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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婚:爱入膏肓 第22章 她对他的戒备

    许是去过桥林的墓地,平常很容易放空的脑子被那块冰冷的墓碑侵占。

    指尖在膝盖的伤口上狠狠抓了一把,原本结痂的伤口又流出血来,谢迩安像是感觉不到疼,纷乱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只要不想不念,就不会痛。

    对于她来说,皮肉之痛算什么?死去的那个人才是真的痛。

    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天边有了一线晨光,谢迩安才打算回床上睡觉。

    不想一转身就见随遇坐在床边。

    窗帘只被拉开一尺宽的距离,屋里依旧很暗,只能看见彼此一个模糊的轮廓。

    即便是这样,谢迩安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直直的盯着自己,像是要将她看穿。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又在那里坐了多久看了多久。

    谢迩安的心口莫名有些发紧,有种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被人窥得一角的不安与戒备。

    其实谢迩安醒的时候随遇也醒了,只是他没有动,他就那么看着她起身,看着她在窗边一站就是大半夜。

    夜色中她像是溺水的鱼,被缺氧的水束缚,奋力去追逐水外的新鲜空气。

    挣扎,痛苦,窒息,萧索。

    她有没有挣脱束缚随遇不知道,但他知道外面的一线天光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

    随遇猜测,她这样多半与半夜里收到的那条信息有关。

    因为她是在看完手机后才这样的。

    见她对自己如此戒备,随遇心里有说不出的情绪在翻涌着,心像是被什么捏住,酸胀的难受,于是他咽下了原本要关心的话。

    隔空对望,谁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以及眼底的情绪,气氛有些僵持,随遇妥协,沉默的先躺了下去。

    谢迩安莫名松了口气,身体肌肉松懈下来,这才上床睡下。

    互相背对彼此的两人中间依旧隔着遥远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让谢迩安心安,却让随遇试图叫嚣着想要挣扎些什么。

    至于想挣扎些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李明钊明显感觉到今天老板的心情不是很好,脸拉的像谁欠他五百万一样难看。

    注意到老板娘今天没来上班,李明钊暗自猜测,这夫妻俩该不会是闹矛盾了吧?

    李明钊不想找死,架不住有人嫌命长。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欧肆。

    从秘书室路过,没看见谢迩安,欧肆直接去了随遇的办公室。

    欧少爷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往沙发上一坐,脚懒散的往面前的茶几上一搭,就开始对李明钊发号施令,“那个谁呢?让她给我倒杯茶进来。”

    那个谁除了谢迩安还能是谁?

    李明钊正想说谢秘书今天休假,就见随总冷沉的眼风凌厉地扫到欧少爷身上。

    李助理默默为欧少爷点上一根蜡,拿着老板刚签好的文件退出办公室。

    “手要是不想要就剁掉,反正留着也是浪费。”

    一脸懵的欧肆:……

    “哥你咋了?谁惹你了?火气这么大?”

    随遇嫌他吵,冷着脸问:“工作做完了?还有时间出来闲逛。”

    冷不丁地瞟了他一眼,随遇说:“下次测试要是不过,你就给我住公司,什么时候测试通过,你什么时候才能从公司出来。”

    欧肆哀嚎:“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啊!”

    随遇:“那是你的事,我只看结果。”

    其实欧肆确实很忙,这不是与韩企鸣在工作上有了分歧,想过来征询他哥的意见,顺便出来散散心,反正这会儿他不太想看见韩企鸣那张脸。

    结果连口水都没喝上,欧肆就被随遇以工作压迫着撵走了。

    至于他的苦水,随总还是那句话,怎么做是他们的事,他只看结果,若是不满意或者达不到预期就重做。

    欧肆只觉得天都塌了,骂骂咧咧地走了。

    出门遇到李明钊,欧肆拉住人朝办公室的方向努了努嘴,“我哥这是怎么了?谁惹他了?”

    老板的事,就算知道也不能说,李明钊摇头表示不知道。

    不过自家老板就算不高兴也不会拿人撒气,最多不理人,除非这个人撞在了他的枪口上。

    碍于欧少爷与老板的关系,李助理决定做一回好人,于是提示道:“欧少爷以后与谢秘书还是尽量好好相处吧。”

    欧肆蹙眉,有些不高兴:“为什么?”

    跟那个女人好好相处?这辈子都不可能!

    李助理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我也只是建议,欧少爷也可以不用采纳。”

    以后再撞随总枪口上,也别怪他没提醒。

    微微颔首,李助理走了。

    谢迩安在随家呆到下午两点才出门,她先去了自己的花店。

    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谢迩安不知道要干什么,在街上晃荡的时候恰好看见这家花店转让,她干脆转了下来。

    谢迩安的妈妈是个优雅的人,在插花这方面很有研究,离开谢家去运城,谢妈妈就靠花店谋生。

    后来谢迩安出国,谢妈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国外,便跟着谢迩安一起出国,在国外,谢妈妈依旧靠这门手艺维持生计。

    受妈妈影响,谢迩安在插花养花方面也不差,便干脆盘下了这家花店。

    干了三个月,谢迩安空虚的内心并没有因为与妈妈有关的职业而填满。

    那天她回家的路上路过小学,看见那一张张朝气又充满纯真的笑脸,心一动,她就跑去幼儿园当老师了。

    去当老师的谢迩安也没将花店关掉,请了店员帮忙打理。

    花店的位置不算闹市,门店很大,一共两层,二楼是个小半层。

    店里的花有两种,一种切花,一种带盆土的,因此所需要的空间很大。

    有些盆栽花很重,搬运需要力气,谢迩安就请了一个男店员,叫谢泽,是个聋哑人,另一个女店员叫钱昭昭。

    谢迩安到花店的时候钱昭昭和谢泽正在一堆花里忙碌,一个修剪花枝,一个插花,两人配合默契。

    听见门口的风铃声,忙碌的两人抬头,见是老板,都笑着与谢迩安打招呼,“谢姐姐。”

    谢迩安问:“最近店里忙吗?要是忙不过来就跟我说,我再请人。”

    钱昭昭:“忙也就一阵,我和谢泽两个人能应付。”

    一般谢迩安到店里来都会带束花走,钱昭昭问:“谢姐姐这次想包什么样的花?”

    谢迩安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摆手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自己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