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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穹铁道:团宠小姐是美强惨大佬 第162章 但愿与君共白头

    萱菱即将离开罗浮。

    倒也有她的道理,毕竟从之前她就总是外出去别的星球,这不让人意外。但彦卿想,也许这一次,她不会再选择回来了。

    因为她最近似乎并不开心。

    但将军仍旧只字不提,没有表露任何态度。

    彦卿有些看不真切了,他只能暗自替将军干着急。

    就连吃饭时景元也能发现他在走神,要么就是时不时盯着他欲言又止。

    景元无奈地敲了敲他的脑袋,“彦卿,好好吃饭,别想太多。”

    彦卿摸了摸被敲的头,郁闷地低下头埋进碗里,“是,将军。”

    突然滴答一声,彦卿的手机响了,他迅速摸出来一看,表情是刻意压制都压不住的兴奋。

    景元叹了口气,真是越来越搞不懂现在的小孩子了。

    而在此之前的几分钟,萱菱的房间内——

    她看着手机内的消息,的确她有离开罗浮的理由,匹诺康尼折纸大学即将开启校庆,是知更鸟的邀请。

    列车组的大家长一定也收到了邀请,那三小只很快也能知道,在不久后也会前往匹诺康尼。

    萱菱想着校园生活对于她这样的原始人来说,似乎有点超前了,又或许是心情原本就不好,她还真没什么兴趣。

    她靠在床边,枕头上还放着景元的q版娃娃,真是可爱,和景元真的很像,却又无端令她感到生气。

    不过,该生气的不是她,是一直以来默默隐忍克制的景元。

    仙舟人一直以来最注重礼仪与教养,情感也最是含蓄。

    景元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的爱内敛又热烈,是仙舟人标准的含蓄婉转。所以,让他袒露自己的内心很难。

    他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也不会完全剖开自己的真心,因为他害怕会落得狼狈不堪的境地。

    尤其还是,对待她这样坚硬如冰的外壳,每一步的靠近都得不到回应。

    所以,这一次……

    她于是拿起手机,给彦卿发了一条消息。

    落日黄昏,远处的树梢头挂着一轮红日。

    景元坐在至味圣苑的阁楼上,来之前,他先去金人巷的小吃摊前买了几串琼实鸟串。

    他默默伸手拿起鸟串,盯着它看了半天,却没有送入嘴中的欲望。

    “唉……”

    他情不自禁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今天有些冷嗖嗖的。

    所有离别,不过都是一场场寂寂散去的夜戏。

    在他年少时,就已经注定会历经这么无数次的夜戏落幕,以及落幕后内心巨大的空洞和孤寂。

    但他那时,还有滑头的时候。

    还记得是二十不到的年纪,战后回乡的第一次持明祭祀,没有生死搏斗,只有繁荣的街道和热闹的人群。

    但那晚总会结束,看着台上丹枫翩若惊鸿的祭舞时,他就已经在为时光的流逝而感到心慌。

    于是他叫住了应星,对他撒娇说,“应星哥,我饿了,待会结束我们去吃个夜宵吧。”

    “你小子……”应星“嘁”了一声,却不会拒绝他。

    于是,祭典结束后他的手中被塞满了小吃,刚巧撞上了师傅镜流和白珩闲逛,看见了他手中的琼实鸟串和鸣藕糕。

    “小孩子要少吃甜食。”镜流淡淡道。

    景元想说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时,恍然觉得,小孩子也挺好。

    应星摸了摸他的脑袋,嘴角噙了一丝笑,“让他吃吧。”

    也许下次从战场回来,就不再是小孩子了呢。

    此后无数次离别,他的手中空无一物,只能握紧拳头,眼睁睁看着她沉入长眠,看着好友分崩离析,在他眼前自相残杀。

    他想,也许散场总是人生的必修课,他不该有那种慌张和空洞的感觉。

    于是,他不断告诫自己,波澜不惊才是最好的应对方法,否则还会有吃不尽的苦头。

    景元长呼出一口气,打了个哈欠,将鸟串放下,撑着脑袋准备入睡。

    彦卿那孩子,说是要给他一个惊喜,却半天不见人影。

    也罢,既然出来了,就顺势躲闲一会。

    寂静的空气中传来珠帘被轻轻扒开的沙沙作响声,珠串轻轻碰撞,仿佛是微风在低语。

    景元睁开眼睛,看见来人后眼底有一丝诧异,“阿菱?”

    难道他这么快就入梦了?

    “好巧啊,景元将军。”

    少女掀开帘子后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理所当然地坐在他的对面。

    看见他在这里却并不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他在这里。

    是彦卿吧。

    “没错,是我让彦卿把你引过来的。”萱菱倒是很直接地开门见山了。

    这么几天来,两人一直在避免见面,而今天她居然就这样平静地坐在他的对面。

    莫名让他有些,紧张。

    “阿菱有何要事,为何不在神策府说?”景元的语气起伏并不大,声音低低的。

    “我是来向你告别的,何必在神策府那样严肃的地方对吧?”萱菱的眼神就如同凌厉的刀,又带着一抹竭力掩饰的阴沉。

    “阿菱要离开?此事我竟不知。”景元微微睁大双眼,讶异道。

    萱菱的唇角微微上扬,浮现出漫不经心的一笑。

    真是一只坏猫,又在骗人。

    明明刻意让人传入他耳中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萱菱好整以暇地点点头,“我会去匹诺康尼,之后也许会去很多地方,亦或再次沉睡,有很多计划。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大张旗鼓的告别,说过了便就算了。”

    “所以,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萱菱挑眉看向他。

    景元愣了一秒,信手拈来道,“那便祝——”

    “除此之外还有吗?”萱菱不疾不徐打断了他的话。

    除此之外?景元抬眸看向她,不似往日的谈笑风生,反而沉默了很久。

    随后,他勾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阿菱何必明知故问地为难我呢。”

    看着他的笑意,萱菱心中一痛,若是往日,她定然是不会明白的吧。

    有时候故意的避开,才是真正的在意。

    萱菱故作镇静一笑,“好吧,既然你没有要说的,那我有。”

    “……景元。”萱菱轻轻呼唤了他一声,嗓音竟有些沙哑,“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现在我上钩了,你不仅鱼不要了,连杆也丢了。”

    真是让人心醉的比喻,若平时她肯定会笑,但如今的语气却不自觉染上了幽怨,悲伤,与气愤。

    景元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别这样说,阿菱,你不是鱼。”景元的语气晦涩沉重,似乎好难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如果这样染上世俗欲望的情对于她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新奇体验,那对于景元来说,就是长生种一生中哪怕是千年也不会变的爱恋。

    她知道自己早晚会面对一个选择,所以如果确定自己不需要这么一份感情,便不该让景元再见到自己。

    只是,她的爱也是独一无二的,她早就已经说过了。

    “景元,我说过,我们不是话本子里的人,也不会有那么多误会,我不是那些狗血小说中被蒙在鼓里又诸多顾虑的苦情主角。我现在只有一句话想问你——”

    “你,要不要我?”萱菱一字一顿地问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景元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像个让人心疼的孩子,他的思绪陷入混乱和惶恐,只有心跳孤独而强烈地跳动着。

    “你……是认真的吗?”景元的眼神充满了脆弱和无能为力地恳求,仿佛她要是回答是开玩笑的,他就会就此碎掉。

    他的软肋已经被剖开了,可再禁不起一丝绝望了。

    萱菱点点头,来到他面前,将坐着的他轻轻抱住,手轻抚他的发丝,“抱歉景元,这么久以来是我伤了你的心。”

    景元站起身,不顾一切地狠狠回抱回去,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吸和话语都很轻,很轻,“阿菱,你可真是,让我好等。”

    他们之间错过了那么多年,是该有一个体面的结局了。

    景元反复喃喃细语的声音不断从耳边传来,颤抖着,又在叹息着,“阿菱,我的好阿菱。可不许后悔,也不许收回……”

    “别走,这里就是你的家……”

    没想到景元会有这么喜欢碎碎念的时候。

    萱菱无奈一笑,却蓦然感觉到颈窝里一阵湿润。

    “……景元。”萱菱心情复杂地唤了他一声。

    “别在意,我只是高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