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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百个壮汉进山开荒?包活的 第165章 少年心事

    孟长义在前,故意将满是伤口的一双手背在身后。一路上手心手背来回摆弄,可惜落后一步的絮儿丁点没注意到。

    “孟大哥,听说你们碰上狼群了,谁伤得最重?需要去镇上抓药么?”

    如今没有匪患,絮儿想出去看看,这松县,她既然进的来,就一定出的去!

    孟长义不知小姑娘还未放弃送骨灰之事,猛然顿住脚转过身。

    絮儿与他只隔一步,反应不及下,两人就差没抱在一起了。伸手撑住近在眼前的胸口,稳住身体后极速后撤一步,头顶倒吸凉气声和絮儿的惊呼同时响起。

    “嘶!”

    “停下做甚?”

    四目相对,絮儿总算看出孟长义眼中复杂之色。

    “听说听说,你怎么不直接来问我?他们说的能有我好听?你!你走快点,磨磨蹭蹭的。”

    “我、你、哎不是……”

    我走得哪里慢了?都快踩你脚后跟了行吗?

    石窖有一扇非常结实的木门,虽然没挂铜锁,但老白还是设计了一个有些难度的门闩。

    石窖建成之后,这是孟长义第二次过来。屋子和地窖巧妙结合,里边被收拾得很整齐干净。

    絮儿打开门,东西越堆越多,最后易碎的和怕潮的那些,再次被挂在高处。

    身高腿长的孟长义,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额头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絮儿听见声音紧张回头,剧烈晃动的小篮子依旧稳当。

    “看着点头上脚下,洒了什么东西不好收拾。”

    孟长义动了动眉毛,追问她:

    “我就一双眼,看上还是看下?”

    絮儿挪过来两只木箱子,随手扯过几只麻袋垫在上面,对孟长义道:

    “坐下说吧,大嘴叔那边还要个把时辰,巧织更没空做饭,你要是饿了,东北角的篓子里是红枣。”

    絮儿坐在那晃动一双腿,脚尖距离地面还有几寸距离。反观孟长义,长腿没处放,干脆伸直了搁到对面。

    “刚才路过牛棚,那顶是怎么回事?”

    絮儿瞪着一双无辜含笑眼,摊开粗糙小掌心道:

    “飞了,被风吹的。”

    满不在意的样子,加上她凭空划拉,逗笑了孟长义。扯动嘴唇的时候一不小心,伤口多了一道。

    鲜红的血很是夺目,絮儿比划着让他擦一下。孟长义抬手一蹭,粗鲁随意。

    手背上好些伤口,有的能看出愈合不错,其他的不是在流脓,就是少块皮肉,看着就疼。

    絮儿忍不住道:

    “灶房应该有猪油膏,你这手,还有嘴上,用不用抹一些?”

    孟长义心想,你可算看见了啊!这梯子下不下呢?

    “没~事,男人,不在乎这点小伤。”

    絮儿就坐在他对面笑吟吟看着。哦,不在乎呀?那你这挠挠眉毛、抓抓脸的,正事刚说一句半,小动作摆出来一大堆,是在做什么呢?

    本是拐弯抹角暗示那个疯丫头的,怎么如坐针毡的成了他自己?

    絮儿不想真把孟长义惹生气,主动问起别的。

    “孟大哥是因为担心我们,所以才提前赶回的么?”

    孟长义有那么一点点失望,不过掩饰得很好。

    “是,也不全是。下雪了么,突然冷了,想回家。”

    话一出口,孟长义恨不得揪掉自己舌头。就是因为担心村里发生什么事,承认又怎么了?

    絮儿愣了下,率先想到的是他想念故乡。

    “啊,人之常情,外出多年,是个正常人都会想老家的。”

    孟长义:

    “哪儿跟哪儿!我说关屯,脚下这块地方呢。”

    “是就是,你喊什么?”

    孟长义小声咕哝:

    “怕你听不见。”

    更怕你听不懂。

    絮儿看他越发好笑,再早以前的孟长义可不是这样的。几个月来的聚少离多,他似乎重拾年轻人该有的那些情绪变化。甚至絮儿有一种错觉,他对自己有那么一丝别扭的依赖。

    “孟大哥,赶路怪辛苦劳累的,若是没什么要紧事,不如睡醒再说?”

    絮儿跳下木箱子,却被男人两条腿困在方寸之间。

    “祁絮儿!我说你是着急吃饭,还是操心村里人办不明白?”

    絮儿眨眨眼,屁股一偏,重新坐回去,不过这次没能悠闲地晃荡小腿。

    “姓孟的,你好没良心啊,我不是想着让你早点歇着么!”

    孟长义抬着下巴神色得意,看来对面姑娘如此说话,甚得他心意。

    不过小姑娘翻个白眼嘴角嘲讽,对那人道:

    “谁告诉你我姓祁,就一定叫祁絮儿啊?不知道别乱喊。”

    孟长义视线重新落在她脸上,那叫一个火热好奇、光明正大。

    “你不厚道啊,若不是因为找你哥哥,恐怕没人知道你姓什么呢。怎么?我们不配知道祁家姑娘的芳名是吧?”

    “少来阴阳怪气,你有没有正事?没有我走了。”

    孟长义长腿一伸展,脚底平踹着木箱子,彻底把人圈在中间。

    絮儿哼笑一声,真以为这种地痞无赖的招数能难倒我啊?

    双手撑稳,小姑娘蜷腿转身,以屁股为轴,等孟长义反应过来时已经仅剩个后背。

    再一眨眼,人已经灵巧落地,这回可是堵不着抓不住喽~

    “孟长义,过来把那些皮货翻出来。”

    一声命令下达,石窖外边恰好路过的曹三德心里转过几道弯,而后笑笑悄声离去。

    孟长义收回左腿屈在身前,左臂搭在膝盖上笑得轻狂肆意。

    “你,命令我,给你干活?”

    “啊,怎了?”

    孟长义掏掏耳朵,又问一遍:

    “我,孟长义,帮你出力,凭什么?”

    絮儿依旧答他:

    “嗯!怎了?”

    军头咬牙笑着看了她一会儿,挺胸平视人的小姑娘,目光灼灼,底气十足。

    最终还是他抵不过自己的手脚叛变,全身上下不听他使唤呀,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石窖也是仓房,怎么收拾干净也难免积灰,更何况新皮货早就卖掉换吃食了,这些都是陈年旧物,一股腐朽味道直冲天灵盖。

    她是想算算,这些如果够大家平分,今年的皮货就不拿去卖了。温饱温饱,一个不能少。

    原本安静之所,因为一对少年男女清点家当,变得有些温馨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