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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世界里的唯一玩家 第42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任婷婷身着一袭素雅的旗袍,身姿婀娜却透着几分凝重,

    她双手紧紧挽着父亲任发的胳膊,那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始终锁定在祖父的坟茔之上。

    到底是自己的亲爷爷。

    尽管岁月隔着代代的鸿沟,亲缘的纽带在时光里蜿蜒伸展,

    可眼见着祖父的安息之所如今被人破土扰动,一种莫名的慌乱还是如同潮水般,悄然漫上心头,

    让她呼吸都不自觉地变得急促起来,胸脯微微起伏,眼神里满是忧虑与不安。

    而阿威呢,本就一门心思围着表妹打转,此刻瞧见任婷婷那揪心揪肺的模样,

    整个人像是被施了迷魂咒,瞬间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他一张脸涨得通红,仿若喝醉了酒,嘴巴大张着,活脱脱像个痴呆的看客,脚下步子不受控制般,

    慢慢悠悠绕过舅舅任发,朝着任婷婷所在之处靠了过去。

    那模样,全然不顾旁人目光,满心只想凑近表妹,献献殷勤、表表关心,

    一路挤开了趁机站在任婷婷旁边正欲开口说话解释的秋生和文才。

    文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挤,差点踉跄摔倒,心中顿时火起,刚要张嘴理论解释,

    秋生却心思机敏,眼瞅着当下这尴尬又微妙的场景,赶忙出声转移话题,朝着九叔高声问道:

    “师傅,到底什么叫法葬啊?”

    那声音响亮又急切,透着股打破僵局、化解尴尬的迫切劲儿。

    九叔闻言,心底涌起一阵无奈,只觉心累万分。

    本想着这些风水秘术、丧葬门道,得等两个徒弟修炼到一定火候、心境沉稳些时再传授,免得他们年少浮躁,过早接触分心旁骛,误了修行正途。

    可如今既然被问起,又撞上这现成的“教学案例”,让他们浅浅了解一二倒也无妨,毕竟往后这些都是要学扎实的,

    而且这些东西其实九叔早就教过了,只是这两个家伙忘了。

    就如前些日子自己师弟四目教导刘青他们那般,

    循序渐进、遇事儿开解才是传承之道。

    只是每每念及这俩徒弟,天赋虽说尚可,品行也端正,平日里却懒散成性,一到关键时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九叔时常暗自思忖,他俩莫不是上天专门派来磨炼自己心性的?

    再想到早年在酒泉镇,自己那两个徒弟不幸丧命,那惨痛场景仿若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深深刻在心底,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心魔,

    也让他愈发珍视眼前的秋生和文才,护犊之情愈发浓烈,怎容他人随意捉弄,倒也随了茅山护犊子的性情。

    不走出去,心结终究难以破除,反倒会更加纵容两个徒弟。

    “所谓的法葬,就是竖着葬。”

    九叔收敛思绪,神色凝重地讲解起来,一边说一边抬手比划着,

    “就是这样直放进墓穴,事实这个穴可用的地方不到五尺,根本不能够平葬。”

    言罢,九叔目光转向任发,似是想以实例为引、借事教人,迈步走近询问道:

    “我说的对不对?”

    说话间,巧妙地侧身一挤,把刚挤过来、正围着任婷婷打转的阿威又给挤了回去,

    那动作看似不经意,实则巧妙的让阿威有些不自在。

    任发此时沉浸在往昔回忆之中,眉头紧锁,陷入深深思索,对阿威被挤开这事儿全然没在意。

    到底是有点护犊子,帮徒弟挤了回去,来自捉鬼大师的腹黑反差萌。

    听到九叔询问,任发则是低头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对。”

    继而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

    “二十年前,那个看风水的风水师说过,先人竖的葬,后人一定棒。”

    九叔听出话里有话,顺势接过话题,目光锐利如鹰,紧盯着任发追问道:

    “那灵不灵呢?”

    任发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苦笑,缓缓摇了摇头,似是被命运捉弄后的无奈叹息,而后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道:

    “我记得那个风水先生说,这个穴若是葬得好,寅时葬卯时发,财丁兴旺。”

    “不错啊!”

    九叔微微点头,对这风水口诀表示认同,

    可转瞬,眉头又皱成一个“川”字,九叔记得任家镇里任发在外没有私生子这种传言,

    而且镇子上多是说任家生意有些落魄。

    “那就奇怪了,近这十年来我们任家生意越做越艰难,人丁也越来越单薄,我三妻四妾,怎样也只得婷婷一个女儿。”

    任老爷长叹一声,这二十年,任发也是不容易。

    若不是任府底子厚,他还真不一定扛得过去。

    九叔亦是摇头轻叹,语气笃定地说道:

    “穴位没有问题,那就是葬送的法子有了问题。”

    “不是头上脚下直葬吗?依足那个风水先生的吩咐了。”

    任发摊开双手,一脸的困惑。

    九叔目光如炬,审视着墓穴周遭,冷不丁开口:

    “我看那个风水先生跟你们任家是有仇啊。”

    “有仇?”

    任发闻言,猛地转过头,心里一惊。。

    “老太爷生前是不是跟他有什么过节?”

    九叔步步紧逼。

    两人边说边走,有意无意地避开其他人,那默契的举动好似心有灵犀,不想让旁人窥探到这段尘封往事的细枝末节。

    秋生、文才他们见状,也是心领神会,脚底抹油般跑开,各自寻了处角落,或蹲或站,远远瞧着师傅与任老爷交谈,

    虽听不清具体内容,却也知晓这事儿定是机密紧要。

    阿威还有其他的短工也是如此,刘青虽然也有点兴趣,但是看过电影还有原着的他倒是有一点猜测,真相估计八九不离十。

    九叔始终紧紧盯着任发,眼神里透着探究与期待,似要将他心底秘密看穿。

    任发也没藏着掖着,事已至此,过往恩怨藏着掖着也无益处,况且都过去二十年了,再深的伤疤也该晾晾了,便直言道:

    “这块地本来是风水先生的,先父知道是个好穴,就用钱把他给买下来了。”

    “只是利诱,有没有威逼吗?”

    九叔目光犀利,再次反问,语气里透着不容回避的决然。

    任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却并未言语,可那笑容背后的答案,

    昭然若揭,自然是少不了威吓逼迫的手段,

    才让那风水先生让出宝地。

    毕竟是人家想自己用的,一个风水师再怎么落魄又怎么会缺钱,

    有点手段,钱财自来,

    所以,

    那必然是被胁迫的。

    说任家遭遇这僵尸之灾,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若非不是强取豪夺,又怎么有这么一遭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