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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吼!我拍下的小白脸有亿点东西 第119章 疼的,要命

    牧云枕像扔垃圾一般,随手把护工扔到地上,按下门边墙壁上的一个按钮。

    透明的玻璃瞬间变成白色,阻挡住走廊上所有的视线,连里面的人影也看不见。

    她背靠墙壁,双手抱着手臂,后脑勺虚虚地抵在墙上,一双疲累的黑眸闭起,面无表情地靠着,瞧不出在想些什么。

    闻轻溪不近不远地站着,目光就停在她身上。

    似要将她的模样整个深深地印刻进脑海里,永不忘却。

    护工抱着肚子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地上,十几步之外,院长像鹌鹑似的远远地缩着。

    无声的走廊一片寂静,沉闷得叫人喘不过来气。

    只半个多小时,却好似过了数年之久。

    走廊上的寂静被咯吱的开门声打破,病房的房门被拉开,嘭的一声撞到墙上,用尽全力。

    牧旌成红着眼睛冲出来,通红的眸子在走廊上扫过,一眼锁住闻轻溪。

    一个箭步,他一把揪住闻轻溪的衣领,狠力地将他重重掼到墙上,紧跟着,碗大的拳头一拳狠命地砸到他嘴角。

    咚的一声。

    闻轻溪被打偏了脑袋,一道艳丽的血线径直从嘴角滑落。

    本就被一巴掌扇破皮的嘴角,红肿中已经浮现出几分青紫的脸颊,如今嘴角处更是直接酱紫一片,满嘴的血腥。

    一拳又怎够解气。

    只见牧旌成膝盖一抬,猛地一膝盖顶到他腹部。

    他忍不住闷哼出声,额角青筋浮起,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牧旌成怒不可遏,按着他一膝盖一膝盖地顶。

    “咳……”

    他难熬得厉害,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伴随着一声压抑低闷的轻咳,一口血从唇齿间呕出。

    他下意识想用双手去挡牧旌成的膝盖,却硬生生忍住。

    鲜血成线,扯着丝滴落在胸前。

    牧旌成终于打累了,松开手,可松开的手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连带着整个人也在颤抖,拼命克制,却克制不住的颤抖。

    “爸。”牧云枕拧着眉,扶住他。

    双手下,他的愤怒、颤抖更加显而易见。

    泪水模糊了双眼,牧旌成抖动着嘴唇,推开女儿的搀扶,站在闻轻溪面前。

    发抖的手颤颤巍巍地抬起。

    “啪——”

    一巴掌狠狠甩在他右脸颊。

    五指印清晰地烙下,对称了,又不完全对称。

    他泪眼婆娑,声音颤抖至极:“都是你、都是你,你怎么敢……小舒、小舒身上都长疮了,都烂了……”

    所以,他们在进病房的时候,闻到的那股浓烈刺鼻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就是为了掩盖梅舒白身上烂疮的气味。

    他给她换衣服,才看到她身后长了好几个褥疮,烂了一大片。

    为了假装精神病院有好好对待里面的病人,她的身后被垫了厚厚一层布,他揭布时,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布都和褥疮粘在一起了。

    她的神经受损加上常年服用过量的精神类药物,对外界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可光看着就疼得心脏发颤,她怎会不疼。

    他的动作分明已经千万分小心轻柔,却还是弄疼了她。

    因为疼痛,生理性的泪水湿润了眼角,随着布被一点一点揭下来,一小滴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滚落。

    他只能简单地帮她清理,用纱布垫好,换上因为一个电话,才准备在衣柜里的新衣服。

    牧旌成盯着闻轻溪。

    他话音未落,牧云枕冰冷的充满杀意的目光,已经落到了两股战战的护工身上。

    护工恐惧得不得了,可那双目光却仿佛带着无形的束缚,将她禁锢在原地,她用力喘着气,手忙脚乱地拼命往后爬。

    却半天没爬出去一米。

    脚步声逼近,仿若催命的阎罗。

    嘭——

    梅舒白的病房在走廊的尽头,距离尽头的墙壁还有十来米的距离,牧云枕的一脚却将她踹得直接撞到墙根。

    若非被墙壁拦了一拦,只怕还要踹得更远。

    护工的身子弓成虾米,撞在墙上的瞬间,一口血喷出来,整个人陷入昏迷。

    牧云枕的目光从半死不活的护工身上移开。

    鹌鹑似的缩着的院长,忽然感受到直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一抬头,就见牧云枕冷冷地盯着自己。

    他双脚一软,当即就跪倒下来:“这这这,这是护工的行为,我不知道啊,不是我授意的,和我没有关系啊……”他努力察言观色,却什么也观不出来,“我我我,我马上整改、马上整改,一定彻底杜绝这一种风气……”

    身为院长,他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他的默许,护工也不敢那么干。

    他确实没有授意,他只是默许。

    更何况,人是闻氏集团送进来的,闻氏集团的意思是,要她一辈子都待在精神病院里。

    给他撑腰的是闻氏集团,他便更加有恃无恐了。

    谁知道不久前闻氏集团的人突然通知他,要他放人,说那人的亲人会来接人,而且闻氏的人还会陪着来。

    这显然闻氏集团不会给他撑腰了,他急出了满头汗,连忙让护工把病房,还有那个女人收拾一番,伪装成他们病院将人照顾得很好的样子。

    可时间紧迫,新衣服是临时让人去买的,买回来再给人换上已经来不及了。

    他本来想的是等他们离开,发现人被照顾出褥疮,他顺理成章以自己也是受害者的名义,将护工推出去。

    但现在因为衣服没来得及换,东窗事发。

    又亲眼看着牧旌成和牧云枕,如何凶残地对待闻氏的人和护工,他害怕极了,努力试图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却还是被盯上了。

    他只能提前把护工推出去,把所有能往护工身上推的,全部都推到护工身上。

    反正护工被踹晕了。

    牧云枕理都懒得理,一脚上去,把院长踹倒了。

    她把目光挪到闻轻溪身上,冷得看不到半点感情,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或者,仇人。

    平静的眸底恨意暗涌。

    他的脸颊红肿青紫,嘴角挂着血迹。

    她在看他,他有所感应,回望过去。

    看着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他率先坚持不住,偏过脑袋,低下头颅。

    身上很疼,却都还可以忍受。

    让他有些难以忍受的,是心里的疼。

    疼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