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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百个壮汉进山开荒?包活的 第82章 采摘松花

    回村的路上遇上耿秋,沉默接过絮儿的扁担道:

    “柴够用,水我来挑,你们回去烧火吧。”

    絮儿道谢:

    “那好,半路还有一担水呢。”

    “无事,你不必管。”

    絮儿揉着肩膀回头看一眼耿秋,怎么觉着他这两天话更少了?

    他平日不说,夜晚躺下睡觉时,总有下地的人说起陈忘山两口子。

    那些成了家的人都说,陈家两口子就差明着嚷嚷在给陈巧织找夫婿呢。

    他没立场说人家对与错,只是男人们之间说起这些,难免会涉及些不好听的。

    相处几个月下来,巧织是个很不错的姑娘。路盲是什么样他没见过,可家里的活计她明明样样做得很好,不认路又能耽误多少事呢?细心一些也就是了。

    憋了几日,他是一个字都没跟小姑娘们透露过。

    絮儿等人每日都很忙,况且顾云她们不会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这些。

    察觉到不对劲,还是那日小强两个从荒地回来。

    他们围着巧织问,她是要成婚了吗?

    巧织追着两个弟弟打,这种话怎能随便说?也不知谁教的。

    晚上吃饭时,巧织与小枣说起,想让她管管小强,这孩子跑起来,她都追不上。

    丁小枣还不等吃完,就把弟弟踹了几脚。

    姐弟俩这么一吵闹,村子里的氛围更加古怪,絮儿觉得不对劲。

    那两个臭小子还不懂什么叫成婚呢,定然是听大人说的。

    她担心那些单身汉对巧织不怀好意。

    等打听几人,竟然是陈忘山和顾云闹出来的烂事,当时就觉得心窝子堵得慌。

    “陈叔和陈婶这是要闹什么呀?!”

    私下嘀咕一句,絮儿去找石罗锅说道此事。

    石罗锅手上的活计从不停歇,絮儿说的他心里明镜一般。

    “絮儿啊,爷爷年岁大了,管不得那许多人。

    你可听过‘不聋不哑不做家翁’的说法?

    他们两口子若是无故打骂孩子,咱们谁都能伸手拦一拦。

    要是卖孩子呢?那老头子说不得要骂他三天三夜。

    忘山两口子是正经打听的,就是时机不好。”

    絮儿也知道,大事上众人能齐心协力,但给女儿找婆家这种事,她还真是不好张嘴。

    “可……让他们这样闹,整个村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那些单身汉子怎么看待巧织?

    这个不要,那个不愿的,将来让巧织知道,她又怎么见人?

    我是不知陈叔他们想过这些没有,我也没养过孩子,总觉得这样不好。”

    石罗锅脸上的皱纹舒展一些,看吧,这孩子就比那两个通透一些。

    “你想的对,我呀,前两天敲打过忘山,谁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呢?

    你要是想管,可得想好了啊,这事好赖都得是一身腥。

    再说忘山那个娘子什么嘴,你是清楚的。”

    絮儿磨了磨后槽牙,想了一会儿才道:

    “我再好好想想,尽量别闹出什么疙瘩来。

    对了爷爷,今年既然是暖春,能不能早点下种?”

    石罗锅咂咂嘴,摇头道:

    “南山梁本就是刚开的荒地,薄土没有丁点肥力,也不一定存得住水。

    等山上的杏花开一半,就可以下种了。”

    “有丁叔、胡伯他们在,春耕方面其实还不算担心。

    今年堆肥可要不少功夫,到时候还得爷爷多看着点。”

    石罗锅哼笑:

    “我都黄土埋到脖颈的人了,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呐?”

    絮儿也只有在他面前会卸下那些端着的坚强,十指交叉搂着膝盖,肩膀放松下来。

    “爷爷,无常再来找你,能不能打个商量,你再教我两年。”

    老爷子笑得露出一口残缺黄牙。

    “你也学会说傻话了?阎王爷要收人,说三更就不能等天亮,黑白无常也是听令行事的小小鬼差。

    你自己有主意,我心里都知道。”

    絮儿就怕他对往后的日子没了指望,过了年之后,他与冯安都可见的更加老迈。

    冯安心心念念的要回乡,即便心里知道难,可总有个盼头。那……石罗锅呢?

    “鬼也不是天生的鬼,我不管,巧织的事我还是想管,你得给我兜底。”

    石罗锅咳嗽两声道:

    “我才不管你呢,惹祸了自己背因果。”

    絮儿听他没正经动气,便知道这老头儿纯纯嘴硬。

    北地荒山多松栎,远离城镇野蛮生长,进山总能看见有两三人合抱粗的大树。

    村里老人说,这样的树不能劈砍,都是上了年岁有修为的精怪。天地不收不杀,那便敬着护着,没准同样也能反过来护佑人们平安。

    絮儿几人采摘松花时格外小心。

    孟长义被唐越冬推送过来帮忙,整张脸臭得像是堆了一半的粪堆。

    这样不行,那样不可,小心翼翼摘得何时能完?!

    有他在,小枣细细她们都不敢说笑。

    絮儿也烦,早知道昨日就说让七哥过来了。

    “喂,孟大哥,我们欠你钱了?”

    孟长义冷声道:

    “没有。”

    “那你摆脸色给谁看呢?我们辛苦摘点松花也不是为了自己,大家都有份的好不好?

    要么你给咱笑一个,要么你回去,换我七哥过来。”

    孟长义还真扯了个假笑。

    “庆七的腿那样,你确定让他来受苦?”

    絮儿:……你还知道心疼人了。

    “唉……原是个高兴事,因你一个,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每说一句,细细都得惊慌看上一眼,就怕这二人吵出真火气。

    小枣悄悄告诉她:

    “放心忙你的,这俩人打不起来。”

    孟长义主要是帮她们压着高处的树枝。看了得有大半个时辰,忍不住问道:

    “直接砍了不是更省事?你们要这松花粉,我可以轻点。”

    絮儿抽空白他一眼,反正手腕子酸胀,正好歇一会儿。

    “孟大哥欸,钱有都知道山上的猎物不能打绝种。

    怎么山禽猛兽会叫唤,欺负松树老实不吱声呢?

    树也得打籽繁衍后代不是?砍了它是省事,以后不过日子啦?你把它孩子都杀绝,明年这树想不开自杀了怎么办?”

    孟长义扭头不搭理她。

    “疯言疯语,没听说过。”

    絮儿仰天而笑,告诉他:

    “那现在听说了吧?让你做甚就做甚,唧唧歪歪还要招嘲笑,你何必呢?”

    心里还要加一句:老男人,懂个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