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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婚:爱入膏肓 第5章 墓碑上的旧人

    了尘的心紧缩了一下,拦住谢迩安的去路,忍着心口的疼温声问:“谢施主的丈夫对谢施主好吗?”

    谢迩安依旧如雪山下的池水,寒冷彻骨:“与你无关。”

    再不理会了尘,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站在原地的了尘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一阵阵的紧缩,额上起了细密的冷汗,有些喘不过气。

    不远处的欧肆将这一幕拍下来发给随遇,并附文,你老婆挺吃香,和尚都不放过。

    正在开会的随遇淡淡扫了一眼,就扣下手机继续听项目经理分说。

    “这款游戏是一个小公司研发的,这还只是一个雏形,我与他们公司负责人聊过,我觉得这个游戏很不错,很有前景,值得投资。”

    有人看了一下资料,提出异议:“这个公司不到十个人,还都是一帮刚从大学毕业不久的小萌新,我个人不是很看好,与其投资这款游戏,不如投资禾运的智能医疗,至少禾运是有口皆碑的大公司,而且他们公司的几个与医疗有关的项目都不错,最重要的是风险小。”

    几方人马争论不下,最终这场会议无疾而终。

    回到办公室,随遇这才点开欧肆发的短视频。

    谢迩安背对着镜头,透过背影,不难看出她的冷漠。

    倒是对面斯文俊逸的和尚眼底掩藏的深情与悲伤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随遇对自己老婆的情史并不是很感兴趣,看过后就关掉视频继续忙工作。

    在小公司游戏和禾运的智能医疗的资料之间徘徊,随遇更倾向投资小公司游戏,至少他手里有他们最需要的东西,也更能掌握主动权。

    ————

    了尘的出现让谢迩安勾起了久远的回忆,那些伤痛到轻轻碰一下心都会滴血的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

    若不是前面还坐着一个司机,谢迩安早就泪流满面。

    从他出事到她出国,后来她回国,她没看过他一次,甚至是很少想起他。

    忽然就很想那个人,很想看一看他,哪怕只是一块墓碑。

    谢迩安改变原本回家的路线吩咐随家的司机送自己去车站,然后谢迩安买了去运城的动车票。

    去运城的车票不好买,谢迩安守了很久才抢到一张,从车站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她已阔别许久。

    第二天早上八点,谢迩安去花店买花。

    他对鲜花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谢迩安按照自己的喜好给他包了一束鸢尾。

    二十五岁的谢迩安看着墓碑上永远十八岁的桥林泪流满面,“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

    请原谅我没有勇气面对躺在这里的你,原谅我的自私和逃避。

    对不起,我失约了,我嫁给了别人。

    若不是你,似乎嫁给谁也没甚所谓,所以我屈服了家里的安排。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从墓地出来已经十一点,烈日当空,谢迩安被晒的脸颊发烫发红。

    早上没吃早饭,这会儿她的胃被饥饿翻滚着,低血糖的她心律失常,手也抖的厉害,腿也有些软。

    斜侧伸过来一只手扶住了她。

    世界就是这么小,昨儿才见过的不想见之人今天又见到了。

    谢迩安冷漠地收回手,看着了尘的眼神更是冷的让人打寒颤。

    了尘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安安姐。”见到熟人,韩企鸣有些高兴。

    自打桥林哥不在之后,他再没见过谢迩安,每每想起那段在安安姐和桥林哥后面当跟屁虫的日子,韩企鸣既怀念又忧伤。

    不同于对了尘的冷漠,面对韩企鸣,谢迩安的脸上有了几分温和与调侃:“小鸣同学都长这么大了。”

    被称为小鸣同学的韩企鸣有些不自在,“安安姐,我已经二十三了。”

    谢迩安:“那也是小鸣同学。”

    韩企鸣:好吧……

    在这里遇见,就算不问也知道谢迩安是来看谁的,那些沉重的话题就不要说了吧,于是韩企鸣道:“安安姐,你在下面等我们一下,我有事要与你说。”

    到了桥林的墓地,就见上面放着一束鸢尾,韩企鸣和了尘分别将手里的花挨着鸢尾放下,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离桥林的墓碑远些了,韩企鸣这才道:“嘉乐哥你不要怪安安姐,她……”

    想起前尘往事,韩企鸣叹了口气。

    了尘原本的名字叫严嘉乐,出家的他虽然叫了了尘,了去前尘往事的意思,但是他根本就做不到。

    哪个六根清净的和尚是轻而易举就能被一个女人的冷漠刺伤,甚至轻而易举就会被那个女人牵动心神的?

    呼出一口气,收回心神,了尘温和道:“我理解。”

    他从未想过她能原谅他。

    韩企鸣是开车来的,回程谢迩安便搭了他的车回去。

    因为车里有一个了尘,气氛格外沉默,搞得韩企鸣有心活动气氛都不太敢说话。

    了尘也知道自己不受谢迩安欢迎,早早下了车。

    随着了尘的离开,车里冰冷的空气似乎都被他带走了一大半,韩企鸣总算可以畅所欲言。

    “安安姐这些年过得好吗?”

    “还不错。”吃穿不愁,算好吧,谢迩安想。

    “安安姐现在从事的什么工作?”

    谢迩安:“幼儿园教师。”

    “我记得安安姐你大学读的不是计算机吗?”韩企鸣有些意外,脱口而出后又后悔起来。

    安安姐与自己一样,对计算机的热爱都来自同一个人的影响,那个叫桥林的人是她心底不能触碰的痛,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韩企鸣兀自懊恼,谢迩安却没放在心上,语调从容:“反正我不缺吃也不缺穿,不需要像别人那样去打拼,当老师其实挺好的,除了寒暑假和双休外,平常上班都跟着节假日走。”

    中午韩企鸣找了家以前常去的小餐馆请谢迩安吃饭,吃饭的时候韩企鸣说了许多谢迩安不知道的事。

    比如严嘉乐对桥林父母的照顾,桥父生病的时候他跑前跑后,出钱又出力。

    看到韩企鸣和严嘉乐一起出现在墓地,谢迩安还有些意外,现在总算明白了原因,人心啊,总是软的。

    比起严嘉乐做的那些,反而是谢迩安这个原本该付出的人却什么都不曾为那对夫妻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