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心者说 第25章 思辨
纪小芒和云瑾相视而笑，两人像是有千言万语要向彼此倾诉，又觉得此情此景不要出声打搅才好。
可惜难得的静谧时光还是被一个声音打破。
“我回来了！”是乐枫的声音。
纪小芒连忙迎上前去：“医仙怎么说？”
“主人同意你们留在谷内，但不要打扰她日常事务，尤其是清修。”乐枫觉得自己终于发挥了作用，此刻兴致不错。
“太好了！”纪小芒也觉得精神一振。
他此刻越发觉得这位医仙仁慈明理，相信最终一定会帮助云瑾和彩璇摆脱伤病的折磨。
“哦？女娃娃，你能自由活动了？”乐枫注意到云瑾也在，便出言问道。
云瑾起初不懂，但在红叶符中偷偷询问过明夷“双修”的意思之后，现在对老树灵的关切可是敬而远之。
哪怕这家伙看上去皮囊不错，而且似乎在解除了幻术之后，对小芒哥哥也算仁至义尽，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谨慎些总不是坏事。
“诶，你跑什么？”看到云瑾已经躲到麒麟屁股后面去了，乐枫觉得很奇怪。
“你说呢？”纪小芒幽怨地看了乐枫一眼，“你要不讲出那么无耻的话来，我们也犯不着刀兵相见。”
乐枫翻着白眼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当时的情形：“你说双修的事啊，那有什么无耻的？很正常好不好！”
纪小芒摆了摆手，大家三观不同，就不要硬往一处聊了。
“既然说到这了，我倒是还想起你一个细节。”乐枫用手托着下巴，在院落中间踱着步，云瑾则绕着麒麟，躲避乐枫的走位。
纪小芒好奇地问：“你指什么？”
“你用了那个破法之术以后……”
“邪秽无藏。”
“哦对，邪秽无藏。有没有发现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受到乐枫幻术的影响，纪小芒在雾林中的记忆十分混乱，他很难分清楚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幻。
“身体变化？咒术用完我就脱力了，没觉得有什么别的变化呀？”纪小芒答道。
“想想看，你是什么时候进入的幻术？”乐枫问道。
“碎石阵？不对，从云瑾救他们那时就开始了？”纪小芒恍然大悟。
“正是如此，原本我是想将你直接拉到碎石阵的幻境中的，可是你硬是靠着强大的精神力，凭空捏造出云瑾救人的场面，将整个逻辑漏洞补完了。”乐枫一边分析，一边心惊，“在我的幻境中，你所有的伙伴都应该受到我的控制，他们会犯下低级错误，会触碰到陷阱，做各种事情阻挠你破阵。”
“若是按照计划进行，不等你在幻境中通过五座法阵，现实中的他们早已被我吸干灵力，送掉性命了。”
“但是幻术施加在你身上之后，却完全离开了我的掌控，就连我自己的意志也被卷入其中。不过你虽然夺得了幻境的主动权，自己却浑然不觉，依旧沿着既定的轨道走下去。如此一来，我才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提前结束了幻术。”
听完了乐枫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纪小芒简直晕头转向，如听天书。
“所以结论是什么？”纪小芒问道。
“如果提前知道你精神力如此强大，我是不会冒险使用任何幻术的。而你用了邪秽无藏之后，精神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乐枫抱着双臂，看着纪小芒，“这就是结论。”
纪小芒若有所思，原来邪秽无藏的作用不仅仅是照明，还能让自己精神力大幅提升。
“乐枫，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纪小芒说道，“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守在雾林之中，难道不是为了防止外人进入？为何偏偏帮了我这么多？”
“我觉得你和主人是一样的人。你坚持留在雾林，却不是替自己谋取什么，一切皆为他人，难道不值得帮吗？”乐枫难得地笑了笑，“我也没你想得那么厉害，只不过是迎来送往罢了。”
纪小芒正要说些什么，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
“赶快弄口吃的，然后好生歇息。明日我再过来找你钻研，我对你那邪秽无藏很是好奇。”乐枫说完转身离去，洒脱地挥了挥手。
等到乐枫走远，云瑾才怯怯地从麒麟身后走出来。
“云瑾，你先在这休息一下，我去附近找点吃的。”纪小芒说道。
“小芒哥哥，我不累，好久没有出来活动了，我也到处转转。”云瑾很快被院子中的各类设施吸引，同样作为树灵，她就无法像乐枫那样控制得如此精细。
“好的，那我去去就来。”纪小芒见云瑾研究得着迷，也不好再打扰她，便信步走出院子。
院子西边有一条河流，流水淙淙，水草茂盛，站在岸边就能看到水中游鱼嬉戏；河对岸还有一片苹果林，如今恰逢其时，树上果实丰硕饱满。
不得不说，乐枫的考虑还是十分周全的。
纪小芒自幼便在清水林捞鱼摸虾，见此情形哪还按捺得住？当下挽起裤脚，扑通跳入水中，觑准机会，双手猛然向下一抄，鱼群四散而逃。
少年忽然觉得手上沉重，便向上一提，原来是一条尺余长的鲤鱼，他的手指正扣住两边的鱼鳃。
鱼嘴一张一翕，鱼尾扭动不休。
少年在兴奋之余，心中不免有些意外。
虽然自己算是个中好手，但回顾自己十几年来的摸鱼生涯，出手即中的情况也是屈指可数。
也许是这里的鱼还没见过生人，麻痹大意了吧，不像清水林中的鱼，都被他给摸贼了。
纪小芒一手提着鱼鳃，走上对岸。将鱼丢在树下，胡乱寻了一些干柴。
又折下几根枝条编做筐篓，打算将干柴放入其中。
正专注劳作之时，耳边忽听得一个细微的声音，纪小芒想也不想便将手探到一旁，正好接住一只熟透的苹果。
定睛一看，那苹果足有两只拳头那么大，外皮紫红，凑近闻闻，果香馥郁。
“正好拿回去给云瑾尝尝！”纪小芒心中一喜。
他将苹果放入篓中，正要起身，忽然一阵强风吹过，簌簌声不绝于耳，上面竟似下起了一场“苹果雨”。
纪小芒精神一振，身法展开。
他在树下闪转腾挪，手脚并用，或用手承接，或用足尖卸力，一番施为之下，竟在转瞬之间将掉落的苹果全数收纳进篓中。
可惜难得的静谧时光还是被一个声音打破。
“我回来了！”是乐枫的声音。
纪小芒连忙迎上前去：“医仙怎么说？”
“主人同意你们留在谷内，但不要打扰她日常事务，尤其是清修。”乐枫觉得自己终于发挥了作用，此刻兴致不错。
“太好了！”纪小芒也觉得精神一振。
他此刻越发觉得这位医仙仁慈明理，相信最终一定会帮助云瑾和彩璇摆脱伤病的折磨。
“哦？女娃娃，你能自由活动了？”乐枫注意到云瑾也在，便出言问道。
云瑾起初不懂，但在红叶符中偷偷询问过明夷“双修”的意思之后，现在对老树灵的关切可是敬而远之。
哪怕这家伙看上去皮囊不错，而且似乎在解除了幻术之后，对小芒哥哥也算仁至义尽，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谨慎些总不是坏事。
“诶，你跑什么？”看到云瑾已经躲到麒麟屁股后面去了，乐枫觉得很奇怪。
“你说呢？”纪小芒幽怨地看了乐枫一眼，“你要不讲出那么无耻的话来，我们也犯不着刀兵相见。”
乐枫翻着白眼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当时的情形：“你说双修的事啊，那有什么无耻的？很正常好不好！”
纪小芒摆了摆手，大家三观不同，就不要硬往一处聊了。
“既然说到这了，我倒是还想起你一个细节。”乐枫用手托着下巴，在院落中间踱着步，云瑾则绕着麒麟，躲避乐枫的走位。
纪小芒好奇地问：“你指什么？”
“你用了那个破法之术以后……”
“邪秽无藏。”
“哦对，邪秽无藏。有没有发现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受到乐枫幻术的影响，纪小芒在雾林中的记忆十分混乱，他很难分清楚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幻。
“身体变化？咒术用完我就脱力了，没觉得有什么别的变化呀？”纪小芒答道。
“想想看，你是什么时候进入的幻术？”乐枫问道。
“碎石阵？不对，从云瑾救他们那时就开始了？”纪小芒恍然大悟。
“正是如此，原本我是想将你直接拉到碎石阵的幻境中的，可是你硬是靠着强大的精神力，凭空捏造出云瑾救人的场面，将整个逻辑漏洞补完了。”乐枫一边分析，一边心惊，“在我的幻境中，你所有的伙伴都应该受到我的控制，他们会犯下低级错误，会触碰到陷阱，做各种事情阻挠你破阵。”
“若是按照计划进行，不等你在幻境中通过五座法阵，现实中的他们早已被我吸干灵力，送掉性命了。”
“但是幻术施加在你身上之后，却完全离开了我的掌控，就连我自己的意志也被卷入其中。不过你虽然夺得了幻境的主动权，自己却浑然不觉，依旧沿着既定的轨道走下去。如此一来，我才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提前结束了幻术。”
听完了乐枫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纪小芒简直晕头转向，如听天书。
“所以结论是什么？”纪小芒问道。
“如果提前知道你精神力如此强大，我是不会冒险使用任何幻术的。而你用了邪秽无藏之后，精神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乐枫抱着双臂，看着纪小芒，“这就是结论。”
纪小芒若有所思，原来邪秽无藏的作用不仅仅是照明，还能让自己精神力大幅提升。
“乐枫，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纪小芒说道，“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守在雾林之中，难道不是为了防止外人进入？为何偏偏帮了我这么多？”
“我觉得你和主人是一样的人。你坚持留在雾林，却不是替自己谋取什么，一切皆为他人，难道不值得帮吗？”乐枫难得地笑了笑，“我也没你想得那么厉害，只不过是迎来送往罢了。”
纪小芒正要说些什么，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
“赶快弄口吃的，然后好生歇息。明日我再过来找你钻研，我对你那邪秽无藏很是好奇。”乐枫说完转身离去，洒脱地挥了挥手。
等到乐枫走远，云瑾才怯怯地从麒麟身后走出来。
“云瑾，你先在这休息一下，我去附近找点吃的。”纪小芒说道。
“小芒哥哥，我不累，好久没有出来活动了，我也到处转转。”云瑾很快被院子中的各类设施吸引，同样作为树灵，她就无法像乐枫那样控制得如此精细。
“好的，那我去去就来。”纪小芒见云瑾研究得着迷，也不好再打扰她，便信步走出院子。
院子西边有一条河流，流水淙淙，水草茂盛，站在岸边就能看到水中游鱼嬉戏；河对岸还有一片苹果林，如今恰逢其时，树上果实丰硕饱满。
不得不说，乐枫的考虑还是十分周全的。
纪小芒自幼便在清水林捞鱼摸虾，见此情形哪还按捺得住？当下挽起裤脚，扑通跳入水中，觑准机会，双手猛然向下一抄，鱼群四散而逃。
少年忽然觉得手上沉重，便向上一提，原来是一条尺余长的鲤鱼，他的手指正扣住两边的鱼鳃。
鱼嘴一张一翕，鱼尾扭动不休。
少年在兴奋之余，心中不免有些意外。
虽然自己算是个中好手，但回顾自己十几年来的摸鱼生涯，出手即中的情况也是屈指可数。
也许是这里的鱼还没见过生人，麻痹大意了吧，不像清水林中的鱼，都被他给摸贼了。
纪小芒一手提着鱼鳃，走上对岸。将鱼丢在树下，胡乱寻了一些干柴。
又折下几根枝条编做筐篓，打算将干柴放入其中。
正专注劳作之时，耳边忽听得一个细微的声音，纪小芒想也不想便将手探到一旁，正好接住一只熟透的苹果。
定睛一看，那苹果足有两只拳头那么大，外皮紫红，凑近闻闻，果香馥郁。
“正好拿回去给云瑾尝尝！”纪小芒心中一喜。
他将苹果放入篓中，正要起身，忽然一阵强风吹过，簌簌声不绝于耳，上面竟似下起了一场“苹果雨”。
纪小芒精神一振，身法展开。
他在树下闪转腾挪，手脚并用，或用手承接，或用足尖卸力，一番施为之下，竟在转瞬之间将掉落的苹果全数收纳进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