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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茯和她的瘸腿夫君 第82章 除草

    “我想做个床上桌,你青生大哥在家里抄书,大桌子不方便。”

    杨妞妞歪头想了一下:“嫂嫂,我回去问问我娘,嫂嫂在这里等我。”

    “好。”

    谢茯在原地等待。

    很快,郑桂花搬了一个小桌子出来,笑着开口:“我听妞妞说了,做个桌子要花不少钱,我家这个给你用。”

    “嫂子,那你呢?”

    “我这平日里也不怎么用得到,给。”

    谢茯没接:“嫂子,他那一本书叫一个多月才能抄完呢,拿了三本回来,借用几天还行,不能借用那么长时间。”

    床上桌的用处,家里人房里绣荷包,打络子,用具都放在桌子上,省得一样一样往床上拿。

    村子里,每家都有床上桌。

    “要不这样,等青生一本书抄完了,再把桌子还给我,那时他也抄书赚了钱,你们再买一张桌子,眼下他要花钱吃药,就别浪费钱了,用嫂子家的。”

    谢茯感激地接过:“谢谢嫂子,等他抄书卖了钱,我立刻把桌子还来。”

    “害,嫂子都说了不着急。”郑桂花小声问,“今天大夫来了,咋说的啊。”

    “再吃几天的药,往后应该不需要吃药了,让在家里小心养着,不能受凉受寒。”

    “那就成,他这腿是得好好养着,家里被子做好没。”

    谢茯摇头:“还没做,我在家做棉鞋,才做出来一只,反正不着急,十月底能做好。”

    “你家缝被子,跟嫂子说一声,嫂子去帮你,两个人缝得快。”

    “嫂子,田婶子会不会……”

    她担心田稻穗知道了心里不高兴。

    郑桂花瞥了一眼院子:“别管她,我想去哪就去哪,我婆婆要是说了什么,你别放在心上,我是我,她是她,嫂子跟你好。”

    她在村里没个说实心话的人,也就谢茯来了,两家离得近,她又藏得住话,不是爱嚼舌根的人。

    人也好相与,心里是想和她处成好姐妹的。

    “快回去吧,嫂子也要回去忙,缝被子记得叫嫂子。”

    “哎。”

    谢茯搬着小桌子回家,转身时,看到东边前排屋后菜地,有两位婶子在望着她们的方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听到动静,裴青生抬眸,见她搬回来一张小桌子,忙问:“哪来的桌子?”

    “桂花嫂子家的,我本来想做个床上桌,没有合适的木板,也没有工具。桂花嫂子知道了,就把她的桌子搬过来给我们借用。”

    “等你抄完一本书卖了钱,去镇上买张小桌子回来,要不过两天我看看,自己能做就自己做一个,省钱。”

    谢茯站在床边,眼神示意他把腿放在床上。

    裴青生照做:“要是早些,让裴山顺道从镇上带回来。”

    她点了点头:“早也没想到啊。”

    现在人估计已经到大桥上了。

    把笔墨纸砚放到小桌子上,靠着被子,这样的姿势舒服很多,但也不能久坐。

    谢茯把桌子拉回原位,理着被子:“你屁股抬起来一下,被子往下铺一点,床板太硬了,坐时间长屁股疼。”

    “累了就歇歇,别一直写,要是你的手得了腱鞘炎,以后重活干不了,疼不说,以后可能连笔都拿不了。”

    “什么是腱鞘炎?”裴青生不懂她说出来的话,疑惑地问,“你从哪听来的?”

    身后的人将被子塞到他屁股下,身体之间难免会有些接触和碰撞。

    他赶忙将手臂撑高,屁股往上抬。

    谢茯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回答,不紧不慢道:“我从谢家出来,那几天一直在想办法赚钱,在大堤上碰到一个人,他说他是游方郎中。”

    “说要来我们村子里,我跟他说我们村里没人生病,然后我们就聊了起来,是他说的。”

    这样以后要是说了些这个世界没有的词语,可以推到游方郎中的身上,至于他们会不会怀疑话里的真假,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好了,坐下吧。”

    裴青生轻轻坐下,神情有些不自在,想起方才的问题,问道:“你还没说什么是腱鞘炎。”

    “就是关节处或者拇指处,会经常发疼,他说得我也不太理解,大概意思就是凡事要有个度,该歇要歇,不能一直勉强自己。”

    上辈子她得过腱鞘炎,那滋味真的不好受。

    谢茯望向门外,边走边说:“早上还没风呢,这会刮起大风了。”

    衣服都吹掉地上了。

    拿起衣服抖了抖,幸好已经晾干了,沾了一点尘土,抖干净不用再洗一遍。

    将衣服重新挂好,袖子从下面系起来,这样风怎么吹都不会往下掉。

    转头看向屋里,他在认真抄书,便没有进去打扰。

    在院子里和屋里转了一圈。

    柴火堆和草堆全部堆起来了,一整个冬天差不多够用了。

    拿上镰刀和箩筐,去田地除草。

    路过王红月家,她和周采梅,两人坐在灶房门口,端着碗在吃饭。

    家里人口少,儿子还没娶媳妇,手里有钱,有些人家便一天吃三顿饭。

    家里人口多,粮食不够吃,会一天吃两顿,偶尔吃三顿。

    “王婶,采梅,吃饭呢。”

    “是啊嫂子。”周采梅笑呵呵点头。

    王红月招呼道:“小茯,来我家吃点。”

    “不了王婶,我去地里除草,你们吃,我走了啊。”

    敢招呼她在家里吃饭,是笃定她不会真的去吃。

    要是换了村里有些人,王红月绝对不敢招呼。

    来到田地,谢茯脱下草鞋。

    地里的水干了,土有些湿润,一薅,连根拔起。

    抖了抖草根的泥土,扔在田埂上,走时装进箩筐里背回去,晒干烧火。

    忙活到傍晚,才清理出一小块。

    拔草时仔细,连根带出,整地的时候能轻松不少。

    谢茯起身甩了甩脚上的泥,往田埂上走,一路抱起草,到了地头装进箩筐里。

    背着箩筐到河里冲了一下脚,穿鞋回家。

    忙了一下午,口干舌燥的。

    今天风大,倒也凉快。

    路上碰见回家的谢大宝,对方见到她‘哼’了一声。

    谢茯没搭理,自顾自的走着。

    有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