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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讲!爱妃秉性纯良怎会是坏女人 第20章 她是捏不动的软柿子

    通往后宫的甬道之内,马车缓缓而行。

    “主子,奴婢打探过了,苏侧妃是昨日午后就入了坤宁宫。”

    “不知道是皇后娘娘秘密宣召还是苏侧妃自己想入宫请安,昨夜皇后娘娘把苏侧妃留了下来,说苏侧妃回东宫也是无事,不如留在坤宁宫陪她说说话。”

    冬梅坐在马车上,声音压低,生怕在这宫墙之内,隔墙有耳。

    夏竹闻言,皱了皱眉。

    难不成,想效仿主子?

    显然,冬梅也想到了这层原因,眉头皱的高高的。

    就怕是效仿主子,再让太子殿下去坤宁宫接人。

    届时,太子殿下念及苏侧妃在东宫后院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将主子身上的目光转而落到了苏侧妃身上怎么办?

    姜书翎没有多言多问,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冷光。

    坤宁宫。

    此次姜书翎入坤宁宫请安未有受阻,长驱而入至主殿给皇后请安行礼。

    姜书翎估摸着时辰,来的不早不晚,恰好赶在了宫妃走后到的坤宁宫。

    “妾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她跪地行礼,礼仪得体规矩挑不出来一分错误。

    皇后坐在首座之上,朝着下首的姜书翎抬了抬手。

    命人站规矩,罚跪罚抄,都是小手段。

    姜书翎这样能让萧祁礼破了不近女色名头的女子,用这些小手段就太大材小用了。

    故而,皇后娘娘今日没有在规矩这一块为难姜书翎。

    “姜侧妃,坐吧。”皇后戴着护甲的手指着一旁的圈椅。

    “多谢皇后娘娘赐座。”

    姜书翎福身落座一旁,月锦制成的长裙及地,贴合纤细身姿的剪裁修饰着女子身躯的曼妙。

    皇后收回目光,眼底掠过几分凉意。

    “姜侧妃,本宫上次罚你抄书,你心中可有记恨本宫?”皇后问话,很是敞亮。

    姜书翎心底暗叹上位者的直接,心中对权利的渴望,愈发强烈。

    “回皇后娘娘的话,妾觉得娘娘惩罚的甚好。”

    皇后娘娘上次惩罚她没有尽应尽之责,便是惩罚她没有侍寝承宠。

    惩罚之后,不过是过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侍寝了多次,可不就是皇后娘娘当初惩罚的好?

    若是没有她的惩罚,还不能激起萧祁礼对她的怜惜之意呢。

    可姜书翎心中清楚,皇后娘娘此时提及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开始。

    “本宫听说,太子殿下近来每夜都宿在你的华音殿,独独恩宠于你?”皇后娘娘摆弄着手指上上戴着的精致护甲,护甲上镶嵌着的红宝石好似鲜血染就,透着流光,又泛着让人心中排斥的凉意。

    她把玩着,就好似将人玩弄于手掌心里。

    “殿下厚爱,妾定尽心竭力伺候殿下。”

    姜书翎应得滴水不漏。

    皇后目光定定的落在了姜书翎的身上。

    “东宫尚未有太子妃,你身为太子侧妃应当谨记,为太子殿下开枝散叶,繁衍皇嗣乃是你的重任。”

    “姜侧妃,你可明白?”皇后隐晦的敲打了一句。

    姜书翎点头。

    “皇后娘娘放心,妾谨记。”

    皇后闻言,脸上缓缓的染上了冷厉之色。

    姜书翎这哪里谨记,分明就是敷衍她。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把话说的直白。

    “姜侧妃,跪下听训吧。”皇后冷冷出声。

    姜书翎闻言,惊讶的抬眸看了眼皇后。

    她故意表现的外放了些,随后收回目光略带几分委屈的起身,至皇后下首正中心的位置跪了下去。

    “你可知错?”皇后沉着声问。

    “妾,不知。”

    她能有什么错?

    姜书翎垂眸,遮盖了眼下的一片从容。

    “你竟不知?”

    “你错在不该一直占着太子,应该规劝太子雨露均沾。皇嗣乃国之重事,陛下与本宫都很着急。”

    “你不但不想着为皇嗣着急,更是独自一人日日占着太子,你竟然还不知错?”

    皇后脸上却未见情绪,可声音的质问却透着压迫和上位者的冷漠。

    姜书翎早有预料到这个结果,垂首不急不缓的解释。

    “皇后娘娘明查,妾未曾一直占着太子殿下,妾侍寝不足半月,不算霸占。殿下厚爱,妾自当好好伺候殿下。”

    后宫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月的初一十五皇帝都要歇在皇后的坤宁宫。

    一来,是维护皇后中宫的尊荣。

    二来,是为了不让皇帝独宠一人。

    不管是东宫还是后宫的侍妾,哪怕是各部官员皇亲国戚,都遵循着这个规矩,不得苛待主母嫡妻。

    皇帝这些年,未曾破这个规矩,底下的人自当遵循。

    若是萧祁礼因姜书翎而破了这个规矩,只怕会被当做妖妃处理。

    “你倒是挺伶牙俐齿。”皇后冷笑。

    按照记录在案的侍寝日子,姜书翎侍寝的确不足半月。

    可日日承宠,是事实。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姜书翎低头。

    她实话实说,算不上伶牙俐齿。

    但皇后娘娘认为是,那便是。

    可若是真的坏了规矩,有违礼制,不该找萧祁礼吗?

    他是太子殿下,他不想勉强,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强了他不成?

    若可以,她倒是想。

    姜书翎这般想着,就听着座上的皇后缓缓开口。

    “实非本宫要这般训斥你,以往太子不近女色,本宫与陛下苦恼,曾送了不少人到东宫后院,可他都不喜欢。”

    “如今他愿意宠你,夜夜宿在你华音殿,本宫见着也是高兴的。”

    “可本宫作为六宫之主,不得不管。”

    皇后这话说的比方才要温和许多,可那股压迫感只强不弱。

    她说话间,扫了眼姜书翎的脑袋,目光微凉。

    “太子身为大夏的储君,日后继承大统不能没有子嗣,姜侧妃,你作为太子如今唯一宠幸过的人,你当知道如何做。”

    “太子可以独宠你,但独宠的下场,不必本宫说,你这样的聪明人,心底也该清楚。”

    “只要你做好你身为太子侧妃的本分,规劝太子雨露均沾,恩泽后院,繁衍皇嗣,本宫可保你尊荣不变。”

    “可若你一意孤行,冥顽不灵狐媚太子,本宫即便只是太子名义上的嫡母,也断不会放任他沉迷女色,误了国本。”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软硬兼施,恩威并济。

    皇后身为六宫之主,自会拿捏人心。

    皇后说的没错,自古以来,独宠的后妃,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因为女人的战场,往往是没有硝烟的。

    姜书翎深知皇后话里的威胁,可萧祁礼又不会听她的。

    她是太子侧妃,却也仅仅是一个有身份的侍妾。

    她不是能规劝萧祁礼的人。

    若是皇后娘娘真想让萧祁礼雨露均沾,恩泽后院,想让萧祁礼乖乖繁衍子嗣,以固国本,那她该教训的是萧祁礼,而不是她这个刚嫁入东宫不足一月的太子侧妃。

    她一个小小侧妃,能管的着萧祁礼?

    可姜书翎总归是心里想,也曾表露出来。

    她俯身低头,脑袋往地上轻轻一磕。

    “谨遵娘娘教诲。”

    皇后的教诲,听到了。

    至于做不做的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皇后见姜书翎这般敷衍,心底莫名的生了几分躁郁出来。

    在后宫多年,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捏不动的软柿子。

    难怪苏嘉梅会求到她跟前来。

    可求她终会是无用的。

    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干净又安宁的东宫。

    若是东宫的两位侧妃相争,该是多有趣的画面啊。

    姜书翎有太子的偏袒,她自然是要帮一把苏氏,不然这把火如何烧起来?

    想到这里,皇后心中舒坦了不少。

    她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姜书翎,扯了扯唇,开口吩咐如恩赐。

    “姜侧妃,你起来吧,本宫今日也是有些乏了,正巧本宫宫里扇风的那个宫女回家探亲去了,不如姜侧妃尽尽孝心,给本宫摇一摇扇吧。”

    “是。”

    昭德殿。

    萧祁礼虽休沐不上朝,可折子依旧送了过来。

    他是个勤政的储君,素来敬业。

    皇帝刚登基时朝局不稳,边境大乱,这些年劳心劳力治国安民,导致身子亏损严重,近两年来许多政务便都让萧祁礼着手处理,生怕突然去了,萧祁礼会被打的措手不及。

    也正因为皇帝身子不好,才会着急萧祁礼的子嗣问题。

    樊玉端着茶水侍奉,凑到了萧祁礼的旁边。

    “殿下,苏侧妃求见。”

    “她来做什么?”萧祁礼皱了皱眉。

    平日里若是有后院的侍妾来寻他,都是按照他之前下的命令直接不见。

    今日樊玉怎么特意跑到他面前来说道?

    “许是为了林良媛中毒一事,奴才斗胆猜测,应当是上次苏侧妃派人过来请殿下去长乐宫,殿下没去,所以今日苏侧妃才会不顾殿下之前立下的规矩来找殿下。”

    樊玉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那日殿下说让冬青去查的事情。

    冬青有没有查到?

    会和苏侧妃有关系吗?

    “殿下,您可要见一见?”樊玉躬身问了一句。

    “孤还要忙,你让她回去。”

    萧祁礼拧了拧眉,扫了眼桌案上送上来的密信。

    朝廷,竟有人胆敢豢养私兵。

    在国事面前,后院的事显得微不足道。

    萧祁礼叫来了心腹,在昭德殿的偏殿议了约莫一个时辰,下了几道密令之后,冷着脸坐回了位置。

    “殿下,苏侧妃还在外面候着。”樊玉见人都走了,这才上前提醒。

    也不知道,殿下对苏侧妃是何想法。

    他是该撮合,还是该如何?

    姜侧妃入宫请安至今未归,苏侧妃这时等在这里,目的不言而喻。

    可,殿下他之前不近女色,对苏侧妃言语冷淡,叫他捉摸不透殿下对苏侧妃的意思啊。

    所以,见还是不见,还是得问殿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