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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心如意剑 第108章 老鄂命绝

    身处富贵,门喧哗;落魄之时,无人问。

    虽说这一句,谈不上十分的对仗。

    但用来——形容落魄之人的境遇,倒也算......

    有些合适地。

    .........

    再一次脱离了追击的婉君,仍紧绷着自己的神经,尽可能迈出较大的一步来。

    不知,坚持了多久?

    .........

    覆体鱼螈?

    昏昏沉沉的婉君,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力气。正在她倚靠在一棵树旁,准备休息片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看起来像“大蚯蚓”的东西来。好在她用双眼注视了一会,才得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不是,表面看上去的什么“大蚯蚓”。

    而且这鱼螈的存在,证明这周围的蠕虫、蚯蚓之类的,肯定是有的。

    若是真的饿惨了,也许......

    婉君呢,真的会“出此下策”来。

    “再走走...我相信,与一橙...已经是南辕北辙了...”

    这时候的婉君呢,仍没有忘了一橙的身影。缓了缓力气的她,再次又朝南走去。

    而此刻的她呢,全然不知道——

    她那父亲鄂千秋的处境,就如同......

    不久前的一橙,刚刚才知道——他那父亲的消息一样。

    好在,一橙的母亲......

    随着那镜老的门人徒孙呢,是被救了下来的。而这一会儿的阿糯呢,正一动不动地晒着太阳,同她往日里——在那王宫之中的沉默一样,看上去,没有什么恢复的可能了。

    而这会的景师兄、楼师弟,正在一旁呢,倒立起来了自己的身体——

    看起来,颇为用功的样子。却不知,又能练习出什么门道来?

    “景师兄,你说——我们这,做的什么事?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找了个“娘亲”来...是不是,很搞笑?”

    这会儿的楼真兴许是累了,又从倒立的状态,落了地。

    “楼真师弟哈,些许的流言蜚语...又算得了什么,还有人在背地里传你的八卦、绯闻...你怎么,不去反驳了?”

    这会儿的景师兄,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倒立姿态。不过,他这说出的话来,却明显地觉察到气息之上的几分不自然。

    颇有一点儿停顿之意。但这位师兄,可是没有明显地停顿,毕竟——

    他的实力,比起他这位楼真师弟来,可是强上了不少。

    “哎哟,不就是上一次那丫头秀肌肉...被我多看了两眼嘛,再说了,在场的——谁没有去看,只不过,有的家伙...就是那“缩头乌龟”罢了,不像我,大胆地承认、大胆地说出来...”

    听到景师兄的话,这楼真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地,便直接说了出来。

    “哈...哈...师弟呀,好事!好事儿...给自己的生活,找一点乐子,这没有什么的...”,景师兄接着一个后空翻,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接着就听他,带着些调笑意味地说道:“怎么了,师弟...不会,你真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我的景师兄,你不相信我了吗?我可是修炼快一百年的有为之士,这男女之间的红尘凡心,早已经是淡了......”

    只听,这楼真师弟,一本正经地说道。

    “哈...哈...哈...楼真师弟,你知道我多大嘛?”

    这会儿的景师兄,不由得小笑几声。

    “额,师兄今年嘛...今年,也不过——刚刚才步入,这耄耋之年......”

    此刻的楼真,自然是明白景师兄的本意。为此,他又接着说道,“我下回,不吹牛了,师兄!不过,看这年轻妇人,不过三四十的年纪...怕是当我的女儿,都够了年纪。如今,被我们天天的照顾,多少地有些不方便......”

    说到这时的楼真师弟,专门看向了这女子一眼。只见她那端庄的容貌、白皙的皮肤,若是好好地......

    应该是,有一段幸福的生活。

    只不过,她这眼下一动不动的样子,还是整天都如此地保持——看久了,不免得让看的人,心生烦意来。

    而这时的景师兄,也看向了这位“阿糯”。在他楼真师弟的身旁,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了几句:“镜老,可是在她手中呢...而且,如今呢...我们的门派,正需要修为大成的高手,若是这镜老能恢复一半的实力...这位阿糯姑娘呢,也能恢复些许的战斗力,怕是比起你我来...也是,弱不了几分地。师弟,我们推着去花园看一看...毕竟,这自然之灵气,终归要回到自然...不是?”

    “景师兄,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这么长的时间下来,不免得心生疲倦之感。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炼心...琐事而乱心...”

    听闻这话的景师兄,已经推起了那轮椅,慢慢地移动了起来。只听,他微微笑着,对他这位楼真师弟说道:“莫要想多了,楼真师弟...很多时候呢,只要做好眼下的事情,也就好了呢!再说了,你就算再心烦意乱地...又能解决了,什么问题来?来...来...我们都一块走一走吧,看着这周围的花花草草...也是,一番不错的感受...”

    跟在后面的楼真,缓缓地呼吸几下,接着便开口——应道:

    “好的,景师兄...听你的,走...我们去转转,等下午...我再去,那清水一线潭练剑去!”

    “好...好...那一线潭的剑意,没准你会感受得...更深一些呢...”

    听到对方的话来,楼真师弟笑了笑,回应道:

    “先谢过景师兄的吉言了,若是某一日...有所感悟,一定让景师兄...好好地——听我论道一番...”

    “哈...哈...哈...好说,好说呢,楼真师弟...”

    只听,这景师兄微微地侧过脸来,笑着回应道。

    接着,这两位同这坐着却不能随意动作的阿糯,走向了这院落的外面。

    .........

    王城南辰中...

    封闭的监狱中...

    鄂千秋在这几日之中,单独地回想了多次。眼下的情形,不可能带来什么好转,战争、欲望、血腥离不开野心的额外加持......

    为此他叹了口气,抬头看一看头顶,又是别无选择地重复了一遍——又叹了口气。

    这一刻的他——

    终于在今天,把那昨天一早上——就倒在了碗中的酒水......

    轻轻地端起,自言自语地说道:

    “老臣鄂千秋,虚度了若干个千秋...不成想,到头来——真的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呢...可谓是赤条条地降临,又赤条条地离开...罢了,罢了——婉君,你可要照顾好自己,今天......”

    说到这里的他呢,又放下了这碗酒水,轻轻地把自己的衣服——

    一件又一件地解开,又放到了地上。没多久的工夫呢,这鄂战王......

    就真的,成为了一个赤条条的人来......

    那一身附着在骨头上的肌肉虽不多,却仍是充满了该有的弹性。若是这鄂千秋仍能带兵作战,少不了,有人会夸赞他一句:真是个了不起的将军人物,这年近花甲之年,仍能去征战沙场!不多了!不多了...

    奈何——如今的他呢......

    深陷于此,又如何自拔?

    没多久的工夫,周围的种种“冷意”,就袭来......

    “这温度,够味......”

    只听他,自我调侃道,随手在自己的腹部、后背都拍了拍。

    .........

    这时候的冷意,布满了他的全身。那全身的不少鸡皮疙瘩,还在证明着,他这生命力的释放与存在。

    这时的他,又轻轻地端起了这碗酒水来,缓缓地、靠近一些地......

    闻了闻,这碗中酒水的味道。

    到底是,年后的冬日之冷呀......

    这会儿的鄂千秋,已经被冷意笼罩了全部,但他——却没有,为此而蜷缩一处。而是一脸平静的样子,感受着这体表的一点点感知上的变化来。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失去”了这一种感觉来。

    “这酒水...到底是酒水...”

    只见......

    他在闻过了味道之后呢,又注意到了这酒水中光影的波动来。可见,这波粒二象性是怎样地奇妙存在呢?

    随之,就听他有些发抖地喊道:

    “来也动,去也动...这起伏的光影魅力,今天...今天...竟然,让我感受到了,好神奇...好神奇...好痛快呀......”

    他一声地喊着,似乎想......

    消耗掉——自己全身力量似的,尽力地去制造出更大的“音量”来。尽管,他所处的这一处监狱,也只是——单单地......

    关押了,他一个人。

    再怎么说呢,他也是堂堂的一任战王。有了,这一层身份的帮助,或多或少地......

    在他的身上,应该有一些不同的“待遇”,不是?

    可惜,他还不知道的是,所谓的“十二战王”——用不了多久,怕是连一半都保不住了...

    而外面的看守们,自然是,都能听见个大概动静地。毕竟,不同的身份换来了不同的享受,同样地——对于不同的身份,那看守的级别,也是不同地。也许,对于不同身份的家伙,所要采取的针对性手段......

    也是,大不一样地。

    这会儿,他们的双手与脸庞,仍别无选择地“沉浸”在冷风之中。其中有一人,看着眼前的一场“寂寞”,没来由地朝一旁的另一个看守——说道:

    “要不,我们去看看...到底,在鬼号一些什么玩意儿?再说了,这么冷的天呢...人家在里面,我们在外面,唉...到底是,谁比谁,强呢...”

    “看...没有大人的命令,谁敢随便地——跟里面这一位,说上几句?也许,关在里面太无聊...这么地喊叫几声,不是...可以放松下心情吗?再说了,你又听不清楚...这位,到底是说了什么,莫不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怎么看?”

    而另一个家伙呢,也有自己的主意。毕竟,在这世间的混迹,也看过了一些、明白了一些。为此,这个家伙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怕是自身经历过了一些相关的事情来——

    而念叨起了,这么个“道理”来......

    尽管,这样地道理,在有的时候......

    又是——

    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地。

    “好吧...好吧...我也是无聊的心思,碰巧听到这里面的声音,无心之问...莫要,向别人讲哈...”

    先开口的这个家伙呢,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许,一个“无聊”的字眼......

    就可以概括了,这世间的寂寞、空荡......

    只不过,这会儿的风儿仍在微微旋转中吹着,同上一时刻来——

    似乎,一切都从前。

    “放心吧,你我二人呢...也算是,同病相怜了。这么冷的天气里,值班、站岗的...岂不是,受累的命数?”

    “唉......”

    听到同伴的如此言语,这家伙只能轻声地哀叹一下。除此之外呢,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

    而这里面的鄂千秋,这会已经躺了下来了。刚才那碗酒水呢,早已经不见了丝毫的影子或痕迹。

    想来,被他喝了吧。

    只见他,胸膛处微微地还在动着。但他的双手、他的拳头......

    却是再也——

    恢复不了那一份曾经的力量了。

    不久一会的他,已经微微地眯起眼来。也许,他是真的累了?也许,他是真的失去了面对明天的勇气?也许......

    已经没有任何的可能,让他再次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