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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百个壮汉进山开荒?包活的 第161章 落雪突然

    深山某处,浓烈血腥味刺鼻,刘奔吐出一口唾沫,手背蹭掉嘴边的狼毛。

    狼群配合默契,而且畜牲啊,发起疯来是真的拼命。最主要的是不比与人对战,判断不好它们接下来是个什么攻势。

    孟长义和钱有、邓宝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曹三德与刘奔二人受伤最重。狼群动起来刁钻灵活,他们俩的身形很吃亏。

    其他人也有被抓伤的,好在身上穿得够厚,伤了层皮而已。

    安通嘟嘟囔囔说自己太过倒霉,王八咬他脚趾头那是意外,狼咬的还是那条腿,真是服气的很!

    遍地十几二十来条狼的尸体,有的还没死透,呼哧呼哧喘着气。那双眼里竟然也如人一样,能看出绝望和哀求、仇恨与不甘。

    头狼带着身强力壮的离去,大伤元气的狼群,繁衍生息最快也要两三年。

    可惜松县闭塞,现在更是乌烟瘴气。否则放在繁华一些的地方,找个巧手绣娘,这些狼皮能制成几件很不错的裘衣卖个高价。

    稍作休息,几人手脚麻利将狼皮给剥了。混战中杀死的狼,基本得不到什么完整好皮。

    一帮男人在获得胜利后,有兴致讨论起下刀子的手法来。

    保命的时候哪管得上脖子肠子的,哪里顺手打哪里就对了。清扫战场对他们来说小事一桩,留下部分狼肉做吃食,剩下的抛在那不管,很快就会有过来捡剩的。

    孟长义想想还是不甘心,老狐狸善谋算,今日捕杀不成,改日再战。

    寒风骤起,让一些老庄稼人心中不踏实。

    絮儿借着上坟的由头哭过一场,回村后被婶子伯娘们安慰几句。小囡醒了就自己玩她的口水,不哭不闹,白净可爱。

    絮儿逗一会孩子,起身去清点种子。菜籽足够用,两三年内不用愁。

    自己田里选出来那些粮种,却是远远不够用。更何况要保住产量稳定,开荒地里种出来的本就是弱苗,强行留作种子的,上限已定。

    “怎么办呢?开春还是得去镇上买,对了,还有丁小强的鸡崽。”

    絮儿烦躁地抓乱头发,为何小村子明明在走上坡路,但总是缺这缺那没有尽头呢?

    小镇上,姜记今日开门稍晚,当然这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门板子拆下,摔出来一男人。对面大兴土木的,看热闹位置绝佳!

    王志和唐越冬痛心谩骂,地上蜷缩的人破衣烂衫、胡子拉碴。

    “好你个臭酒鬼馋虫精,我库房里就那一点点存货,竟全让你喝光一滴不剩。

    你走!随便你去哪,别在我面前晃悠,哼~”

    唐越冬蹲在地上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唉声叹气道:

    “大家兄弟一场,你说你,咋就做出这等丢脸的事啊你!

    还当你说守库房是何等好心,结果你倒好,奔着那几坛酒去的啊?!”

    牛二婶探出来大半颗脑袋,听了几句便明白过来,时不时低头扒拉饭,还不忘与家人小声传话。

    “瞧着看吧,我就说他们兄弟多,还不是一个娘生的,早晚要翻脸,这不就来了?”

    那边铺子门口,王志拉开唐越冬,神色不好道:

    “哎呀老唐,你与他说这些做甚!

    我看他就是个来讨债的,尹朝朋,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赶快走吧,我是替大丙守铺子,不是赚钱养你的呀!”

    说着不解气似的,还踹上几脚。

    地上的醉汉哼哼两声,动作缓慢爬起坐在地上,醉眼朦胧看看左右,一个长长的哈欠过去,能看到干巴嘴唇里边拉着晶莹长丝儿。

    “哈~~嗯嗯。天亮真快,老唐,我饿了,开饭吧。”

    王志踢着腿要去揍他,被唐越冬死死拉着。

    牛二婶在墙头吧唧嘴,绘声绘色说给家人听。

    “这个酒虫还真不怎么样,脑子迷蒙坑兄弟啊,啧啧……王志也可怜……”

    尹朝朋确实嗜酒,当初选择从军,正是因为家底儿全都掏给了酒肆,没钱过日子怎么办啊?总不能睡大街吧?

    军中庆功时,尹朝朋必然是烂醉如泥的人之一!

    窗外有人偷听,唐越冬选择按兵不动,可消息还是传给孟长义更稳妥。于是杂货铺子门口演这么一场戏,就是为了明着送走尹朝朋。

    至于这个酒鬼么,清醒时候也不是蠢人,他知道随机应变。

    冬雪早早降临,整个北地突然极寒,让许多人怨声载道。富裕人家匆忙翻出冬衣,提心吊胆怕一场风寒高热要人半条命。

    穷苦人家?谁在意呢……

    孟长义仰头,任由细碎雪粒拍打在脸上。闭目沉思,眉头逐渐皱起。

    “刚刚入冬就落雪,不对劲。”

    钱有站在他身侧,刀削般的侧脸上同样带着担忧。

    七年前北地大旱,往前推算几个月,也是如今这般,入冬先下一场小雪,之后整个冬、春不见雨雪。

    “军头,你有没有察觉,这是乱世之兆?”

    两人站在高处,四周无人,所以钱有说话大胆。

    孟长义抿唇沉默,心里则是想得更多。钱有还只是透过松县看眼前,背后掌权者以天下为棋盘,他们这些人,该不会是某人的暗手吧?

    将怀疑的念头按下,对钱有道:

    “管他盛世乱世,我现在只担心家里的田。叫兄弟们收拾东西,回村。”

    钱有在他身后喊着:

    “回、回村?不是,你不打狐狸了?”

    孟长义头也不回,迈开长腿道:

    “狐狸肉太骚,见好就收。”

    钱有不靠打猎过瘾,但军头反常,跟天气一样。

    南梁麦田中,猫腰行走几个哆哆嗦嗦的人。青苗疏密不均早在意料之中,丁果盛和絮儿担心麦苗受不住突然而来的寒冷,刚刚落雪便匆忙赶来。

    分蘖好的那些本身就足够健壮,絮儿查看过后,不由得对常来田里的几人道:

    “还好之前浇过一遍水,不然现在怕是哭都哭不出来。”

    丁叔依旧愁眉不展,问絮儿:

    “这场雪来得太急,都没赶上浇封冻水,侄女,你看要不要盖一层?”

    丁果盛说的是另一种补救办法,草木灰、落叶或是打碎的秸秆都行。絮儿边走边回道:

    “丁叔别慌,云层不厚,这雪应该很快就能停,等出太阳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