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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茯和她的瘸腿夫君 第85章 缝被子

    或许是感激,感激她对自己的照顾。

    但……似乎又不单纯是感激。

    夜晚。

    雷声阵阵。

    谢茯被响雷吵醒,起身推开窗户,风刮得跟鬼嚎似的,挺吓人的。

    盖在柴火堆上面的树叶,好些被吹到了院子中,上面还是搭麦秸杆和稻秆比较好,压着木头不容易被风吹跑。

    先睡觉,明天早上再起来收拾吧。

    ***

    谢茯穿着蓑衣,将夏香果送走,转身跑回屋内:“这雨太大了。”

    昨晚半夜下了一阵大雨,接着是毛毛雨,早上起来刚吃完饭,雨又下大了。

    裴青生正在抄书,很专心,不能错一个字,否则整张纸要重新写,老板给的纸不多。

    “谢茯,我想抄会书。”

    谢茯明白他的意思,她在这里说话会影响他。

    “好。”

    今天下雨,她想把被子缝起来。

    去叫桂花嫂子来帮忙,两个人忙得快。

    郑桂花脱下蓑衣,挂在门上,转头看她拿出布料:“布料都裁剪好了?”

    “裁好了一床,做好给他盖,另一床我想做大一点,半铺半盖。”

    “你这屋没看到有被子,他那屋一床,只做三床被子?”

    谢茯把布料放在床上铺好,点头回:“棉花要做三身棉袄,不够做四床被子的。”

    郑桂花走到墙边,看了一眼麻袋里的棉花:“确实不够做四床的,这一床被子冬天盖着冷。”

    忽然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问:“你俩不住在一个屋?”

    两人成了亲,应当睡在一个屋才对。

    “桂花嫂子,您别对外说,眼下我是住在这个屋里,他的腿不方便,我睡觉不老实,动来动去的,我怕不小心踢着他,所以搬来这屋睡。”

    郑桂花了然:“放心吧,嫂子不会对外人说的,只是用一床被子还是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年冬天都会有村子里冻死人,你也不怕。”

    谢茯笑了笑:“怕啥,以前在谢家,我睡觉都是半铺半盖,老棉花被,结成团团了,还没有新棉花盖着暖和呢,不也挨过来了。”

    “实在不行,我就去他那屋,我不会把自己冻着的,先把他要盖得被子做好,剩下的棉花做一床大的。”

    去他那屋睡是不可能的,只是说给她听。

    郑桂花拿过针线,侧身坐在床边,左腿弯曲搭在床上:“冬日里睡觉你可得小心着点,棉衣盖在被子上,席子下面铺点稻草。”

    想起他们家没有稻草,又说道。

    “等过两天太阳好,从我家抱点晒干的稻草给你,你放在太阳底下晒晒,稻草铺在下面暖和。”

    家家都是如此,睡木板上太冷了。

    她床上的席子早已破败不堪。

    谢茯在她对面坐下,将麻袋里的棉花拿出来,整理好放在布料上。

    “桂花嫂子,田婶要是知道了,会不会……”

    杨妞妞和她说过,田稻穗不让她们两人来往。

    “她不会说什么,我跟她说你是借,到时再还给我们,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不会到处讲的。”

    “再说了,你婆婆还在时,会经常给我家小孩拿吃的,受了你们家不少恩惠呢,给点稻草算什么,你别担心,安心用就是。”

    何小溪给小孩吃的,她婆婆看到好几回。

    这点东西都舍不得给,说出去人家骂她,她也要脸。

    “其实我婆婆也挺好的,和别人家相比,她算是不错的。”

    谢茯说道:“自古婆媳关系都不易相处,融洽的没有几个。”

    “可不。”郑桂花附和,“不天天骂人找事,当老黄牛一样使唤,是个好婆婆了。”

    “诶,我想起来,前段日子有人在你家墙上泼粪,这事就那么算了?你们找到是谁干的没?”

    村里人都在猜测,也没猜出个结果来。

    抬眸瞧她一眼:“嫂子不是在挑拨离间啊,听我婆婆提过,婶子们有猜是钱婶干的,不过瞧她样子又不像是。”

    “还有人猜测是你爹娘,他们心里不舒坦,想着给你添添堵,半夜偷摸干这种事。”

    谢茯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应该不是她们,村里婶子们都了解她们的性子,再说她们还忌惮裴青生呢。”

    “这么一说倒也是。”郑桂花感觉也不像是她们干的,“可你们回来也没得罪过人啊。”

    她在村子里十几年,闹了不愉快的两个人,只有钱来弟和她爹娘。

    排除这两个人,还有……

    “对了,王二赖子!”

    对,怎么把他给忘了。

    “小茯,我看这事就是王二赖子干的!”

    谢茯不敢把这件事扯上,怕他们家人出了事,大家怀疑到她和裴青生头上。

    “桂花嫂子,王二赖子在家躺着,他腿恐怕到现在还不能走呢,哪能干得了那事,我看也不是他。”

    “那能是谁?”

    郑桂花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

    “桂花嫂子,我想今天把三床被子全部缝好,麻烦您帮着我一起。”

    她不想再说这件事,便转移了话题。

    “害,有啥麻烦不麻烦的,搭把手的事,我来你家能躲一会懒,家里孩子多吵闹,吵得我头疼,还是你家清静。”

    这时,谢茯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连忙探出头望去。

    裴青生打开门,将门边的尿桶拎进屋,暼见她探头出来,尴尬地关上门。

    “怎么了,青生能下床走动?”郑桂花问。

    “不能。”收回目光,“我给他做了两根拐杖,能勉强下床走两步,除了上茅房,平时不让他下床。”

    “是不能多走动,我光是想想就觉得腿疼,哎呦,青生当时可遭了不少罪吧。”

    村里谁家不羡慕,裴青生当了官,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可谁知道没过几年,人会被送回来,罢了官,还断了一条腿,令人唏嘘。

    晌午过半,雨停了。

    两人正在缝着被子聊天,听到院外敲门声,谢茯站在门口喊道:“谁啊?”

    “是我。”

    王红月。

    “王婶,您进来吧,大门没插销。”

    院子里泥路不好走,回来还得冲脚,谢茯不想过去开门,一会还得上床缝被子。

    王红月推开大门,转身又将门关上,垫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在院子里,以防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