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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投喂了古代大将军! 第39章 想活下去吗

    唐糖没有戴口罩,脸被风刀子刮的生疼。

    她急急道:“我不是将士,不怕军法处置,难道你怕?”

    唐宋犹豫中颔首,又摇了摇头。

    “我不怕!为了将军我可以。”

    “很好,你先去准备。”话落,唐糖抱着平板朝伤兵营帐抵风小跑而去。

    冷风吸进胸膛,冻的五脏六腑疼。

    她气喘吁吁地跑进营帐内,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平板打开:“我不是医者,所以没法亲自教你们,这是手法,韩先生可和军医们看看。”

    说着她将视频调成的零点五倍速。

    韩先生那双沾血的手接过他从未见过的神奇物件,只见物件里面传出声音,还有清晰的画面。

    他眯起眼睛仔细盯着那会动的画面,眼睛瞬间被牢牢吸住。

    “妙、妙极了、这手法太妙了。”

    一边说一边频繁地点头,脸上的褶子都平展了许多。

    “韩先生,这箱子中就是需要缝合的器物。”

    药童将箱子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拿出,轻轻放在半人高的桌子上。

    那药童刚刚处理完伤口,手上还沾着鲜血,就要伸手去摸。

    “且慢。”唐糖急忙出声阻止。

    手术是需要无菌操作的,而眼下这种情况俨然是无法做到完全无菌的。

    事关人命,不能百分百做到无菌,那也得尽量做到百分之五十,以最大程度地降低感染风险。

    唐糖在营帐的角落处,费力地翻出了手术专用的手套,还有医用消毒凝胶。

    “我无法给你们解释的太多。”她无奈地说道,自己也是个门外汉,只是略知一二。

    ““事关我们伤员的性命,要慎之又慎,请大家看我——”

    唐糖提高声音,神情严肃。

    军医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唐糖的身上。

    唐糖按压酒精凝胶在手上,一丝不苟地按照洗手九步法认真地清洗着。

    接着,她动作熟练地将手套戴在手上,双手都戴好手套后说道:“戴好手套后,就不要再触摸其他的东西,防止沾染细……”

    不对,说细菌他们听不懂是什么。

    唐糖轻咳一声,再次开口:“营地外的南蛮士兵的尸体还未掩埋,尸体若是腐臭,是会带来疫病的,疫病猛如虎,我们的手最容易接触脏东西,所以接触伤口必须如此这般谨慎处理。”

    军医一听疫病,脸色猛然大变。

    一座城若有一个人沾染疫病,那这座城就成了死城。

    为了阻止疫病的蔓延,放火烧城不留一人。

    惨啊~

    “唐姑娘说的没错,一旦沾染上疫病,只有等死啊。”军医悲叹道。

    涂山暻目光沉如水,她想的竟如此长远。

    眼含赞赏之色盯着唐糖的身影,有远见、聪慧、果敢,她堪称奇女子。

    “将军,明日开始,早、中、晚、需要每个营帐喷洒防止疫病的消毒水。”唐糖扭头目光撞上了涂山暻那饱含深意的瞳孔中。

    她敛下眼眸,立马挪开目光,迅速回头,不想让自己的慌乱被发现。

    “好。”涂山暻的笑如沐春风般温暖。

    她这是害羞了?

    唐糖也不耽误救治伤员的时间:“韩先生你可看明白了?”

    韩先生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唐姑娘,老朽年事已高,这眼睛是不中用了,若是操刀……”

    “近处看不清?”唐糖微微皱眉,问道。

    “唐姑娘真是神了,一眼便瞧出了。”韩先生一脸惊讶。

    唐糖眼珠子转动,自己可不是神,这不就是老花嘛!

    她笑着开口:“这不是问题,明日我可解决你的困扰。”

    “神啊、这可以治的好?”韩先生满脸的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治不好!但有办法让你近距离看的清。”

    “好好好……”韩先生激动得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只要能看清,那就是希望。

    “你们可是看仔细了?”韩先生看着年轻的军医们询问。

    “手法已经看清,只是这要是动手就……”军医们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唐糖皱眉,看与动手的确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眼睛会了、手不会也是人之常情。

    “你们想活下去吗?”唐糖眼望伤员,掷地有声地问道。

    谁不是爹生双亲养大的。

    谁不是家中有妻儿老小。

    谁不想活着回家。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谁不想身体全全乎乎的回家侍奉双亲,娶妻生子。

    只见有的伤员重重点头,如同捣蒜一般。

    有的出声喊道:“想。”

    “刀口见骨的伤者,若伤口不缝合,就会生出腐肉,严重者断肢来保命,就是断肢也未必能保住性命,缝合会痛,痛过去就活下来了,我想你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唐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营帐的每一个人耳中。

    伤兵们面面相觑,盯着木桌上那长长泛着寒光的长针。

    眼含恐惧和纠结。

    营帐内的呻吟声低了几分。

    几息过后。

    营帐角落里面坐着一个孩童面相的男子踉跄站起。

    他脸色蜡黄,身形单薄,一看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

    腿受了伤,单脚朝着这边跳过来。

    每跳一下,脸色就煞白一分。

    唐糖不忍,上前搀扶着他在一块木桩上坐下。

    “我力气小、上了战场与其成为南蛮人刀下的亡魂,不如我来做这个第一个缝合之人。”年幼的男子一副豁出一切的神色。

    那稚嫩的脸庞上却有着超越年龄的坚毅。

    “小弟弟,你多大了?”唐糖看着他年幼有些担忧,虽有麻醉喷雾,可这比不得真正的麻醉剂,也就减少伤痛的十分之一二而已 。

    或许会疼晕过去的。

    “十六岁了。”他的眼神清澈透明,

    十六岁可是未成年,在二十一世纪可是仍然可以对父母撒娇的小男孩。

    而在这里……

    唐糖的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

    伤口在大腿处,皮肉翻卷,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看的她眼含热泪,心惊肉跳,不敢再看,目光移开。

    “军医第一次缝合,可能不会那么快,那么顺利,也会很疼,那你也要做这个第一人吗?”

    唐糖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不忍和犹豫。

    男孩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愿意做这第一个练手之人,我是男子汉,我不怕痛!”

    声音稚嫩,却很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