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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茯和她的瘸腿夫君 第17章 裴青生回来了

    继续吃着野菜,野菜吃完,天也黑了。

    来到裴青生家,将树枝放到床底,明天还要接着去山上,放在屋内总觉得不安全。

    单膝跪在床边,把树枝往里面推,直到推不动才停下。

    起身拍了拍裤子,想起昨天换下的衣服没有洗,洗完澡,拿着脏衣服去小河边摸黑洗干净,挂在杂物房中,一晚上能干透。

    半夜。

    谢茯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响动,似乎是院子外传来的。

    她猛然惊醒,迅速翻身来到窗户边,透过破洞的窗户往外看。

    昏暗的月光下,大门敞开,有辆马车停在裴青生家门口,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上了马车,很快背着一个人从马车上下来。

    现在逃出去来不及,开门声一定会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谢茯立刻躲到床底下,旁边有两捆树枝,地方不大,只能勉强蜷缩成一团趴着。

    门外的人进了院子,好像在说。

    ‘这房子都破成这样了还能住人吗?’

    ‘也不知道哪个是你屋子。’

    男人似乎去了隔壁,她捂着狂跳的心脏,紧张地咽口水。

    希望那个男人不要发现她。

    等等,谢茯反应过来,刚才那个男人说,‘也不知道哪个是你屋子。’

    这是裴青生的家,难道他背上背着的男人是裴青生?还是男人是裴青生?

    不对,裴青生考上了举人,现在应该当了官吧。

    又因为里正瞒着他娘去世的事,好几年没回来。

    依他现在的能力,为什么要大半夜的偷偷摸摸回来?

    正想着,房门从外面推开,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谢茯屏住呼吸,跪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眼睛盯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一双脚。

    “这应当是你屋子了,没那么乱,我就把你放在这了。”

    男人将背上的人放到床板上,啧啧摇头。

    “可惜了你的大好前程,唉,何必呢。”

    “我家公子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从怀中拿出一个布袋,放在床板上,“这里有一百两银子。”

    想了想,从布袋里拿出五十两。

    “这一路上送你回来吃了不少苦,就当是辛苦费,剩下的五十两够你用了。”

    说罢,哼着听不懂的调调转身离开,顺便把房门关上,悠哉地驾着马车离去。

    谢茯在床底躲了许久,直到腿发麻趴不住,才从床底小心翼翼的出去。

    第一时间望向床板上的人,屋内昏暗,看不清人脸,不确定是不是裴青生。

    十年未见,模样应该和小时候有很大的变化吧。

    她不敢久留,等腿上的麻意消去,轻轻拉出床底的树枝背上,打开门。

    木门发出地响声让她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

    谢茯回头,微弱的月光从门外透进来,视线落在床边的布袋上。

    刚才男人说布袋里有一百两,他从里面拿走了五十两。

    将树枝放下抵住门,走到床边拿起布袋,放到他里侧,用他身上的衣服盖住。

    这么多银子,可不能被偷了。

    谢茯转头,靠近打量着他的脸,变了,睡得很沉,头发凌乱。

    他真的是裴青生吗?

    小时候的他肆意张扬,活泼开朗,在村里是孩子王。

    现在的他,眉宇间有一股戾气。

    谢茯稍稍弯下腰,在他身上嗅了嗅,她好像闻到一股血腥味。

    是血腥味!

    裴青生穿着一身靛蓝色衣裳,衣服应该是新换的,很新。

    晚上光线不好,加上衣服又是深色的,没有看出衣服上沾着血迹。

    谢茯偏头望向他的双腿,衣袍下面的左腿比右腿粗,犹豫了一下,掀开衣袍,露出绑着木板的左腿。

    心中惊诧,他不是中了举人吗,早就当了官,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般?

    凑近看去,血腥味更浓,裤腿和木板被鲜血浸湿,应该是一路上颠簸造成的。

    抬手将衣袍盖好,缓缓转身走向门口。

    他回来了,这个地方便不能再借住。

    谢茯背起树枝,轻轻将门关上,站在院子中,想着该把树枝藏在哪里。

    外面没地方可藏,村里小姑娘找野菜,割猪草,很容易被她们发现。

    她看向杂物房。

    要不先放在这里,明天砍一天,后天去镇上卖,放两个晚上。

    转头瞅了眼身后的房门,要是明天被他看见,解释一下。

    小时候送给她两个馒头,是个好人,他应该会同意的吧。

    谢茯将树枝放到柴房,在屋内将就睡了一晚,天色擦亮后,将干了的衣服收好,藏在柴火底下,起身离开。

    先去找野菜填饱肚子,然后在林子中等天亮。

    王红月吃过早饭,去邻居家借了砍刀,走到屋后往林子中瞧,看到她坐在树底下,抬手挥了挥。

    谢茯起身,拎起旁边的一捆小树枝走过去,笑着说道:“王婶,就我们两个人吗?”

    “还有几个人呢,等等,她们一会过来。”

    “好。”将一捆树枝递给她,“王婶,这个给您,昨天下午在山上找了一把木耳,您拿回去晚上炒菜吃。”

    一捆树枝差不多能烧一顿饭。

    王红月连忙摆手:“使不得,婶子怎么能要你东西,你昨儿一下午就砍了这些树枝?”

    谢茯把树枝放在她面前,木耳塞到她怀中:“还砍了两捆,这些树枝太小了,卖了没人要,背到镇上挺累的,您拿回去烧。”

    接着说道:“王婶,您快送回去吧,等会其他人过来了,我们早去早回。”

    “这……”她低头望着怀中的木耳和一捆树枝,“那这、婶子就留下了,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尽管来找婶子。”

    王红月笑呵呵地拎起地上的树枝:“婶子先送回去,你再等等,他们马上就过来了。”

    “嗯,不着急。”

    谢茯拿着砍刀,走到树底下站着。

    余光瞥见李贵芬拎着篮子和镰刀,从家旁往林子里走,向东边去。

    对方冲她翻了一个白眼,嘴里嘀咕着什么,离得太远听不清。

    以前她在时,家里找野菜,喂鸡,喂猪,都是她来。

    现在离开了,活全部他们自己干,按照谢大牛的性子,找野菜洗衣服都是女人干的活,他不会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