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心者说 第33章 恻隐
彩璇作为十六名大妖的一名头目，地位举足轻重，是云瑾和纪小芒复仇之路上不可或缺的伙伴。
云瑾昨天查看了她的情况，虽然依旧处于昏迷之中，但伤情比较稳定，创口甚至也在愈合。
可是如今医仙却说她时日无多，让云瑾马上担忧起来。
“这……这该如何是好？”云瑾一时心乱如麻，她捧着粟米，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女子微微一笑，轻启朱唇：“遇事不决，先去做力所能及的。”
云瑾感激地一拜，连忙快步离开。
“乐枫，你担心我会为难她吗？”女子目送云瑾走远，朝着身旁一棵枫树说道。
那棵枫树倏地幻化成乐枫的模样，来到医仙身旁。
“怎么会。”乐枫也望着云瑾远去的背影，有些出神，“只不过这一双小儿女，看着孤苦无依，让人忍不住想要帮上一二。”
“你倒有情，莫非在心里怪我袖手旁观？”女子笑了笑。
乐枫摇了摇头，连忙辩解道：“主人早有誓言，肯容留他们在此盘桓已是恩情，只不过……”
“你说。”女子一边搭话，一边将院墙下的簸箕拿到门口，让里面的白芷享受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我为了精进自己的幻术，曾几次与那少年对练，中间少不得触碰到他们过往的记忆。”乐枫追在女子身后，也不敢跟得太紧。
“他们二人身负血仇，家园毁弃，十数日里辗转彷徨，吃尽了苦头。雾林里那些大妖也都是机缘巧合之下，才与他们同行。以乐枫愚见，襄助他们不算破例……”乐枫见女子面色不善，还没说完便闭了嘴。
“好啊，你有本事就去襄助，别来游说我。”女子又搬过一个簸箕，里面装着炮制好的乳香。
“我哪有那个本事。”乐枫一咧嘴，殷勤地跑到女子前头，“还有这些对吧，我来帮您搬。”
他拿起最后一个簸箕，发现里面是一层研成粉末的没药。
“白芷、乳香、没药，这些都是生肌活血的药材，莫非您……”乐枫跟随医仙多年，许多药草的性状都如数家珍，他看到医仙准备的药材，隐约猜到了什么。
“许你有恻隐之心，我就十恶不赦对吧？”女子冷笑一声，两手一拍，将上面不慎蹭到的药粉拍落，“那两个小家伙只要打眼一看，就知道秉性纯良。我这忘忧谷经年无人造访，他们来了，倒添了不少生气。如今我有心授之以渔，教他们自救，至于能不能成，却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乐枫一喜，纳头便拜：“我替他们多谢主人大恩！”
“要你殷勤？”女子白了他一眼，“你去告诉他们，我这里还缺一味药材，若是他们能够找到，我就教他们医治之法。”
“还缺哪味药材？”乐枫问道。
“制象皮。”女子脱口而出。
“象皮？咱们谷里可没有象出没。”乐枫沉吟道。
“废话，有的话还会缺吗？”女子没好气地说。
乐枫唯唯连声，飞也似的逃跑了。
“这个家伙，怎么忽然变得像小时候一样爱惹事？”女子叉起腰来，摇了摇头，口中喃喃自语，“说不定，他就从来没有长大过。”
乐枫回来的时候，小芒居所已经冒起了炊烟。
云瑾搀扶着纪小芒来到院落中间，木桌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粟米粥。
二人看乐枫走了进来，都是一愣。
“你去哪里了？”二人异口同声。
“你先吃，吃完有好消息告诉你们。”乐枫一屁股坐在木凳上面，翘起了二郎腿。
纪小芒将信将疑，一边举碗就唇，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我走时叮嘱前辈照看小芒哥哥，怎的一转眼你就走了？”云瑾气呼呼地问道。
“他就是不靠谱，你找错人了。”纪小芒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打了个嗝，“好久没有吃到谷粥了，太好吃了！”
“靠不靠谱先放一边，主人有事要你们去做。”说到正事，乐枫的腰身也挺拔了几分。
二人面面相觑：“什么事？”
乐枫清了清嗓子：“你们去帮主人寻一味药材，事成之后，主人会将医治之法相授，届时东厢房那只蝴蝶就有救了。”
二人呆了半晌，云瑾忽然转过身去，肩头耸动了几下。
纪小芒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用袖子抹了抹嘴。
“是什么药材？”
“象皮。”
“去哪里能找到？”
“不知道，象皮也就是野象的皮，并非是什么罕见之物，不过谷里是没有的。”
纪小芒将碗在桌子上一放，胸中豪气顿生，仿佛自己饮下的并非是粥，而是酒。
“既如此，咱们还等什么，赶快出发！”
“小芒哥哥莫急，如今虽有转机，却并无明确方向，不如先去雾林问问其他前辈的意见。”云瑾抹了抹泪，回过身来劝道。
纪小芒说道：“我也正有此意。”
三人一道，动身前往雾林找到众妖。
众妖听说医治彩璇有望，心中俱各欢喜。
不过大家也都是刚从石牢出来，对于哪有野象这种事情一无所知。
“野象？”乌云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老子之前好像在哪吃过。”
众皆绝倒。
“啧，你们别笑，让老子好好想想是在哪里。”乌云在地上转来转去，猛然双手一拍。
“怎么样，想起来了？”纪小芒来了精神。
“想它作甚，到夔州找个药铺买些便是！”乌云嗬嗬大笑。
象皮确非罕有，一般药铺医馆都应有售，只不过众妖久在野外活动，早就忘记了还有这事，倒是乌云一个莽汉先转过弯来。
“夔州距此百余里路，让脚程快的去。”黄豪吩咐道。
众妖之中，惊远速度最快。他答应一声便要动身，纪小芒连忙叫住。
“还是不要惊远代劳了吧？医仙有誓言在先，如今肯做出这般协调已属难得，倘若我在这里坐享其成，又哪有半分诚意？采买药材并非难事，大家不必劳师动众，我只身前往也更方便。”纪小芒说完，众妖频频点头称是。
“小芒哥哥，我也要去。”云瑾说道。
纪小芒本想劝阻，但他知道云瑾不想跟他分开，于是便点头应允。
云瑾昨天查看了她的情况，虽然依旧处于昏迷之中，但伤情比较稳定，创口甚至也在愈合。
可是如今医仙却说她时日无多，让云瑾马上担忧起来。
“这……这该如何是好？”云瑾一时心乱如麻，她捧着粟米，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女子微微一笑，轻启朱唇：“遇事不决，先去做力所能及的。”
云瑾感激地一拜，连忙快步离开。
“乐枫，你担心我会为难她吗？”女子目送云瑾走远，朝着身旁一棵枫树说道。
那棵枫树倏地幻化成乐枫的模样，来到医仙身旁。
“怎么会。”乐枫也望着云瑾远去的背影，有些出神，“只不过这一双小儿女，看着孤苦无依，让人忍不住想要帮上一二。”
“你倒有情，莫非在心里怪我袖手旁观？”女子笑了笑。
乐枫摇了摇头，连忙辩解道：“主人早有誓言，肯容留他们在此盘桓已是恩情，只不过……”
“你说。”女子一边搭话，一边将院墙下的簸箕拿到门口，让里面的白芷享受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我为了精进自己的幻术，曾几次与那少年对练，中间少不得触碰到他们过往的记忆。”乐枫追在女子身后，也不敢跟得太紧。
“他们二人身负血仇，家园毁弃，十数日里辗转彷徨，吃尽了苦头。雾林里那些大妖也都是机缘巧合之下，才与他们同行。以乐枫愚见，襄助他们不算破例……”乐枫见女子面色不善，还没说完便闭了嘴。
“好啊，你有本事就去襄助，别来游说我。”女子又搬过一个簸箕，里面装着炮制好的乳香。
“我哪有那个本事。”乐枫一咧嘴，殷勤地跑到女子前头，“还有这些对吧，我来帮您搬。”
他拿起最后一个簸箕，发现里面是一层研成粉末的没药。
“白芷、乳香、没药，这些都是生肌活血的药材，莫非您……”乐枫跟随医仙多年，许多药草的性状都如数家珍，他看到医仙准备的药材，隐约猜到了什么。
“许你有恻隐之心，我就十恶不赦对吧？”女子冷笑一声，两手一拍，将上面不慎蹭到的药粉拍落，“那两个小家伙只要打眼一看，就知道秉性纯良。我这忘忧谷经年无人造访，他们来了，倒添了不少生气。如今我有心授之以渔，教他们自救，至于能不能成，却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乐枫一喜，纳头便拜：“我替他们多谢主人大恩！”
“要你殷勤？”女子白了他一眼，“你去告诉他们，我这里还缺一味药材，若是他们能够找到，我就教他们医治之法。”
“还缺哪味药材？”乐枫问道。
“制象皮。”女子脱口而出。
“象皮？咱们谷里可没有象出没。”乐枫沉吟道。
“废话，有的话还会缺吗？”女子没好气地说。
乐枫唯唯连声，飞也似的逃跑了。
“这个家伙，怎么忽然变得像小时候一样爱惹事？”女子叉起腰来，摇了摇头，口中喃喃自语，“说不定，他就从来没有长大过。”
乐枫回来的时候，小芒居所已经冒起了炊烟。
云瑾搀扶着纪小芒来到院落中间，木桌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粟米粥。
二人看乐枫走了进来，都是一愣。
“你去哪里了？”二人异口同声。
“你先吃，吃完有好消息告诉你们。”乐枫一屁股坐在木凳上面，翘起了二郎腿。
纪小芒将信将疑，一边举碗就唇，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我走时叮嘱前辈照看小芒哥哥，怎的一转眼你就走了？”云瑾气呼呼地问道。
“他就是不靠谱，你找错人了。”纪小芒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打了个嗝，“好久没有吃到谷粥了，太好吃了！”
“靠不靠谱先放一边，主人有事要你们去做。”说到正事，乐枫的腰身也挺拔了几分。
二人面面相觑：“什么事？”
乐枫清了清嗓子：“你们去帮主人寻一味药材，事成之后，主人会将医治之法相授，届时东厢房那只蝴蝶就有救了。”
二人呆了半晌，云瑾忽然转过身去，肩头耸动了几下。
纪小芒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用袖子抹了抹嘴。
“是什么药材？”
“象皮。”
“去哪里能找到？”
“不知道，象皮也就是野象的皮，并非是什么罕见之物，不过谷里是没有的。”
纪小芒将碗在桌子上一放，胸中豪气顿生，仿佛自己饮下的并非是粥，而是酒。
“既如此，咱们还等什么，赶快出发！”
“小芒哥哥莫急，如今虽有转机，却并无明确方向，不如先去雾林问问其他前辈的意见。”云瑾抹了抹泪，回过身来劝道。
纪小芒说道：“我也正有此意。”
三人一道，动身前往雾林找到众妖。
众妖听说医治彩璇有望，心中俱各欢喜。
不过大家也都是刚从石牢出来，对于哪有野象这种事情一无所知。
“野象？”乌云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老子之前好像在哪吃过。”
众皆绝倒。
“啧，你们别笑，让老子好好想想是在哪里。”乌云在地上转来转去，猛然双手一拍。
“怎么样，想起来了？”纪小芒来了精神。
“想它作甚，到夔州找个药铺买些便是！”乌云嗬嗬大笑。
象皮确非罕有，一般药铺医馆都应有售，只不过众妖久在野外活动，早就忘记了还有这事，倒是乌云一个莽汉先转过弯来。
“夔州距此百余里路，让脚程快的去。”黄豪吩咐道。
众妖之中，惊远速度最快。他答应一声便要动身，纪小芒连忙叫住。
“还是不要惊远代劳了吧？医仙有誓言在先，如今肯做出这般协调已属难得，倘若我在这里坐享其成，又哪有半分诚意？采买药材并非难事，大家不必劳师动众，我只身前往也更方便。”纪小芒说完，众妖频频点头称是。
“小芒哥哥，我也要去。”云瑾说道。
纪小芒本想劝阻，但他知道云瑾不想跟他分开，于是便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