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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茯和她的瘸腿夫君 第197章 苎麻

    “青生,怎么了?”

    “木盆不小心碰掉了。”

    裴青生捡起被他撞掉地上的木盆,水瓢舀了一瓢水,在院中靠近出水口处,把木盆里里外外冲干净,重新放回桌子上。

    这回把木盆往桌子中间推了推,以防从桌子旁路过,在被不小心碰掉地上。

    “晚上吃什么?”

    谢茯从灶房出来:“随你,家里有啥弄啥。”

    上次回来砍得麻杆,全被他搓成了麻线,一个个线团摆放在柜子上。

    拿了几个线团,放在圆簸箕里,去了主屋。

    等家里忙完,天天在家织布。

    裴青生把昨天找得野菜放在水里泡了泡,过一晚上有些发蔫。

    野菜面疙瘩汤,易饱腹,做法简单。

    主要是其它的也不怎么会,烙饼掌握不好火候,烙得焦糊,吃着发苦。

    切了几片肥肉炒出油,再倒入三瓢水,盖上锅盖。

    泡好的野菜切段,最后放锅里。

    谢茯闻到猪油的香味,深吸了一口气。

    在镇上伙食不错,如今坐下来,肚子上有肉了。

    捏了捏腰间软绵绵的一层皮肉,腰在弓着点,捏出了一层小游泳圈。

    还是胖点好,冬天不怕冷。

    裴青生听着东屋传来的织布声,拿起烧火棍,将烧了一半的树枝一个个往里填。

    灶里的火光照映在他的脸上,柔和,温暖。

    杨娇娇带着两个弟弟,从西边树林里出来,路过他们家门口。

    杨耀祖吸了吸鼻子,咽着口水:“是猪肉的香味。”

    过两天他爷爷和爹回来,家里也要吃猪肉。

    小孩鼻子灵,一点点香味就能闻到。

    杨光宗揉了揉鼻子:“收麦子去地里干活,让爷爷多买点肉,过年都没吃够。”

    等长大了,他要赚大钱,家里天天吃肉,羡慕死别人。

    杨娇娇扫了一眼两个弟弟:“快回家吧,天黑不知道回来,还让人去找,那么大的人,该懂点事了。”

    两人冲她吐了吐舌头,连忙跑进了灶房。

    这两个弟弟,有时候招人喜欢,有时候又惹人厌烦。

    裴青生将野菜倒进锅里,拿起勺子搅了搅,盖上锅盖焖一会。

    舀了一瓢水倒进盆里,洗着手喊道:“吃饭了。”

    谢茯放下梭子,边往外走边说:“六月初收麻,叶子能不能卖给镇上的药铺。”

    “能,多少钱一斤得去镇上问问,我详细问过,咱们种这一茬,以后不能种在地里。”

    “为什么?”她不解。

    裴青生从碗柜拿出两个碗,解释道:“丰收托人问过种苎麻的人家,苎麻的根扎得深,想把根挖出来不容易,种在庄稼旁,庄稼长不好。”

    “我想把屋后那块地收拾出来,要么买一块荒地,用来种苎麻。”

    小时候砍过苎麻,但没挖过根,对苎麻这种植物了解的不深。

    谢茯拿起干布子擦手:“那坏了,咱们种了一亩,现在也没办法移了。”

    村里没有人种过苎麻,估计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特意跑过来告诉他们,苎麻不能种在庄稼旁。

    “算了,已经种下了,还好是种在中间那块地,没有种在边上,要不然把别人家的地给霍霍了。”

    裴青生盛了满满一碗饭端给她:“明年挖根费事了些,嫩绿的茎(是叶子,不是某些词)叶做粑粑团,青团,也能当馅料。”

    以前吃过两回,味道清香。

    “叶子我娘烧过一回,得多放油才好吃,后来我娘不做了,说费油,炒一回,油水能吃大半个月。”

    谢茯夹起一块小面疙瘩吹了吹:“我听说粑粑团和青团做起来特别费事,我不会做,咱们把叶子摘去卖。”

    前世吃过,不是特别钟爱。

    “我怕有人来偷,叶子猪羊牛都能吃,咱们村子附近不少人家养了牲畜,要不要在那看着。”

    周围村民大多数是不错的,但是少部分那些人不敢做保证。

    裴青生端着碗在她对面坐下:“我去,你不能去,看两个晚上没人偷,就不在地里守着了。”

    “行。”谢茯点了点头。

    他腿脚不方便,看到人追不上,更重要的,她怕有些人报复心强,见他腿不便,趁着夜色看不清人,故意戏弄他。

    “盐放少了。”裴青生吃了两口,感觉面疙瘩没有味。

    “下次稍微多放一点,或者先放一点尝一下,不够味再接着放,我觉得味道还不错,特别香。”

    男人得夸,夸到他心花怒放,干起活来更加有劲。

    得了夸赞,裴青生顿时觉得碗里的饭香了起来,喜滋滋的将碗里的肥肉挑出来夹给她:“快吃,吃完洗漱。”

    谢茯见状,把肉夹回去两块:“你也多吃点,我发现这段时间不在家,你比以前又瘦了些,每天吃饱饭了吗?”

    本来就瘦,再瘦不好看。

    “吃了,每顿都吃饱。”

    或许是因为吃的饭菜没有油水。

    一个人在家,不知该做什么饭菜,总想着对付一口。

    有时早上多做一点,留着晚上热一顿。

    菜汤,疙瘩汤,野菜饼。

    菜地种得菜不能吃,还要过段日子。

    裴青生见她放下筷子:“锅里有热水,先去洗澡。”

    “你洗吗?”谢茯问。

    “洗。”在地里忙活一天,出了不少汗。

    一锅水两个人不够,舀出半锅,再往里倒点冷水温着。

    如今东屋和中间有两台织布机,不能在屋里洗澡,刚才她把杂物房收拾了一下,以后洗澡都在杂物房。

    明天去地里干活,不能穿裙子。

    “青生,我新做的里衣你放哪里了?”

    原本是放在柜子里的,上下找遍了没有。

    “箱子里。”裴青生端着碗站在门口,“床尾,都在里面,旧衣裳我没放进去。”

    谢茯打开破旧的箱子:“看到了。”

    两人的新衣服,小衣,分开放两边,叠得整整齐齐,还有上次带回来的布料。

    从底下抽出一块闻了闻,有一点点皂角的香味,全部洗过了。

    今天从镇上带回来的一箩筐还放在柜子旁没收拾。

    糟糕,说送布给王红月家,回来忘了。

    算了,明天一早再顺道带过去。

    拿上换洗的衣服去杂物房,好好搓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