这年头,拿人不当人啊。”

    小寒疑惑。

    街上三三两两地站着人。都在小声的议论。

    快走到黄艳秋家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原来是送下来了三个人,要关牛棚。

    那牛棚是用来装牲口的,咋能关人。

    送人下来的工作队,就非得让人睡在牛棚里,还要求村里派人看着。

    冷明气得差点拍了桌子,被许全友给推走了。

    许全友说他这边要稍微收拾收拾再把人关进去,总得把牲口牵走不是?万一把人踏着了咋办!不是,万一这伙人把牲口给害了咋办。

    这才把工作队的人给送走了。

    他们村只来过知青,还没见过要关牛棚的人,都好奇的不得了。

    三个人坐在大队部靠窗边的座位上。这几个人不知道辗转了多少地方,身上的衣服脏兮兮。手边只有一个行李卷。

    许全友已经把大队部的人都打发了,只把小何留下。

    小何给每个人都倒了碗水。

    一个戴着眼镜,瘦高个男人接过碗,道了声谢。

    他没有先喝,而是先递给他身边的比他年长些的老者,老者精神极度萎靡,脸上泛着红光。

    老者接过碗,喝了两口,想吐,硬是忍住了。

    同行的还有一位女同志,大概有三十出头,收拾的还算干净,头发估计是用手梳理的,有些许的乱。

    她并未接那碗水,忽的张了口。

    “鸡蛋壳壳点灯半炕炕明,烧酒盅盅舀米我不嫌哥哥穷……”一段信天游从大队部那边飘了出来。

    歌声婉转动听。

    声音穿透力好强。

    “这咋还有女的?”小寒吃了一惊。

    “听说是一对夫妻。”吃瓜群众们纷纷抖落着自己知道的那点东西。

    “咋听的,你听岔了。”另一个人提高了点声音说:“不是一对夫妻,是一个学校的,一个教人唱戏的,一个是大夫。”

    “你懂不懂!不懂别搁这胡咧。那不叫大夫,人是教人学把脉的,是啥个授来着。”另一个反驳他。

    “那就是臭老九。”听的人总结道。

    远在身边的老师也好,教授也罢,在村人的口中那就是大家都说的臭老九,至于为啥是臭老九,不是臭老八,也不是臭老十,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一到自己孩子身边的老师,那就是神明。要是孩子在学校被老师打了、教训了,那回了家,必定还要再挨一回揍。

    下回遇到老师还会嘱咐一句:“老师,他有哪不对的,你就给我打他。”

    于千岩在村里走过,哪个见了不得堆个笑脸喊一声:于老师。

    农村有自己朴素的是非观。

    “村长,我看那位老同志,应该是发高烧了,都打摆子了。”小何小声和许全友说。

    冷明推门走了进来,皱着眉头对小何说:“赶紧上赤脚医生那,让刘大夫来,带上药箱。”

    “唉。”小何答应一声,掀开门帘出去了。

    唱了两句歌的女同志,回头看了看冷明,冷笑着说:“我们可没啥能回报你的。”

    冷明没有搭话,转身对许全友说:“许叔,牛棚边不是有个小房吗?让吴二林搬出来,把地方腾给他们。”

    “吴二哥没家没业的,迁哪去儿啊?”许全友犯愁。

    这年根下,忽然整个这么个破事儿,本来大队准备收两口猪,杀了分肉,正高兴呢,给扔了这么一个大包袱,轻了不行,重了不是。

    人家是让关牛棚,不是让把人养死。瞅那老头,别再得了啥传染病,那可麻烦了。

    “我那西屋没人,先让他住那,等开春我房子盖好了,就把那屋留给他。”

    “这,那。”许全友想说,那吴二林见天和牲口打交道,身上臭死了,冷书记和他住对门屋,这哪能受得了,何况人家还有对象,对象还是老师。

    这,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啊。

    “啥这那的。赶紧办吧。这眼瞅饭点都快过了,你不饿吗?”

    “饿。”许全友叹口气,“中,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