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2006，我的导演时代 第11章 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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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钟，天上开始淅沥沥下起小雨，今晚的夜戏拍不了。
赵莉影换好衣服，小步蹦跳着走来，嘟着嘴道：“那个张制片居然骂哥哥，真是讨厌死了。”
李瑕笑了笑，“狗咬了你一口，难不成你还咬回去？”
“噗！”赵莉影笑出声，“没看出来你骂人真损。走，为了给你消消气，去吃烧烤怎么样，我请客。”
“烧烤？”
“我知道有家东北烧烤，老正宗了。”
赵莉影拉着他就往外走。
两人出了皇宫，在一辆保姆车旁边见到了周杰仑。
李瑕打了声招呼：“哟，周铁……”
周杰仑疯狂朝他使眼色，同时努嘴示意身后的四大金刚。
不对，似乎又多了一个。
他当即秒懂，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周杰仑，张导让我给你讲讲后面的戏份，跟我来。”
说完便要带着他离开。
结果新来的那个黑衣人直接把周杰仑拦住，语气僵硬道：“jay哥，该回酒店了。”
说完还直直地看着李瑕，皱眉思考这人是谁。
李瑕迎着他的眼神瞪了回去，冷着脸，语气有些冲：“你瞅啥？！”
“？”
这人显然有些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李瑕用瞥了周杰仑一眼，道：“张导说你演技太差，让我来给你补课，一会还要开个会，跟我过来，张导不喜欢有人迟到。”
说完就走，头都不回。
周杰仑嘴角微抽，不过还是连忙说道：“好的，我马上过来。”
一旁的大妮见机行事，指着那拦路的呵斥一句：“没听李导说张导叫jay哥吗，还挡着。
那可是张导，国内最顶尖的大导演，得罪了他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
几人见他们煞有介事的样子，再加上李瑕刚才那连周杰仑都不放在眼里的语气，当即不敢再拦。
……
“哇，你居然说我演技差，太过分了。”周杰仑戴好帽子口罩追上李瑕，一把搂住他的肩膀。
“不过我好喜欢你怼张制片的样子，‘你已经打扰到我们拍摄了，请你离开。’哇，那可是制片人诶，你居然一点都不吊他。
看他怒气冲冲离开的样子，差点被气死哦。”
李瑕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道：“拜托，你学我说话真是超烂的。”
“哈，明明是你在学我好不好，你的湾湾腔才是超烂。”
李瑕懒得和他斗嘴，问道：“你这么大个天王，怎么连人身自由都没有？”
“唉。”听到这周杰仑叹了口气，“还不是合同闹的，阿尔法现在跟疯了一样，要不是我坚决反对，他们连大妮都要给我撤了，要把我身边的人全部换成他们的。”
“那你这都不翻脸？”李瑕有些好奇，这位亚洲小天王未免脾气太好了。
周杰仑则是一脸纠结，道：“当初毕竟是宪哥带我出道，阿尔法是他创立的，翻脸的话不太好……”
听他说完，李瑕不禁无语。
当年吴钟宪把阿尔法公司卖给好乐迪，为了争取价格，将周杰仑当做货品，打包‘赠送’，换了三亿台币。
现在阿尔法这么对他，还念旧情呢！！
“所以你这么容忍是等明年自己创公司吧，和文山一起？”
周杰仑一愣，随即怪叫道：“哇，你好恐怖哦，和你做朋友都没秘密的，我都没和文山说哦。”
李瑕耸耸肩，道：“傻子都能猜到，阿尔法这个封锁的架势，怎么可能让你接触其他公司，你又不打算续约。
除了自己开公司还能干嘛，难不成卖手抓饼啊。”
说到这李瑕突然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他一眼，摸了摸下巴。
“别说，我觉得你去卖手抓饼销量肯定比唱片大，要不改名叫周饼仑吧。
以后让侯配岑凌晨起床和面，你来摊饼，啧，有搞头！”
“搞你个头啦。”周杰仑捶了他肩膀一下，笑骂道：“拜托，你真是有够离谱的诶，让派迪知道你让她凌晨起床和面，小心揍你哦……”
“鹅鹅鹅饿鹅~”
赵莉影在旁边看两个大男人跟个小孩似的斗嘴，笑出鹅叫。
天色渐渐暗下来，三人来到烧烤店，一进门就听到老板十足的东北口音。
“哟，三位够早的，大厅还是包间？”
“大厅。”
“包间。”
李瑕看向周杰仑，一脸无语：“谁家正经人吃烧烤去包间啊。”
“大哥。”周杰仑稍微抬了抬帽子，道：“你信不信我一露脸，用不了五分钟我的歌迷就能把这店挤爆，还想不想安心吃饭了。”
“唉，大明星就是麻烦。”
李瑕一脸嫌弃，最后摇摇头，走进包房。
“哇，你这人……”
赵莉影跟在他们后面笑得不行。
“老板，牛羊肉还有五花肉各三十串，还有这些各二十串。”周杰仑开始点菜。
老板面露难色道：“老弟，我们这量挺大……”
赵莉影也忙点头：“真的，太多了吃不了。”
“不用担心，这几天我被压着吃减脂餐，嘴淡得不行，今天我要把以前的都吃回来，你们吃不了交给我。”
老板见状也不再劝。
等菜间隙，周杰仑摘下帽子口罩，整个人不复刚才的嘻嘻哈哈，反倒有些沉闷。
李瑕问道：“你咋了？”
周杰仑道：“我突然想起你刚才说让派迪给我和面，我来摊饼的生活。”
“你不会真要去当周饼仑吧？”
周杰仑摇摇头，拿起刚刚送来的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自从我俩的关系被曝光后，那群狗仔越来越过分，不仅当街拦下我们的车，甚至整天围堵在派迪家门口，你能想象每天被几十个相机偷拍的生活吗。
我想让公司帮她挡掉这些麻烦。可你猜他们怎么说的。”
周杰仑又倒了一杯：“他们竟然说派迪会影响到我的前途，让我分手，真是有够靠北的。这就是我不想续约的主要原因。
刚才我突然想到，如果我们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生活，是不是就没有这些糟心事了。”
这种事情李瑕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说感情，他就初中时谈过一次，大学尽学专业课去了。
自己也没被跟踪过，想象不出那种时刻被人监视的压抑感。
对此只能和他碰了一杯，都在酒里了。
几杯酒的功夫，一大盘烤肉被端了上来，占了快一半桌子的面积。
李瑕正陪着周杰仑伤感呢，此时看着那硕大肉块，一串足有小臂长的烤串，伤感情绪戛然而止。
一大盘，垒起来跟小山似的。
“老板，这是我们点的？”
“嗯呐，这是第一盘，后面还有一盘呢。”
……
“嗝~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周杰仑瘫坐在椅子上，脸色陀红，嘴边全是油渍，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肉串，连连摇头。
李瑕也是一样，不过他看周杰仑刚才的伤感此时已经丢到九霄云外了，心中感叹。
果然，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
“打包带回酒店吧，就当给剧组的宵夜了。”
夜深，三人提着大包小包走在路上。
“阿瑕，你真的加入了奥运导演组了吼。”
李瑕满脸无奈。
“大哥，你这都问三遍了。”
周杰仑偏着头，静静思考了一会，道：“奥运会是08年吧，那岂不是在这之前你都没办法拍电影了？”
李瑕点头道：“当然了，毕竟国事最大，你干嘛问这个。”
周杰仑表情有些幽怨：“你把剧本给我改得太好了，拍摄难度又大，我现在总担心会拍砸了，还想请你帮我来着。”
李瑕摇摇头，对此只能爱莫能助。
不过看着他一脸担心的样子，还是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拍？”
“明年吧，我准备用这部电影打响新公司的第一炮。”
李瑕点点头，现在才五月份，时间还来得及。
“这样，我抽空帮你把分镜头画出来，你再找个靠谱的执行导演帮你把关，想必拍出来不难。”
周杰仑身体一顿，猛地转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一把将李瑕抱住，道：“谢谢你阿瑕，你真好！”
“靠北哦，你快给我撒开，恶心死了……”
两人在闹，赵莉影在旁边笑，当然，她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李瑕。
回到酒店，让开始打哈欠的周杰仑回房间，李瑕和赵莉影发完了宵夜。
“哥哥晚安哦。”
“晚安，早点睡。”
……
自从加入奥运导演组后，李瑕就感觉自己特别忙。
每天六点钟就得起床和几位核心创意成员开早会，八点赶到剧组拍摄，还要负责周杰仑的讲戏工作。
晚上还经常拍夜戏到十二点。
一些不重要的镜头张一某也交给他来拍，言传身教下，让他以极快的速度消化了学校学到知识。
只是这样连轴转，连他这个壮小伙都有些吃不消。
令他吃惊的是，张一某作为两个项目的总负责人，一把年纪了，睡得比他晚，起的比他早，还整天生龙活虎的，丝毫看不出疲态。
时间很快来到五月底，历时一个多月，横州的戏份还有两天就能杀青。
李瑕今天照常开完会，顶着个黑眼圈来到剧组，坐在张一某身后。
这部戏大部分都是在室内拍的，今天难得拍了场露天戏。
李瑕正看着监视器里发哥逼迫龚丽喝药这段。
忽然张一某回头问了他一句：“小李，今天早会上提出开幕式上将四大发明贯穿始终这个提议，你一句话都没说过，是有什么想法吗？”
李瑕一愣，心想现在拍戏呢，您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不过腹诽归腹诽，他还是在沉默几秒后组织语言说道：
“我倒不是有什么想法，就是觉得咱们要体现民族特色不错，四大发明也的确为人类文明的进步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可我泱泱华夏五千年历史，真的是四大发明能涵盖的吗，将之贯穿整个开幕式，甚至整个开幕式都围绕这四个点来做，是不是有点……”
李瑕偏头想了想，还是想不出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这个提案是被各位大佬一致通过的。
初听时他也觉得不错，只是后来细想之下，总感觉格局有点小了，大家似乎都被困在四大发明里。
但他又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再加上他又不是那种为了挑刺而挑刺的人。
指出问题的同时，一定会提出相应的解决办法或是思路，这次只是他本能的一种感觉。
要不是张一某看出来了，他估计会一直烂在心里。
此时张一某听到李瑕的说法，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今天一整天他都是以这种状态拍戏，搞得整个剧组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了张导霉头。
在拍夜戏之前，张一某又召集了整个奥运导演组成员。
“……事情就是这样，小李觉得四大发明不足以贯彻华夏历史，你们怎么看？”
这话让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到李瑕身上，不少人轻皱眉头。
不是因为方案被一个年轻人否了而生气，相反，这段时间李瑕的表现出乎了所有人预料。
在座的都是能人，大多数方案提出来坚持不到三天就被pASS。
唯独李瑕，虽然多数时间在听，可只要发言，几乎每次提的点都是言之有效的，让众人挑不出毛病。
他既然提出了异议，在场的都不会忽视。
他们皱眉只是在思考……
许久之后，张昊开口了：“我们并不全是四大发明……中间肯定有其他的东西……这只是一个‘药引子’，将整个开幕式串起来而已。
就像拍电影，悲剧也好、喜剧也好甚至是科幻，这些都是贯穿全文的内核，但外面的表现形式是多种多样的……”
导演组另一位副总导演陈卫涯，同时也是张一某的老搭档也道：
“造纸术为人类发展提供了基础；印刷术加快信息传播，进一步推动人类文明发展；指南针造就了大航海时代；火药大家都熟。
华夏文明乃至人类文明能有今天，与四大发明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我个人认为将其作为开幕式内核是没有问题的……”
“附议。”
“我也同意。”
“……”
经过半个小时的探讨，导演组一致认为四大发明的内核没有问题。
可张一某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
他虽是总导演，也不能因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就否定大家一致通过的方案。
只是李瑕提的意见始终如一片阴影环绕在他心里，让他生出些许不安。
而这也是李瑕首次提出意见没有被大家采纳。
张昊特地走到他身边拍了拍肩膀。
“年轻人不要因为害怕出错就畏手畏脚的，有异议就提，咱们大家聚在一起不就是为了相互提意见吗。
要不是一某问你，我看你小子是打算就这么一直憋着，一天想不出解决办法就一天不说是吧。”
李瑕挠挠头，嘿嘿笑道：“也不是啦，我就是有一种感觉而已，自己都说不清楚，就没当场提出来。”
韦兰芳突然坏笑一声，道：“所以你是觉得自己比我们这些人加起来都聪明咯，宁可自己一个人憋着想，也不肯让我们分担。”
李瑕差点原地摔一跤，连连求饶：“韦姐，你别害我！！”
“哈哈哈哈……”
会议室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难不成真是错觉？”
李瑕微不可察地轻蹙眉头，暗暗想道。
赵莉影换好衣服，小步蹦跳着走来，嘟着嘴道：“那个张制片居然骂哥哥，真是讨厌死了。”
李瑕笑了笑，“狗咬了你一口，难不成你还咬回去？”
“噗！”赵莉影笑出声，“没看出来你骂人真损。走，为了给你消消气，去吃烧烤怎么样，我请客。”
“烧烤？”
“我知道有家东北烧烤，老正宗了。”
赵莉影拉着他就往外走。
两人出了皇宫，在一辆保姆车旁边见到了周杰仑。
李瑕打了声招呼：“哟，周铁……”
周杰仑疯狂朝他使眼色，同时努嘴示意身后的四大金刚。
不对，似乎又多了一个。
他当即秒懂，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周杰仑，张导让我给你讲讲后面的戏份，跟我来。”
说完便要带着他离开。
结果新来的那个黑衣人直接把周杰仑拦住，语气僵硬道：“jay哥，该回酒店了。”
说完还直直地看着李瑕，皱眉思考这人是谁。
李瑕迎着他的眼神瞪了回去，冷着脸，语气有些冲：“你瞅啥？！”
“？”
这人显然有些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李瑕用瞥了周杰仑一眼，道：“张导说你演技太差，让我来给你补课，一会还要开个会，跟我过来，张导不喜欢有人迟到。”
说完就走，头都不回。
周杰仑嘴角微抽，不过还是连忙说道：“好的，我马上过来。”
一旁的大妮见机行事，指着那拦路的呵斥一句：“没听李导说张导叫jay哥吗，还挡着。
那可是张导，国内最顶尖的大导演，得罪了他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
几人见他们煞有介事的样子，再加上李瑕刚才那连周杰仑都不放在眼里的语气，当即不敢再拦。
……
“哇，你居然说我演技差，太过分了。”周杰仑戴好帽子口罩追上李瑕，一把搂住他的肩膀。
“不过我好喜欢你怼张制片的样子，‘你已经打扰到我们拍摄了，请你离开。’哇，那可是制片人诶，你居然一点都不吊他。
看他怒气冲冲离开的样子，差点被气死哦。”
李瑕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道：“拜托，你学我说话真是超烂的。”
“哈，明明是你在学我好不好，你的湾湾腔才是超烂。”
李瑕懒得和他斗嘴，问道：“你这么大个天王，怎么连人身自由都没有？”
“唉。”听到这周杰仑叹了口气，“还不是合同闹的，阿尔法现在跟疯了一样，要不是我坚决反对，他们连大妮都要给我撤了，要把我身边的人全部换成他们的。”
“那你这都不翻脸？”李瑕有些好奇，这位亚洲小天王未免脾气太好了。
周杰仑则是一脸纠结，道：“当初毕竟是宪哥带我出道，阿尔法是他创立的，翻脸的话不太好……”
听他说完，李瑕不禁无语。
当年吴钟宪把阿尔法公司卖给好乐迪，为了争取价格，将周杰仑当做货品，打包‘赠送’，换了三亿台币。
现在阿尔法这么对他，还念旧情呢！！
“所以你这么容忍是等明年自己创公司吧，和文山一起？”
周杰仑一愣，随即怪叫道：“哇，你好恐怖哦，和你做朋友都没秘密的，我都没和文山说哦。”
李瑕耸耸肩，道：“傻子都能猜到，阿尔法这个封锁的架势，怎么可能让你接触其他公司，你又不打算续约。
除了自己开公司还能干嘛，难不成卖手抓饼啊。”
说到这李瑕突然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他一眼，摸了摸下巴。
“别说，我觉得你去卖手抓饼销量肯定比唱片大，要不改名叫周饼仑吧。
以后让侯配岑凌晨起床和面，你来摊饼，啧，有搞头！”
“搞你个头啦。”周杰仑捶了他肩膀一下，笑骂道：“拜托，你真是有够离谱的诶，让派迪知道你让她凌晨起床和面，小心揍你哦……”
“鹅鹅鹅饿鹅~”
赵莉影在旁边看两个大男人跟个小孩似的斗嘴，笑出鹅叫。
天色渐渐暗下来，三人来到烧烤店，一进门就听到老板十足的东北口音。
“哟，三位够早的，大厅还是包间？”
“大厅。”
“包间。”
李瑕看向周杰仑，一脸无语：“谁家正经人吃烧烤去包间啊。”
“大哥。”周杰仑稍微抬了抬帽子，道：“你信不信我一露脸，用不了五分钟我的歌迷就能把这店挤爆，还想不想安心吃饭了。”
“唉，大明星就是麻烦。”
李瑕一脸嫌弃，最后摇摇头，走进包房。
“哇，你这人……”
赵莉影跟在他们后面笑得不行。
“老板，牛羊肉还有五花肉各三十串，还有这些各二十串。”周杰仑开始点菜。
老板面露难色道：“老弟，我们这量挺大……”
赵莉影也忙点头：“真的，太多了吃不了。”
“不用担心，这几天我被压着吃减脂餐，嘴淡得不行，今天我要把以前的都吃回来，你们吃不了交给我。”
老板见状也不再劝。
等菜间隙，周杰仑摘下帽子口罩，整个人不复刚才的嘻嘻哈哈，反倒有些沉闷。
李瑕问道：“你咋了？”
周杰仑道：“我突然想起你刚才说让派迪给我和面，我来摊饼的生活。”
“你不会真要去当周饼仑吧？”
周杰仑摇摇头，拿起刚刚送来的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自从我俩的关系被曝光后，那群狗仔越来越过分，不仅当街拦下我们的车，甚至整天围堵在派迪家门口，你能想象每天被几十个相机偷拍的生活吗。
我想让公司帮她挡掉这些麻烦。可你猜他们怎么说的。”
周杰仑又倒了一杯：“他们竟然说派迪会影响到我的前途，让我分手，真是有够靠北的。这就是我不想续约的主要原因。
刚才我突然想到，如果我们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生活，是不是就没有这些糟心事了。”
这种事情李瑕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说感情，他就初中时谈过一次，大学尽学专业课去了。
自己也没被跟踪过，想象不出那种时刻被人监视的压抑感。
对此只能和他碰了一杯，都在酒里了。
几杯酒的功夫，一大盘烤肉被端了上来，占了快一半桌子的面积。
李瑕正陪着周杰仑伤感呢，此时看着那硕大肉块，一串足有小臂长的烤串，伤感情绪戛然而止。
一大盘，垒起来跟小山似的。
“老板，这是我们点的？”
“嗯呐，这是第一盘，后面还有一盘呢。”
……
“嗝~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周杰仑瘫坐在椅子上，脸色陀红，嘴边全是油渍，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肉串，连连摇头。
李瑕也是一样，不过他看周杰仑刚才的伤感此时已经丢到九霄云外了，心中感叹。
果然，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
“打包带回酒店吧，就当给剧组的宵夜了。”
夜深，三人提着大包小包走在路上。
“阿瑕，你真的加入了奥运导演组了吼。”
李瑕满脸无奈。
“大哥，你这都问三遍了。”
周杰仑偏着头，静静思考了一会，道：“奥运会是08年吧，那岂不是在这之前你都没办法拍电影了？”
李瑕点头道：“当然了，毕竟国事最大，你干嘛问这个。”
周杰仑表情有些幽怨：“你把剧本给我改得太好了，拍摄难度又大，我现在总担心会拍砸了，还想请你帮我来着。”
李瑕摇摇头，对此只能爱莫能助。
不过看着他一脸担心的样子，还是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拍？”
“明年吧，我准备用这部电影打响新公司的第一炮。”
李瑕点点头，现在才五月份，时间还来得及。
“这样，我抽空帮你把分镜头画出来，你再找个靠谱的执行导演帮你把关，想必拍出来不难。”
周杰仑身体一顿，猛地转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一把将李瑕抱住，道：“谢谢你阿瑕，你真好！”
“靠北哦，你快给我撒开，恶心死了……”
两人在闹，赵莉影在旁边笑，当然，她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李瑕。
回到酒店，让开始打哈欠的周杰仑回房间，李瑕和赵莉影发完了宵夜。
“哥哥晚安哦。”
“晚安，早点睡。”
……
自从加入奥运导演组后，李瑕就感觉自己特别忙。
每天六点钟就得起床和几位核心创意成员开早会，八点赶到剧组拍摄，还要负责周杰仑的讲戏工作。
晚上还经常拍夜戏到十二点。
一些不重要的镜头张一某也交给他来拍，言传身教下，让他以极快的速度消化了学校学到知识。
只是这样连轴转，连他这个壮小伙都有些吃不消。
令他吃惊的是，张一某作为两个项目的总负责人，一把年纪了，睡得比他晚，起的比他早，还整天生龙活虎的，丝毫看不出疲态。
时间很快来到五月底，历时一个多月，横州的戏份还有两天就能杀青。
李瑕今天照常开完会，顶着个黑眼圈来到剧组，坐在张一某身后。
这部戏大部分都是在室内拍的，今天难得拍了场露天戏。
李瑕正看着监视器里发哥逼迫龚丽喝药这段。
忽然张一某回头问了他一句：“小李，今天早会上提出开幕式上将四大发明贯穿始终这个提议，你一句话都没说过，是有什么想法吗？”
李瑕一愣，心想现在拍戏呢，您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不过腹诽归腹诽，他还是在沉默几秒后组织语言说道：
“我倒不是有什么想法，就是觉得咱们要体现民族特色不错，四大发明也的确为人类文明的进步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可我泱泱华夏五千年历史，真的是四大发明能涵盖的吗，将之贯穿整个开幕式，甚至整个开幕式都围绕这四个点来做，是不是有点……”
李瑕偏头想了想，还是想不出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这个提案是被各位大佬一致通过的。
初听时他也觉得不错，只是后来细想之下，总感觉格局有点小了，大家似乎都被困在四大发明里。
但他又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再加上他又不是那种为了挑刺而挑刺的人。
指出问题的同时，一定会提出相应的解决办法或是思路，这次只是他本能的一种感觉。
要不是张一某看出来了，他估计会一直烂在心里。
此时张一某听到李瑕的说法，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今天一整天他都是以这种状态拍戏，搞得整个剧组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了张导霉头。
在拍夜戏之前，张一某又召集了整个奥运导演组成员。
“……事情就是这样，小李觉得四大发明不足以贯彻华夏历史，你们怎么看？”
这话让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到李瑕身上，不少人轻皱眉头。
不是因为方案被一个年轻人否了而生气，相反，这段时间李瑕的表现出乎了所有人预料。
在座的都是能人，大多数方案提出来坚持不到三天就被pASS。
唯独李瑕，虽然多数时间在听，可只要发言，几乎每次提的点都是言之有效的，让众人挑不出毛病。
他既然提出了异议，在场的都不会忽视。
他们皱眉只是在思考……
许久之后，张昊开口了：“我们并不全是四大发明……中间肯定有其他的东西……这只是一个‘药引子’，将整个开幕式串起来而已。
就像拍电影，悲剧也好、喜剧也好甚至是科幻，这些都是贯穿全文的内核，但外面的表现形式是多种多样的……”
导演组另一位副总导演陈卫涯，同时也是张一某的老搭档也道：
“造纸术为人类发展提供了基础；印刷术加快信息传播，进一步推动人类文明发展；指南针造就了大航海时代；火药大家都熟。
华夏文明乃至人类文明能有今天，与四大发明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我个人认为将其作为开幕式内核是没有问题的……”
“附议。”
“我也同意。”
“……”
经过半个小时的探讨，导演组一致认为四大发明的内核没有问题。
可张一某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
他虽是总导演，也不能因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就否定大家一致通过的方案。
只是李瑕提的意见始终如一片阴影环绕在他心里，让他生出些许不安。
而这也是李瑕首次提出意见没有被大家采纳。
张昊特地走到他身边拍了拍肩膀。
“年轻人不要因为害怕出错就畏手畏脚的，有异议就提，咱们大家聚在一起不就是为了相互提意见吗。
要不是一某问你，我看你小子是打算就这么一直憋着，一天想不出解决办法就一天不说是吧。”
李瑕挠挠头，嘿嘿笑道：“也不是啦，我就是有一种感觉而已，自己都说不清楚，就没当场提出来。”
韦兰芳突然坏笑一声，道：“所以你是觉得自己比我们这些人加起来都聪明咯，宁可自己一个人憋着想，也不肯让我们分担。”
李瑕差点原地摔一跤，连连求饶：“韦姐，你别害我！！”
“哈哈哈哈……”
会议室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难不成真是错觉？”
李瑕微不可察地轻蹙眉头，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