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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百个壮汉进山开荒?包活的 第109章 实话难听

    钱有惦记金细细的伤,当时被另外两个碍眼的拦着,他都没能看清楚。

    “我心悦金细细,想为她壮胆,想护她平安,想娶她为妻。”

    “细细自己呢?她愿意吗?”

    钱有不屑于撒谎,仰头道:

    “她会亲口答应的,只是太突然,她还不习惯。”

    絮儿扶额:

    “不是,钱大哥,你哪里来的自信呢?”

    钱有半张开双臂,在絮儿面前走来走去,一脸的“吾觉甚好”介绍自身。

    “我怎么了?身强体壮,五官周正,一身本领上可报国,下可养家。虽说现在无甚家业,我想要养活她,靠一双手总能换她温饱度日。”

    絮儿双臂环抱,轻蔑道:

    “就这?耍嘴皮子谁不会啊?

    钱大哥,不是我瞧不起你啊,等你有能力让人家姑娘衣食无忧安稳生活,再去扰人家的芳心才是。

    不瞧瞧现在什么日子!吃没得吃,穿没得穿,还一群光棍汉子挤在木棚子里睡觉。整日臭气熏天想什么情呀爱呀?!”

    曹三德兴致勃勃拉着人去偷听,还以为有什么新鲜事呢。

    钱有那小子对人家小姑娘心心念念不是一天两天了,村里好多人都能看出这点子猫腻。

    有家室的自然不做他想,剩下的那些壮小伙子都在等一个出头鸟。

    毕竟军头有言在先,他们即便是脱了军装,也还是会有点惧怕孟长义。

    钱有说要求娶时面不改色,刘奔看得牙酸:

    “狗东西,脸皮可真厚。”

    待看见絮儿发怒,他又在那断言:

    “我就说成不了!人家絮儿说的对,不想着怎么吃饱肚子,不配惦记那事。”

    曹三德两手叠放在刘奔嘴上,咬着咬道:

    “你给老子歇会儿,放一串臭屁影响老子看热闹。”

    钱有脸色总算有点变化,甚至抬胳膊闻了闻,前三年加起来,都没这半年洗澡次数多,还臭?

    老白嘿嘿偷笑,絮儿这张嘴啊,让她占理,谁都讨不到好处。

    钱有想过很多种可能,就是没料到絮儿从这个刁钻方向来劝退他。

    “我与你说不通,一个黄毛丫头你能懂么?要么现在去找石老爷子。

    平日安排个吃喝干活也就罢了,我偏不信这种事你也能做主。”

    絮儿背着手,绕他左三圈右三圈,嗤笑一声继续道:

    “搬爷爷出来吓唬我?”

    钱有梗着脖子摇头:

    “怎么能叫吓唬呢?我找个讲理的人说道说道。”

    絮儿扯了扯袖子,伸手指向自己鼻尖对他言道:

    “我絮儿有朝一日还能被人说不讲理?

    钱有,你扪心自问,对细细那算是爱慕不是?

    脸不红心不跳没事,但是占有和动情,我恰好分得清。细细经受过什么你根本没办法感同身受,你的一言一行,我看不到你对她有多少怜惜。”

    钱有还想张嘴反驳,絮儿伸手制止他道:

    “今日找你不是来争吵的,回去好好想想,你究竟是想要一个过日子的亲人,还是偶然兴起拿细细来解闷。

    想清楚之前,少来调戏我们小姑娘,否则别怪我请动孟大哥,真打断你胳膊腿儿!”

    孟长义搓搓下巴,在山上时明明说好的,这丫头怎么突然发飙改变主意了呢?

    梁奇小声感叹:

    “絮儿姑娘说话,威力堪比流星锤呀!”

    朱丰接话道:

    “这条舌头硬的哟,放田里能犁两亩地。”

    曹三德挠挠胡子,心道:难怪敢带人来山里开荒,对谁都狠,脑子清醒。

    絮儿潇洒转身,不管钱有听进去多少,她还得去另一头疏通一下。

    若是没看到金细细身上的伤,她也想随两人怎么折腾不管。夏季开荒难度太大,一张张嘴等着吃饭,愁得她头都要秃了。

    巧织和耿秋在灶房口准备喊大家吃饭,还在奇怪今日怎么等着的人不多呢。

    见絮儿气势汹汹杀过来,身后跟着鬼鬼祟祟的一群男人,那场面颇像要去打群架,但又有点怪异。

    “欸?絮~呃……开饭了。”

    絮儿摆摆手路过,着急去找金细细。

    小枣被撵出去吃东西,窗子敞开,里边只有絮儿和细细两个人。

    “钱有那边我去警告过了,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金细细瘪瘪嘴,靠在絮儿肩膀上抽抽嗒嗒地哭。

    “太吓人了,絮儿,我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我说不好。你亲哥不在,不是还有我们呢。”

    金细细在絮儿肩膀蹭了蹭,将眼泪擦干一些。

    “我知道大家都会护着我,但是这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絮儿任由她靠着,揉了揉饿瘪的肚子道:

    “少胡思乱想,为了个男人把自己伤成这样,真有你的!

    明日我带你出门去打草珠子,山里没人,可以偷偷对我说。你放心,我嘴巴严。”

    金细细坐正身子,弱弱一笑。

    “我怕碰见他,能不能不去外边吃饭?”

    絮儿叹了口气,起身道:

    “那你等着,等小枣吃完我让她带一些回来给你。”

    又饿又心慌,她懒得计较金细细的小心思。

    同样都是佃户家的女儿,巧织的柔弱是一种清澈的娇憨,对比之下金细细的各处算计,自然会让人有些许不喜。

    小枣是个直肠子,不愿意与金细细深交实属正常。她不过是个想要对自己好点的小姑娘,没有很明确的对错是非。

    灶房周边一道道视线瞟过来,有钦佩有避让。钱有的桀骜中带了点不自在,别扭又好笑。

    不管那些人心里怎么看絮儿,面上维持着和气。

    翌日天刚蒙蒙亮,寻粮少女们穿戴整齐出门。草珠子可以分批成熟,她们运气好的话,明日就可以用薏苡熬粥。

    村里已经四日不见一颗米,不说吃了上顿没下顿,也好不到哪里去。再不找点别的东西吃,村里一人剜一眼羊和獾子,估计都能刮下一层油来。

    小枣和巧织与她们分开后,金细细缓缓讲起她与钱有的每一次碰面。

    一个本来就胆小异常的姑娘,躲人还来不及,果然是钱有主动凑上来的。

    “细细,你知道一个男子送狼牙给一个女子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