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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惹清风 第66章 无尽的痛苦

    心里牵挂着他,在听到屋内碎裂的声音,长欢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

    虞弈琛正抱头摇摇晃晃,几欲跌倒。

    长欢上前一步,试图扶住他,却被他反手挥开。

    长欢不死心,再次上前,被他再次推倒在地。

    长欢足足滑了两个身位才停下,头差一点就撞上了门框,足见他的力气之大。

    “你们都是妖魔,想要我臣服,不可能。”

    只见虞弈琛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想把各种各样的魔音清出去。

    “哥,是我,浅浅。”

    长欢来不及喊疼,又一次向他走过去,扶住了他的双臂。

    看着他抬起猩红的眼眸,眼神涣散不知今夕是何时的模样。

    长欢再次开口:

    “哥,你看看我,我不是妖魔鬼怪,我是你的妹妹,你最亲近的家人.......”

    谁知他完全失了神智,“家人”两个字反而更刺激了他。

    他挣开长欢的手将她狠狠一推:

    “我没有家人了,他们都死了,你骗不了我,你威胁不了我。”

    他一用力,没有防备的长欢一瞬间就被抛了出去。

    外力的冲击让长欢还没支撑,就转头匍匐在地。

    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摸有血,怕是已然破了相。

    然而他失去神智,不肯罢休,更是将长欢当成了敌人,举起凳子来砸。

    长欢见状赶紧侧身闪躲,凳子砸在地上“啪啦”一声,四分五裂。

    长欢急忙手脚并用地后退躲开。

    他还在不断地往地上砸,不断地在发泄。

    脑海里那根弦猛然绷断,他就好像突然失去了力气。

    扶着桌子慢慢滑落到地上,向长欢伸长手臂。

    “给我药,药......”

    长欢呆呆地看着他,她不禁惊恐又疑惑:

    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难以置信的同时,她几乎是怔在原地。

    莲子带着救兵赶到。

    长欢提前谋划,让莲子去请杜神医来。

    只是没想到哥哥发作得这么厉害,什么都不管,什么人都不认识。

    长欢混沌间坐下来,看着杜神医将虞弈琛扶到床上,喂他吃了一枚药丸。

    他才逐渐镇静下来,杜神医开了方子莲子去抓药。

    这边莲子火急火燎地回来,杜神医已经处理好了长欢脸上的伤。

    好在只是撞出一块青,擦掉了一块皮,长几天就该好了。

    一碗药灌下去,虞弈琛渐渐恢复神志。

    长欢也第一时间握住了哥哥的手。

    虞弈琛眨了眨眼睛,看清长欢脸上的伤。

    眼底就有了淡淡的愧疚,转过头去不愿意再说话。

    长欢握紧哥哥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

    “哥,杜神医说了,罂粟并非无药可解,如果每次发作我们能够熬过去,自然就不再受他控制了......”

    杜神医也在一旁附和,长欢去贴近哥哥的手。

    他也轻轻抚摸着长欢的脸颊,“疼不疼?”

    长欢摇摇头,“不疼。”

    “对不起,浅浅,我竟然伤害了你,我不配做你的哥哥。”

    长欢眼角滑落一颗泪水。

    “哥,我没事。”

    长欢再也无法言语,只一句话她就要破防。

    既恨谢玄野那个混蛋,又痛惜哥哥所经历的一切,还有自己无能为力的懊恼......

    数种心情夹杂在一起,已经快要将她吞没。

    虞弈琛发作一场,已经力竭,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杜神医和长欢退出来。

    “丫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随着戒药时间拉长,人会更加难熬,只怕会比现在更加疯魔。”

    长欢点点头,“有什么办法能缓解吗?”

    “这药丸给你,每次发作按方煎药服用,根据病情变化,我随时问诊重新开方。”

    “多谢杜神医了......”

    没想到才仅仅过了一日,情况就变得更加棘手。

    虞弈琛将屋内的东西全部扔出来,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长欢一个不留神,额头被茶杯砸破,脸上又挂了彩。

    莲子和长欢急忙把屋内能移动的物品都收起来。

    发完疯虞弈琛蜷缩在一角,不停喊着冷。

    长欢赶紧从床上拿被子给他裹紧。

    可是他仍旧喊冷,长欢又去抱来一床被子。

    他形容自己,好像是泡在冰水中;

    寒冷慢慢浸透了全身,深入骨髓;

    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是冷气......

    莲子拿来了火炭,本就是春季回暖的时候,屋内烧得犹如蒸笼一般。

    看着他汗如雨下,但是症状丝毫没有好转。

    长欢急得团团转......

    屋内关着门堵住窗,空气闷热,光线昏暗。

    长欢哄他将药服下,拥着虞弈琛,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他才逐渐恢复。

    长欢赶紧处理了额头的伤口,没让他看出什么端倪。

    可这次没有安静过半日,毒瘾就再次发作。

    有了之前的经验,莲子早早就把屋里烧得暖洋洋的,药也早早煎好服下。

    症状再一次发生了改变。

    他说身体里有小虫子,咬他的肺腑。

    从他的四肢爬过,又钻到他的心里去,痛极痒极。

    他用力地去抓挠,指甲嵌着血肉在身上划出道道血痕。

    长欢和莲子又急着撤去屋内的火炭,打来凉水替他镇定止痒。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深感无力,只能机械地帮他泼水。

    她宁愿将这苦痛分走一半,也不想这么手足无措。

    他似乎痛极,转头狠狠咬在长欢的胳膊上。

    为了方便用水,她的袖子高高挽起。

    胳膊就那样露在外面,连遮挡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长欢吃痛想躲开,却生生停下了动作。

    转而拥住他,一下一下拍着安抚他。

    “没关系,哥,已经没事了......”

    “我是浅浅,我一直在这陪着你。”

    杜神医来的时候,虞弈琛已经平静,窝在长欢怀里。

    长欢用方言唱着什么,右臂一片血肉模糊.....

    杜神医又加大了药量,戒药越久发作越频繁,发作越剧烈。

    提议将虞弈琛绑起来,免得他伤人伤己。

    长欢沉思许久,点了点头。

    杜神医也带了包袱暂时住下,以便随时看诊。

    “浅浅......”屋内虞弈琛唤她。

    长欢奔至榻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怕被他看到长欢拽了拽衣袖。

    “没什么,辛苦你了。”他拍了拍长欢的脑袋。

    长欢不禁展颜一笑:

    “哪里辛苦,照顾你们,求之不得。”

    虞弈琛神色好了许多,开口想吃东西。

    长欢应下,嘱咐他好好休息,就和莲子退了出去。

    莲子守在门外,她自己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