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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百个壮汉进山开荒?包活的 第95章 寻根问由

    孟长义皱紧眉头,伸手推了推那姑娘单薄的肩。

    “什么样子,吓傻了不成?我让你说话,喊救命。”

    絮儿瞪着那个抓蛇的人,害怕且倔强。

    孟长义不懂她坚持个什么劲,这很难吗?

    “跟我学,啊!!!”

    整个荒地的人都看过来,好嘹亮的一嗓子。

    胡伯娘拍拍屁股,问张大嘴:

    “你杀猪刀呢?”

    张大嘴回神,拍着腰间道:

    “在这呢,你要做甚?”

    胡伯娘指着絮儿道:

    “我以为絮儿拿你的刀把长义给劈了呢。”

    张大嘴胡乱解释:

    “絮儿没拿我刀,不是,好好的劈人家做甚?倒是看见钱有牵回来两只野羊,今晚又能开荤喽~”

    孟长义就算喊破喉咙,关他老张何事?又不是絮儿被欺负~

    另一边谷子地里,老丁被孟长义的喊叫声惊到,抓着锄头边跑边问:

    “怎了怎了?”

    到近前一看,这后生抓长虫吓唬小姑娘呢。

    “长义,絮儿都没喊没叫,你这是作甚?”

    孟长义带了几分焦躁,如实道:

    “帮她练练胆量,瞅见这东西连惊叫一声都不敢。山里边蛇虫鼠蚁多的是,除非她次次有人陪着。”

    老丁一看那傻姑娘,还咬着唇不吭声,看来不像是假话。

    “你们年轻人去一边闹,莫耽误我锄地,真是……”

    孟长义再次把蛇藏到身后,仔细观察絮儿的表情。

    小姑娘有什么可倔的?

    “我说你还真是奇怪,砍人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偏偏怕这个软塌塌的玩意儿。”

    絮儿闭着眼,浓密的睫毛随着思绪颤抖。

    过去那些阴暗与不堪,一次次翻涌而起,又被她强行压下。

    明明是夏日灼人的光,她却如坠冰窟,汗毛竖起。

    除了几个一门心思干活的人,其余都静默关注着絮儿。女子怕蛇实在常见,但那人是絮儿姑娘欸,看死人都面不改色,竟然也有这样一面啊?

    许久过后,絮儿开口。

    “孟大哥,谢谢你的煞费苦心。”

    可你不知,我因何惧怕,有过怎样的经历。这种办法对我无用啊……

    絮儿点点头,转身继续未完成的垄沟。

    孟长义站在原地未动,手指渐渐收紧,等他回过神时,已然感受不到蛇的生机。

    金元和毛雀看向庆七,这结果跟他们预想的不一样啊。

    庆七只短短交待这:

    “絮儿怕蛇,以后多护着她一些,干活儿吧。”

    沉默不语的小姑娘,将所有情绪通过锄头发泄给土地。深扒它的外衣,每一层都是始终如一厚重的温柔。

    从另一端起头的丁叔与她擦肩而过,善意地说了句:

    “絮儿,累了就回去歇着。”

    背筐里的石头压得她肩膀胀痛,去倒石头的路上,陈婶教训她道:

    “你这孩子吃苦的时候还学会吃亏啦?谁让你不好受,就该让他、让他不好过!

    当初怎么收拾麻六的?现在可好,成了泥人。”

    林三娘拉着她胳膊道:

    “咱絮儿这不是吓得么?军头也真是,闲来扯这种笑闹。”

    絮儿对摇摇头轻笑:

    “婶子,三姨,怪我自己不够强。妖魔鬼怪近不得身那是自己的本事,难道我能磕头拜求世上的长虫都死绝吗?”

    顾云动了动一张厚唇,嗫嚅道:

    “那倒也是。总之你自己厉害些,再不济喊上一嗓子,我们还能看着不管你?”

    虽说陈婶子语气神态都是嫌弃她不争气,但她突然就嘿嘿笑得出声。

    林三娘轻拍她一下道:

    “笑得真憨,憋回去吧。”

    絮儿摇头晃脑打算回去继续锄地,转身时候调皮道:

    “我不~嘿嘿嘿……”

    舒展心情的絮儿走回谷子地,见孟长义还杵在原地没动,不自觉又皱了眉头。

    这种被强加在身的好意,令她很是不喜。不过看那人执拗的样子,好像没有放弃?

    孟长义在等她来,他知道不远处的姑娘很有胆色,怎么想都不该因为蛇这种东西怕到浑身发抖。

    待絮儿渐渐靠近,孟长义问她:

    “为何怕蛇?”

    絮儿头也不抬,冷静道:

    “是人都有惧怕的东西,不需要原因。”

    孟长义稍稍偏头看着她头顶,语气肯定道:

    “撒谎。”

    “呵~你管不着。”

    一只手出现在面前,絮儿无奈直起身。

    “孟大哥,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很忙。”

    二人隔着一条垄,孟长义眼神锐利,连睫毛都透着审问之意。

    “知道我为你好,就说实话。”

    絮儿双手撑着锄头,学着叔叔们的样子看他,那神态好似在说,你算老几啊?命令我?

    孟长义鼻子发痒,右手还拦在絮儿身前,抬起左手用手背揉着鼻子。

    絮儿看见那条死蛇,脸上的平静逐渐被疑惑取代。再看看那个打着喷嚏的男人,心底不由得多了两三分触动。

    军人的杀伐果决与少年的天真赤诚出现在他身上,既显得矛盾,又理所应当。

    她曾经经受过那些灰暗,没甚必要讲与他听。

    伸手碰了碰面前的臂弯示意他让开,絮儿没打算说只言片语。

    不知孟长义今日撞了什么邪,偏偏跟她耗着时辰不走。

    一条垄的距离,絮儿向前锄着地,他便接了装石头的筐倒退跟着。那条死蛇就挂在脖子上,他也不嫌恶心。

    走上一截,孟长义追问两句,絮儿不耐烦时甚至对着他挥锄头。奈何体力不如人,且没什么打人技巧,不是被他躲过,就是被他挡下来。

    一个头两个大的絮儿终是耐不住身边有人刨根问底,在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回村时,向他简单提起过去。

    “我小时候,被人用蛇吓过。”

    孟长义一副恍然的样子道:

    “我就知道必有原因,不然就凭你那个疯癫劲儿,怎么可能怕这一条冷肉!”

    絮儿闭紧嘴巴,孟长义不死心还在追问,并扬言一定要治好了她这个毛病。

    村子里其他人要么累得不想说话,要么就是没空搭理落在最后的那两个。从南梁到村口这一路,足够絮儿将怕蛇的原由解释清楚。

    当年爹娘相继离世,身边尽是豺狼虎豹。所谓的族亲将她关在柴房里不见天日,还有那心存恶念的人放进来一麻袋的蛇,企图将她吓成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