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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病秧子今天嗝屁了没 第20章 原来,在他们眼中,夫君待她是不好的

    许秋澜无父无母,她是被爷爷带大的。

    爷爷是一名大夫,在河边捡到了她。

    他们相依为伴十几年。

    直到14岁时许秋澜救回来一个失忆男子,被救之人正是项信元。

    那两年,项信元对许秋澜很好,会给她簪花读诗,会背着她穿过崎岖的山路,会在她被欺负时挺身而出将她护在身后,还会用辛苦赚来的月钱给她买镯子。

    除了爷爷,项信元是世间待她最好的人。

    16岁,她嫁给了项信元,爷爷死前抓着项信元的手,要他发誓说以后绝不会负许秋澜,不会让她受委屈伤心流眼泪,项信元发誓了,爷爷这才松开他的手。

    然后对一旁哭得泣不成声的许秋澜说:秋秋莫要哭,爷爷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一直陪着你的,爷爷的秋秋要一辈子快快乐乐的。

    声音颤抖苍老,眼含不舍,爷爷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许秋澜将爷爷埋在后山上,还种了很多花在旁边。

    可是,嫁了人之后,就不一样了。

    所有人都这样说。

    但从未有人说过,嫁人会这样难过,哪怕嫁的是自己喜欢的人。

    就连委屈都不能有,连哭也不能哭。

    孝顺父母长辈,伺候夫君,不得顶撞回嘴,不能有怨言。

    每天天不亮就起,很晚才睡。

    许秋澜曾有过一个想法,是不是项信元相信发的那个誓言,所以不准她委屈流泪,因为,他在爷爷临终前发过誓的。

    若违誓言,前程尽毁,一生孤苦,不得好死,死后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

    爷爷说一句,项信元跟着说一句。

    称得上很毒的毒誓。

    许秋澜在上京城并没有友人,府中也没有个说话的人。

    那些小厮丫鬟都不怎么和许秋澜说话,如果不是有要事,对她都是避之不及的。

    项信元极少带她出门,也不会带她见其他同僚,平时送来的帖子邀约,项信元也是一应对外说内子身体不好,给拒绝了。

    许秋澜从未见识过人心险恶,也不知道后宅是这样的。

    像是泥泞深谭,一踏入再想回头便难了。

    许秋澜就这样慢慢长成一个合格温顺的妻子和儿媳。

    可是,为什么要把她养的花送人或者丢掉呢?

    她说过,要是他不喜欢的话,那她不送给他了。

    铺天盖地的委屈像风暴一般席卷而来,但连委屈都得压抑着,因为他们说,这是不对的,世间女子皆是如此,难道唯独她例外不成。

    许秋澜无从反驳,她没见过别的官夫人是否是这样的。

    就像,从未见过光亮的盲人,他无从想象光到底是怎么样的,黑夜又与白日有什么不同。

    嫁给项信元的前几年,许秋澜连出府都是被限制的。

    现在也是,想要做点什么都得让项信元应允。

    她从未想过,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因为,不被应允。

    她从未想过,还有反抗这个选择。

    被刻意教导规训成这样的许秋澜,不能理解也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项信元说,外面都是看不见的荆棘丛林,以及有很多虚伪肮脏的人,在他的话语中,那是是泥潭沼泽,是人心鬼蜮 ,会将她吞得骨血不剩。

    项信元和她说过,让她不要轻信他人,也不要随意和别人说话,那是别有用心之人。

    而现在,身处于这个以前从未来过的地方,身旁之人锦衣华服,是她从未听闻和难以接触到的世子以及少将军,她听着一旁季舒洵所言:“你夫君待你并不好,限制你的思想和自由,摔碎了你的花,也不准你再买,你是如何认识他的?”

    原来,在他们眼中,夫君待她是不好的......

    可是,他会教导她,平时有空便会陪她一块吃饭,不会让她罚站,也不会打她。

    夫君说,外面的男人都打自己的妻子,还会休妻赶她们走,让她们无处可去,流落在外,饿死街头。

    夫君说,他是这世上待她最好的人,不会赶她出门,会养她一辈子。

    许秋澜柔声将过往讲出。

    在她的话语中,项信元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以前对她也很好。

    他们认识7年,成婚五年。

    在连水村的那段时间 ,是许秋澜最开心的时间。

    后面五年,倒是一笔划过,说:“夫君很忙,很少有闲暇时间。”

    中间那句“夫君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以前他也是爱笑的,后面总是沉着脸。”季舒洵就想到项信元自己所说的失忆之事。

    这个转变,应当就是他恢复记忆了。

    她说的那些,并无一句不好。

    哪怕是今日发生之事,她解释着说:“夫君许是怕我被人欺负,所以才要带我回去。”

    一旁喝酒喝得正欢的楚成晔开口,他总算听明白究竟是何事,眯了下眸,“你精心养出的唯一一株花被他丢了,这也算好吗?”

    像是反问,又像是叙述。

    许秋澜紧紧攥着帕子,指腹用力得都有些泛白:“......”

    这件事,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说,都称不上对她好。

    而且,她也说过,倘若夫君不喜欢,可以还给她,偏偏将花盆摔了。

    也正是如此,许秋澜十分难过,否则,也不会跟着乔曦走了。

    她想不明白,夫君为什么不允许她种花。

    半晌,讷讷道:“夫君说我做什么都做不好,花也养不活。”

    季舒洵声音缓缓:“你不是养活了吗?”

    “而且,花不开,或许是花期未到,亦或是有人故意不想让花开。”

    不是季舒洵刻意要往其他地方想,实在是觉得项信元不像许秋澜说的那样好。

    若真是好的话,怎么会连盆花都要摔碎。

    而且她穿着朴素,全身上下都没见什么值钱的东西,手上那个手镯倒称得上唯一一件不同的物品。

    但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项信元所说的是,他拙荆是个孤女,又是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面,又是糟糠妻之类的话。

    话里话外好似他自己多高尚一般。

    季舒洵当然见过不少高洁之士,项信元并不算。

    换句话说,他功力不到家,或许再在官场上沉浮几年还会像一点。

    当时季舒洵听到就觉得或许会有所出入,所以才再问许秋澜一遍。

    许秋澜的话和项信元的话不说是大相径庭,也是极为不同的。

    许秋澜对项信元所说皆是赞美,唯一缺陷就是他太过忙碌,没时间陪伴。

    在连水村的两年,占据了大半。

    而上京的五年,寥寥数语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