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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造到大动脉,发现自家是皇族 第118章 失败就是谋反,成功就是奉天靖难

    龙纛逼近,皇帝的身影也若隐若现。

    “圣躬安!”大家异口同声道。

    但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病恹恹、弱不禁风的年轻皇帝,在冯宝的搀扶下,挪着小碎步走向众人。

    大家目瞪口呆。

    这就是主持了长安保卫战、陕州之战、雍州大战、河北战役、洛阳防卫战的少年天子?与他们印象中那位孔武有力的霸道君王,完全是两种人啊!

    “朕安。”

    “众位爱卿,平身吧。”

    元子明脸色有些苍白,强行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扫视着雄伟的雍州城池:

    “上次来雍州时,这里还只是一片残垣断壁,想不到时隔多日,已经翻天覆地了!这离不开坚守在雍州前线的文武百姓的功劳啊!”

    “冯宝,传旨,凡是在雍州前线的,无论中外臣民,甚至是家奴,皆有赏赐!”

    “每人赏绢五匹,白银五两,蜀锦一匹,棉布一匹!朕此次还带来了不少牛羊,嘱咐火头军,今天给大家开荤!咱包饺子吃!”

    “圣恩浩荡!”

    这可把在场的军士民夫给激动得山呼万岁。

    毕竟雍州前线生活困苦,大家都眼巴巴过日子,盼望着天家赏赐呢!

    光是一匹蜀锦,就抵得过他们一年的军饷了。

    只是对于在场的军官们,这只是无足轻重的插曲。

    这点赏赐他们还不稀罕!

    真正让他们在意的是,皇帝究竟是站在哪一边。

    没等这边的皇帝巡视完,就有哗变军士冲出来,挡在了御驾前:

    “天子,我等有冤情啊!”

    “放肆!”随驾的魏武卒们立马冲出。

    而这时,人群中,又冲出了一伙士兵,为首的军官咆哮道:

    “贼儿军!在将军府胡闹还不够吗?现在还跑到御前恶人先告状!”

    说完,跪下说道:

    “陛下,我们是镇北将军府的卫军!这些贼儿军前段时间,煽动谋反,杀了他们自己的都尉,还冲击刺史府、将军府、都督府等官署,连我们曹镇北将军,都惨遭毒手!陛下,镇北将军乃朝廷三品大将,按军法,应当诛杀他们三族!”

    一听这话,马上就有黑压压的哗变军士冲出,嚷嚷道:

    “我们是有冤屈的!都是这些雍州主事的官员,贪污我们的军饷和口粮,之前过冬,我们就有不少人,连冬衣都没拿手,冻死了几十个将士!”

    “前几天,就有雍州商人,偷偷将军队的棉布、粮食给运出,跟胡人交易!被我们的人亲自撞破!”

    “陛下,分明就是这些人暗通胡人,卖国!我们是为国除贼!”

    “入你娘的狗屁!无凭无据,凭什么认定这些事是我们干的?我们将军平时对待军士,一视同仁,从来不曾克扣军资,你们分明就是泼脏水,以下犯上,屠戮上级!”

    曹豹旧部们勃然大怒道。

    双方剑拔弩张,竟然在御前又开始对骂起来。

    谁黑谁白,谁是忠臣,谁是野心家,分得清吗?

    “陛下圣驾前,不得无礼!”司马仲本板着脸怒喝道。

    这才让争吵声,戛然而止。

    而元子明在冯宝搀扶下,又坐回了车驾里,说道:

    “这件事,朕已经下令让锦衣卫彻查,在长安的刑部、大理寺也会同步开启调查,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朕今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有什么天大的事,改日再说吧。”

    元子明的回答,让众人瞠目结舌。

    和稀泥!

    皇帝都来了,竟然没有选择处置任何一方。

    而且看皇帝那虚弱的样子,军士们难以置信,高高在上的天子,怎么一副行将就木的姿态。

    送走皇帝后,下旨让雍州各部各司其职。

    一连三天,只有宫中的太监奉旨巡视。

    皇帝连露面都没有,本来约定的犒赏宴,也只有司礼监掌印太监冯宝和太后冯幽出席。

    底下的军心就开始大乱!

    有人开始传,皇帝病危。

    岌岌可危!

    要知道,这对于一个火药桶一般的雍州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大魏九龙殉国后,皇帝元子明是仅有的皇龙直系血脉。

    而且他没有留下任何子嗣,这意味着,将士们没有拥护太子继位登基的可能性!

    如果皇帝驾崩,群龙无首,将出现巨大的政治真空。

    文官还算温和,都御史司马仲本,上表请求皇帝先返回长安,至少在长安能得到较好的休养环境。

    但武将方面也就激进多了,多次要求面见皇帝。

    有人甚至要皇帝早立储君,从宗室当中选择一个旁系作为皇储。

    也有流言,一部分军士要拥立没死的太安帝,重新登基称帝。

    一时间,雍州各种流言蜚语,混乱不堪。

    平北将军霍龙,为了防止胡人趁虚而入,还特地率两万大军,主动前往雍州北部坞堡坐镇。

    这让雍州城的防务,一下子就虚弱了下来。

    军营内。

    哗变军士的几个领袖,正盘膝而坐。

    他们分别是,屯田军校尉郑州,雍州州兵队正贺六浑,镇戍军士宇文闲,游击将军朱次。

    这四人,都来自于不同的军队体系,官职不同。

    “听最近的风言风语,陛下好像要不行了……长安那边据说已经知道消息了,锦衣卫、禁军已经开始动员了……”

    官职最高的朱次说道。

    他出身门阀吴郡朱家,是从五品的游击将军。

    因为在家族争斗中失败,被一脚踢倒塞北之地,在军队中混了这么多年,赶上了雍州之战捞了一个战功,也只是一介五品的游击将军,一直就憋着一肚子气。

    却因为性格懦弱,反而话语权没这么强,只是因为名气大被推到台前而已。

    “说这么多干什么?反正机会只有一次,你们干不干?”

    最低的镇戍兵宇文闲,拔出环首刀,插在地面上,嘶吼着。

    他连品级都没有,在军队里是绝对的底层。

    早年因逃离徭役,被发配当雍州前线当镇戍兵,却因为亲自带人冲进刺史府和将军府,重伤镇北将军曹豹,一战成名,是哗变军士中的主心骨。

    这四人,因为一场军队哗变,迅速演变成全军暴乱,而抓住机会迅速上位。

    目前,他们己方的士兵,已经达到了五六千人,兵强马壮。

    “我早就打听过了,驻守在皇帝寝宫的军士,加上锦衣卫、御前侍卫、魏武卒一个营的兵力,撑死不超过两千人!”

    “而雍州城内的兵力不足三千人,刺史府、将军府那些狗贼的官邸才数百人,他们以为有皇帝在可以高枕无忧,把军队都调到城外去了。”

    宇文闲野心勃勃道,“今晚是绝佳的良机,我们兵分两路,一路攻官署,将雍州城的最高军官全部杀死!一路攻打皇帝寝宫,控制陛下,然后让天子拟诏命我们四人为监国摄政大臣,掌控天下兵马……如此,大业可成啊!”

    四人啊了一声,傻眼道:

    “众将士之所以抱团取暖,只是想惩戒贪官,铲除卖国贼而已,攻打皇帝寝宫,那不是……谋反吗?”

    宇文闲狞笑道:

    “呵呵!如今天子病危,驾崩就是朝夕之间的事,我们指望谁来惩治贪官?到时候泰山崩,那些狗官借机立一个新皇帝,你说,新天子还能放过我们吗?”

    “失败就是谋反,成功,那不就是……奉天靖难吗?”

    “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