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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破破烂烂,妖帝他缝缝补补 第60章 她喜欢卖货郎

    “要掐诀。”

    “掐诀?你能教我吗?”

    商病酒望了眼山路旁的地界石碑。

    剑阁。

    他踏进剑阁:“好呀。”

    崎岖的山路上突兀地出现了一座芭蕉小院,院门前点着一盏红灯笼。

    窈窈抱着扫帚,正在驱赶鸡鸭进圈。

    鸭子是铃红和纪山川送的那只,原本萧宝镜是打算拿来炖汤喝的,但是三人都不会杀鸭拔毛,就给留了下来。

    双鱼铜镜垂直漂浮在半空中。

    商病酒双手结印,念了一句口诀。

    铜镜照出一束光笼罩住他,将他带入了铜镜。

    “哇!”萧宝镜惊叹,“你真的进去了——诶,你别吃那两条鱼呀!”

    镜子里,两条铜鱼时而化作群鸟,时而化作巨大的鲲,悠闲地游弋在天地之间,冷不防商病酒突然踏进山水,伸手就抓住了它们,吓得它们拼命甩尾巴。

    听见萧宝镜着急的大喊大叫,商病酒遗憾地放开它们,从镜子里走了出来。

    他懒洋洋地舔了舔指尖残留的鱼味儿:“小公主学会没有?”

    “我试试。”

    萧宝镜学着他结印的姿势,跟着掐诀。

    可是她念完口诀,铜镜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眼巴巴望向商病酒。

    “结印的手势不对。”商病酒从她身后握住她的手,“要这样。”

    萧宝镜试探:“这样?”

    商病酒把她翘起来的那根尾指按下去:“这样。”

    可是刚按下去,尾指就又自己翘起来了。

    商病酒:“……”

    小姑娘娇娇俏俏的,连结印掐诀都是兰花指的姿态。

    他重又给她按下去。

    但是尾指不听他使唤,又娇娇怯怯地翘了起来,灯笼的光影里少女的双手纤细凝白,指尖透着淡粉酥红,宛如盛开的花瓣尖尖。

    商病酒:“……”

    他家的戏偶爱玩爱闹,四处招惹人管闲事也就罢了,连学本事都不上进。

    半晌,他似笑非笑地磨了磨尖牙:“你再敢翘手指头,我就给你撅了。”

    萧宝镜委委屈屈:“哦。”

    也不是她想翘啊!

    可是有时候手指头就是不听使唤呀!

    她心不在焉地想着,低头时看见卖货郎的双手修长如玉。

    掌心包覆在她的手背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温凉的肌肤触感。

    而他从身后拥着她,草木露水的清香如潮水般袭来,他将她圈在怀里,像是凶兽圈住了觊觎已久的猎物。

    萧宝镜忽而想起那日看见的腹肌。

    她忍不住花痴地笑了一下。

    这么一笑,好容易按下去的尾指又翘了起来。

    商病酒恼了,干脆握住她的手,低头张嘴咬了下去。

    咬断了,就不会翘起来了。

    结印的时候定然不会再出错。

    小姑娘的尾指又细又嫩,咬下去大约是嘎嘣脆的。

    尖利的牙齿抵在指头上,他似权衡从何处咬断,细密眼睫泄出的余光却看见小姑娘正在冲着他傻笑。

    他含着她的尾指,含混不清:“笑什么?”

    萧宝镜回过神:“我——”

    正要说话,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卖货郎不是在教她结印掐诀吗?

    他怎么突然亲上来了……

    少年的唇齿濡湿温热,炙烫的温度从她的尾指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到最后连她的脸颊也开始滚烫,像是提前迎来了一场盛夏。

    万籁俱寂。

    连路过的风声也停歇了。

    萧宝镜同商病酒四目相对。

    少年清姿媚骨温柔昳丽,一双微挑的狐狸眼看什么都深情。

    而他正看着她。

    她于这亘古的寂静里,恍惚听见了鼓点声。

    咚。

    咚。

    咚。

    沉稳有力,暗藏着汹涌澎湃的情愫,逐渐震耳欲聋。

    荒郊野岭,谁会在半夜敲鼓?

    萧宝镜后知后觉,那鼓点声是从自己的胸腔里传出来的。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腔。

    明明是披着人皮的戏偶,可心跳却如有实质。

    在这座荒山野岭,清晰地宣告着她对卖货郎的感情。

    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见到卖货郎就心生欢喜。

    铃红说得对。

    她喜欢卖货郎。

    萧宝镜缓慢地抽回手。

    她闭了闭眼。

    下一瞬,她捂着脸发出一连串激动鹅叫:“啊啊啊啊啊!”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喜欢别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被人下了咒,会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只要和他待在一起就很开心,就算她没有吃糖,路过的风却也像是甜丝丝的。

    她有些害臊,于是拔腿就跑。

    跑进屋檐下的时候被台阶绊倒,却不敢回头张望,只慌乱地挽起裙裾,连滚带爬地窜进了屋子,还不忘重重关上槅扇。

    窈窈抱着扫帚凑到门口:“公主殿下,你疯啦!”

    萧宝镜的声音从门后传出来:“让我静静!”

    商病酒抬了抬眉梢。

    他只是打算咬断她的手指,省得她学不会结印掐诀。

    她脸红什么?

    他叩门:“我要进去。”

    萧宝镜:“不行!”

    “这是我的屋子。”

    “……那你等一下下。”

    萧宝镜也没完全沉浸在初恋的慌张欢喜里。

    她正凑在烛台前,伸手扒开自己的衣襟,低着头往里张望。

    她怀疑她修炼出了心脏。

    正又看又摸,身后传来清越的声音:“你在看什么,我也要看。”

    萧宝镜:“……”

    她猛然合拢衣襟。

    一扭头,就看见商病酒不知何时进来的,正揣着手站在她背后。

    他身量颀长,从她头顶上俯视,比她自己看的都要清楚。

    萧宝镜:“你,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商病酒:“胸。”

    萧宝镜:“你,你真的看见了?友情提示,这种时候你可以回答什么也没有看见!”

    商病酒:“但我确实看见了。”

    萧宝镜:“……”

    四目相对。

    面前的少女穿着桃花粉的罩纱襦裙,挎着个柿子串红绿锦袋,流缎般的鸦青长发梳成了双髻,系着漂亮的粉色丝带,一张脸蛋白生生明净净的,正洇着通透的嫩红,像是新搽的胭脂。

    那嫩红悄然弥漫,连眼尾和睫毛根部也染上了红,充血的耳廓像是红玉。

    半晌,商病酒看见她乌润的杏眼里突兀地含了两包泪。

    “呀!”窈窈捧着从鸡窝里新捡的鸡蛋进来,“主人,你把公主殿下惹哭啦!”

    商病酒:“……”

    他没瞎。

    萧宝镜转身躲进了箱笼里,还不忘盖好盖子。

    她抱膝坐在昏暗里,脸颊仍是羞恼滚烫。

    这个卖货郎真讨厌啊!

    他一点也不会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