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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茯和她的瘸腿夫君 第180章 门联

    她不太在乎,该洗还是洗,只看自己想不想动。

    有时候犯懒,衣服放在那好几天都不想洗。

    锅里添上水,引火放入木柴,端着两个空碗去房里拿饺子。

    经过一夜,饺子冻得梆硬。

    昨夜下了大雪,今早起来停了。

    谢茯将灶房的门关好,不让暖和气跑出去,拿着铁锹,清扫院子里的积雪。

    想着灶底的柴火差不多快烧完了,铁锹靠在大门后,走到卧房前,听到里面有动静。

    “青生。”推开房门,他正在穿衣裳,连忙把门关好,“手炉给我。”

    见他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疑惑地问:“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熬夜了?”

    裴青生眯着眼,在被窝里摸到手炉,懒懒地回:“子时过半。”

    夜里十一点到一点,平常戌时就睡觉了。

    “那么晚?有心事啊。”

    他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

    谢茯无奈,拿着手炉去灶房,试了一下水,有些烫。

    先打水给他洗漱,等水烧开再灌手炉。

    将灶底的木柴往里填,又放了几根小树枝进去。

    起身拍了拍手,端着木盆,去棚子下拿了巾帕,推开门一瞧,他正在抄书。

    “来洗漱,吃完饭再睡一会。”

    也不知道他昨晚想什么了,那么晚才睡。

    “你先洗啊,锅里水快烧开了,我去下饺子。”

    裴青生打了一个哈欠,慢慢挪动到床外侧。

    昨夜她睡着后,自己也跟着入睡,可是怎么都睡不着。

    一想到过完年她要离家,好几个月才能回来,心里难受,舍不得和她分离。

    谢茯端着两碗饺子进来,看到他呆呆地盯着水面,担忧地观察他的脸色。

    “青生,你怎么了,一早起来就瞧你不对劲,是不是腿不舒服?”

    试了一下盆里的水,已经凉透了。

    裴青生回过神,仰起头:“我洗漱好了,腿不疼。”

    “那你这是怎么了?”心疼地捧着他的脸。

    脸色有一点差,应该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

    低头轻啄他的唇,将垂到耳侧的青色发带撩到身后,亲吻着额头,眼睛,鼻尖。

    裴青生闭着眼,双臂环上她的腰,忧伤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谢茯看到他的心情以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宠溺着语气:“心里不高兴要说出来,憋在心里再把自己憋坏了。”

    他睁开眼睛,脸颊蹭了蹭她的手心:“没睡好。”

    “就真的只是没睡好?”

    裴青生摇头又点头,哀怨地看着她:“不想你走。”

    为什么小年和除夕只隔了几天?

    若是隔几个月,她便能在家多待一段时日。

    “我在家还要多待几天呢。”谢茯拍了拍他的后背,哄道,“过完年两三个月我就回来了,说不定要不了那么久。”

    “再坚持一段日子,那时我回来,哪也不去,一直待在家里。先吃饭,一会饺子凉透了。”

    “嗯。”裴青生应着,心口又感觉难受了起来。

    饺子吃在嘴里,不是滋味。

    谢茯夹起一个饺子,正想一口咬下去,瞥见他的情绪低落,走到床边坐下,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好啦,不想了,再忍忍,我很快会回来,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去镇上。今天过小年,我们要开开心心的。”

    “嗯。”裴青生笑着,甩去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情绪,夸赞道,“娘子包的饺子真好吃。”

    望了一眼他吃的饺子:“你怎么知道这个饺子是我包的,又没有记号,难不成是饺子告诉你了。”

    “嗯,它说:我是你娘子包出来的。”

    被他逗得一乐,低笑出声。

    谢茯把醋碗往他面前推了推:“蘸点醋更好吃,锅里还有面汤,吃完饭不抄书了,歇一天,睡一会。”

    “不睡,睡多了夜里睡不着。”

    他还是想抄书,在屋里待着没事,不找点事情干,他又怕自己多想。

    “我就抄一会。”

    “行,困了就睡会,吃完饭我把门前的雪扫了。”

    不能一直在屋里陪着他,家里有些杂活要干。

    让他一个人待坐着,确实挺无聊的。

    吃完饭,谢茯拿着铁锹在门前铲雪。

    村里家家户户早就把门前雪清扫干净,起得早,吃饭也早。

    郑桂花从屋后茅房出来,走在菜地里,见她在门前扫雪,招呼道:“小茯,家里还没吃饭啊。”

    “吃过了嫂子,你们家吃了没。”

    “我家也早吃过了,你家红纸买了没?”

    “买了。”

    谢茯在柜子里看到有几张红纸,上面没写字,裴青生会写,空白的要比写了字的对联要便宜一点。

    郑桂花揣着袖子走过去:“小茯,嫂子家今年门联能请青生帮忙写不。”

    “可以啊,嫂子去把红纸拿过来。”

    “那嫂子谢谢你了。”

    “客气啥,嫂子帮了我家很多,我还得谢谢嫂子呢,咱们以后不用那么客气。”

    里正会写字,以前在私塾念过书。

    和他们家关系好的,会买空白的红纸,去请他帮忙写几幅对联。

    郑桂花笑呵呵的回家拿了红纸,别在臂弯里,在门前看着她扫雪。

    “我家今年本想买写好的门联回来的,一问价,比去年涨了一文,五文两幅门联,你说真是奇怪了,咋今年啥都涨。”

    好不容易赚了些钱,结果这也涨价,那也涨价。

    谢茯跺了跺脚,往手心哈气,接着铲雪:“会不会有人做过调查。”

    “调查?”郑桂花不解,“啥意思。”

    “就是暗地里统计调查过,今年做工工人大概能赚多少钱。”

    “那不对呀,孩子他爹和爷爷回来也没说,没人问过。”

    一会她要回去问问。

    谢茯解释道:“问工人肯定不会说实话,而且真想调查,他们也不可能明着问,假装路人和你聊天,问老板或者东家,工人一共花了多少钱等等。”

    “做个大概统计,我猜是这样的,要不然为啥每次赚了点钱,镇上东西就开始涨价,不可能那么巧合吧。”

    村子里的人每年都说不挣钱,一旦镇上啥东西涨价了,大家伙就会说:今年好不容易赚点钱,咋涨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