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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夹弦 第60章 他意欲何为

    根据刚才刘哥提供的情况,从他们所在的房间乘电梯下行,出电梯房,绕到大楼后面的地下室顶棚入口,这一段行程,甚至包括从地下室入口到他们要去的地下室,虽然现在还不到住户出门的高峰期,但并不能排除被人发现的可能。

    刘哥头面上的血迹虽然做了简单处理,但是他上衣上面的血迹还很鲜明扎眼。正对卫生间的沙发靠背上,搭着一件灰外套,闻德普拿过来,披在刘哥身上。如此甚好,这件外套既遮住了刘哥手腕上锃亮的手铐,又避免了因为血迹被人发现他们之间秘密的危险。

    走吧!闻德普将刘哥推出卫生间。

    我什么都对你说了,你放了我吧,刘哥说。他的气息略有些急迫。

    你认为我会放你走吗?闻德普说,你他妈合起伙儿来算计我!

    刘哥在前,闻德普殿后,他用从厨房找来的一把短刃短把水果刀,顶住刘哥的腰。沙发上有一件t恤,他扯过来搭在水果刀上。

    两人出了房门,进电梯,出了电梯,绕过楼拐角,于路一个人也没有遇到。借着愈加明亮的晨光,很快来到他们所要进去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温度不低,比上面要暖和一点儿。室内靠着西墙有两个大狗笼子。一只空着,另一只里面有五六条小狗,笼子内外都没有看见喂狗儿的餐具,只在笼子里的高处倒挂着一个小狗自动饮水器,里面的水也已经快被狗喝没了。那五六条小狗,不知是饿昏过去了还是干脆就饿死了,它们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闻德普不知道这些小狗是否就是那次他跟踪胡建强的时候,祖万秋在市区狗市从胡建强手里接过来的那几只。

    除了这两只大狗笼子,室内什么也没有了。四下找了一阵,没有找到可以牢固绑缚刘哥的东西。门后面,有好几根还算结实的pVc进水管,闻德普只好将刘哥拷在一根进水管上。各位业主的地下室的门靠得不近也不远,门扇的质量都不太好,如果隔壁的业主前来开门拿放东西,刘哥听见了动静,大声呼救,估计邻居最起码会打个报警电话,那时候就会很麻烦,自己的一切,包括家庭住址、身份资料,如此等等,早就被刘哥他们掌控,基本上算是无处可逃。

    地下室四壁空空如也,软质的东西一样也没有,闻德普转了几圈子,想了想,让本来坐在地上的刘哥站起来,将他的裤子和裤衩都脱了下来,派了裤衩以堵塞它的主人嘴巴的功用。为防止堵嘴的裤衩被刘哥吐出来,他将裤子的裤裆勒住刘哥的嘴巴,裤子的两条腿绕到脑后系起来。

    刘哥惊慌地用喉咙发出“呜呜”的叫声,他的两只反扣在水管子上的手挣扎着上下滑动,手铐与塑料摩擦不断发出“哧哧”之响。

    怕死了吧,闻德普朝刘哥胳膊上踢了一脚,警告他,别弄出动静,小心让你撂挑子!

    闻德普离开地下室,回到祖万秋的房间。开门的时候,发现祖万秋将身下的被子折起来半围在身上,倚靠床帮坐着。看见闻德普进来,没有吭声,她的眼睛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着。

    好了,闻德普说。

    他将地下室和这间屋子的钥匙一同扔在桌子上。

    什么好了?祖万秋说,你把我放了吧,那些人让我干什么我只能干什么,我确实不知道他们到底打什么主意。

    闻德普蹲在祖万秋跟前,说,我不知道他们是谁,要干什么,他们为什么说我是个替死鬼儿?

    祖万秋说,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对你讲了,其他的我千真万确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们的一些事情要保密,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越容易败露,所以他们不愿意让我知道更多的事情。我光听他们说你是个替死鬼,具体替谁死,怎么个替法儿我真的不知道。我估计你也和我差不多,是别人的一枚棋子罢了,我们都是替死鬼儿。但同是替死鬼儿,替死鬼儿与替死鬼儿也是有区别的,你和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肯定有差异,你连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感觉到吗?

    闻德普长出了一口气,半天没有吭声。其时天已大亮,外面秋阳越升越高,明媚的光线透窗而进。窗玻璃好像有聚热功能,经太阳光一照,室内逐渐暖和起来。

    闻德普跟踪胡建强从市里回到屿石县,杨鼎诚呼入的电话已经不下十次,他一个都没有回。闻德普估计杨鼎诚已经去他家找过他了,他昨天就关了手机,取下了手机卡,以防止他们定位搜索,和在养猪场的表弟闻德昌也没有敢联系。他原以为通过祖万秋将自己被录的像要回来销毁,就可以很快轻松自如地返岗,不论继续搞监视,还是回去整理档案资料,他都欣然听令。不接杨鼎诚的电话,认个错由他判罚,他都能接受。殊不知事情竟如此麻烦,他的录像资料竟然疑似传到了化名王布林的王磊手上。他弄不清为什么刘哥要把录像交给王磊,同是公安局的不在编的辅警,他与王磊不是太知心,更谈不上关系有多好,对他也不是甚了解。当然王磊不是仅仅与他走得不近,好像与其他同事也都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无论工作还是私生活,他都像个独行侠。从身份上来讲,两人都是辅警,闻德普和王磊惺惺相惜,同命相怜。他不明白,也确实想不透,如果王布林真的就是王磊,他为什么这样做,竟然化名参与设陷,录取自己的污点影像,他意欲何为?

    录像的事儿闹得闻德普无所适从,他现在隐隐感觉到自己被录像,恐怕已经牵扯至远远超出强奸事件所能涵盖的范围了,但是除了指证他犯了强奸罪,此外还能有什么事儿呢?一旦他强奸的罪名传播出去,什么前途、婚姻一切都将完蛋!

    闻德普浑身冰凉,却感觉脊背上隐隐起了一层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