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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平妻?侯门主母和离改嫁小叔 第51章 跪下

    “你休要危言耸听,祖母只是身体不好,素来最疼我,怎么可能不管我。”李雪樱底气已不是很足,她心中隐约也知道李雪华说的是实话,她们姐妹虽不和,却不到结仇的地步。

    如今李雪华看她的眼神冷冷的,厌恶极了。

    “你就自欺欺人吧!”李雪华说,“家中姐妹因你之过,婚事艰难,你还盼着谁会给你一个好脸色。不管我心里多厌恶你,在外也会与你为善,处处维护。为什么?因为我们是手足血亲,你若成了落水狗,我也没什么好下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却永远不懂。你惹了祸,成了笑话,全家姐妹比你还惶恐……”

    李雪华指着祖宗牌位,声音森冷,“列祖列宗在上,我说一句真心话。”

    她低下头,冷冷地看着李雪樱。

    “你怎么不去死!”

    她死了,就不会连累到族中人。

    “你放肆,你敢咒我!“李雪樱浑身打一个冷颤,扬手就打李雪华,李雪华灵活避开,退了几步,看着愤怒的女人,神色更冷了。

    “日子长着呢,且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能落到什么好下场!”

    李雪华扬长而去,李雪樱被气得心梗,春桃慌忙进来扶着她,急声安抚,李雪樱保养得宜的指甲戳到地板上,生生折断。

    “姑娘!”

    “她凭什么敢这么羞辱我……如今谁都敢来踩我一脚!”李雪樱恨恨地看着祠堂外幽暗的夜色,“我决不能这样认输。”

    林氏带陆枫连续数日登门,都吃了闭门羹,林氏气得在家咒骂谢昭兰心狠,苏轻宛却无动于衷,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这段日子,陆璟派黎安日日盯着谢淮与苏轻宛,黎安拿着一个小本子,事无巨细地记录着他们的行踪,对话,陆璟寻不到蛛丝马迹。

    淮南死士销声匿迹,在京中也无动静。

    锦衣卫衙门里。

    周敬明也在研究黎安记录的小本子,“你家嫂子与父母都在访友,游山玩水,不像是与淮南余孽有联系,子玉,你是不是……多心了?”

    陆璟端坐主位,往外看去,目光幽深,“你也觉得毫无嫌疑?”

    周敬明谨慎说,“主要看证据,竟无证据表明你嫂子与淮南余孽有纠葛,我们就不要纠缠,否则也是浪费时间,你们还是一家人。”

    “一家人?”陆璟沉吟,“未必。”

    嫂嫂若当他们是一家人,便不会算计李雪樱,令兄长被逐出翰林院,她在复仇。

    “子玉,我说句公道话。”周敬明叹息说,“你家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我家母亲与姐妹也有所耳闻,她们都很同情你嫂嫂。站在她的角度,大难不死回家,本来是一桩喜事,却遇上丈夫新婚,抛弃旧情,你又差点杀了她,如今把她父母扣在京中,桩桩件件都在欺她无人撑腰。旁人都说你们陆家欺人太甚。你恶名在外,是不在乎旁人议论,可说多了,也很难听。”

    陆璟嗤笑,“我家嫂嫂被人欺负,无人撑腰?你们眼睛若瞎了,自行挖去吧。”

    “这话何意?”

    “兄长新婚是喜新厌旧,喜堂上也闹得鸡飞狗跳,结局是什么?是我陆家声誉受损,李雪樱被迫当妾,我嫂嫂是没了夫君的爱护,却有了圣旨和丹书铁券。南风楼我无意伤她,锦衣卫大牢里故意设局逼供,她躲了过去,拿回数年来为陆家填补的亏空。长公主宴席上,李雪樱欺她,结局是兄长失了官职,李雪樱成了满城笑柄,她毫发无损。”陆璟淡淡说,“究竟是谁在欺谁?一目了然,怎么好名声都成她的,坏名声都是旁人的?”

    周敬明如醍醐灌顶,“咦,你如此一说……好像是这样,看着是受尽欺辱,实际上她所痛恨之人都付出代价,好手段,好心计啊,你这嫂嫂……好生厉害。”

    陆璟撇他一眼,周敬明背脊发凉,咳了一声改口说,“老谋深算。”

    “事出反常必有妖,长嫂事事谋划过于缜密,反而令我起疑。”陆璟说,“偏偏却寻不到证据,藏得真好。”

    “如此滴水不漏,太棘手了。”

    “雁过留痕,我不相信她什么事都能算计得这么缜密,明着来不行,我也该换一条路了。”陆璟起身往外走,“我出去一趟,即日起,淮南余党的调查告一段落,把所有人手撤回来。”

    “?”周敬明一头雾水,追在他身后喊,“不查了,皇上那边怎么交差?”

    ……

    苏轻宛带绿竹出府,在门口遇上陆璟与黎安。

    他们就站在门口的榕树下,也不知站了多久,苏轻宛微微挑眉,陆璟大步走了过来,黎安紧随其后。

    “嫂嫂安好!”陆璟每次见到苏轻宛,礼数周全。

    苏轻宛还了礼,“你来做什么,若是为你兄长说情,倒也不必。”

    “我是来与嫂嫂道歉的。”陆璟说,一改往日冷峻形象,做出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来。

    苏轻宛眼底有几分诧异。

    “稀奇。”

    陆璟也不在意她的嘲讽,“南风楼误伤嫂嫂后,疑心嫂嫂,又把谢家夫妇扣留在京,是我的错,任由嫂嫂责罚。”

    “真心的?”

    “真心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若是识大体的,又顾忌陆璟权势的,多半也是息事宁人,苏轻宛轻笑,“那你跪下,磕个头吧。”

    陆璟抬眸,深深地凝视着苏轻宛,似是第一次看清苏轻宛的脸,若是旁人被他这么盯着,早生惧意。

    世间没几个人能扛得住锦衣卫副指挥使如看透人心的眼神。

    黎安错愕震惊,却又不敢说话。

    这一刻的风都是沉默的。

    苏轻宛本也不指望陆璟会跪下磕头认错,男子膝下有黄金,上跪君王祖宗,下跪父母,又怎会跪她。

    “原来三弟说真心道歉,也就嘴皮子道歉。”

    陆璟撩起衣袍,跪下磕了个头,“嫂嫂,对不起,是我做错了,望您见谅。”

    黎安,“……”

    苏轻宛被惊得往后退了两步,似是要避开他的礼,又实在避不开,也幸好谢家在巷子最深处,无人围观,否则定是一道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