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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2秒就嘎,复仇你都外包? 第3章 爹是新的,皮肤也是

    我怎么说话?

    柴元元心道:你敢做,我不敢告?

    更何况,这中间可夹着原身一条人命。

    别管是不是回过锅的命,反正“柴善嘉”是没了……

    尤妈妈生就一张饼子脸,细眼圆唇,长得像唐制泥偶似的,一脸敦厚相。

    没想到演技十分在线,只一瞬间竟就原地抹起泪来,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柴元元没跟她作口舌之争。

    一来,病与弱都占全了,条件不允许。

    二来,能做到小主人奶妈的,多是主家信得过的世仆。

    这东西敢这么当着原主的面张口就来,定是从前的柴善嘉跟个面人一样好拿捏。

    她这会儿表现太过,没精力也没必要。

    不有爹呢么?

    告一两句得了,考得上举人,再是个气氛组,愿不愿意查,愿意信谁,正好亮一亮。

    柴元元半阖着眼不再说话。

    这时,那活猴儿似的小山子突然道:“叫保芝堂的大夫来瞧瞧不就知道了?大夫一把脉,姑娘病了多会儿,病得有多重,有没有延误,总能把出个一二来吧?”

    他这话一出,尤妈妈捏着帕子拭泪的手猛的一顿,余下戏码尽皆折在当场。

    一旁,小丫头李儿也跟着满脸惊恐,几欲站不住。

    这副鬼样子,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如此,柴泊秋发了话,叫先把尤妈妈和丫头李儿一道带下去暂关在柴房,稍晚惩处。

    余下延医用药,照顾善后的事则交代了小山子的亲娘,也是柴泊秋的奶妈董妈妈过来接手。

    柴元元全程没管别的,只顾研究这位新爹。

    她觉得柴泊秋有一点怪。

    说他镶边气氛组吧,他打卡还挺勤,也不介意动手料理后宅事。

    说他关心闺女吧,他老人家把人一绑、容后再议,领着小厮就走,丝毫不耽误原定行程出门访友去了?

    这天还阴沉沉要下雨的样子,就很古怪。

    ……

    ……

    傍晚时候,柴元元头一次在董妈妈的照看下勉强起了身,喝了药、吃了粥,还特意要了面镜子来。

    既定程序,研究完新爹研究新皮肤。

    看看长什么样。

    镜子里的小姑娘有点脱相,两腮没什么肉,显得眼睛大得过分,都有点未来感了。

    而且,这女童与柴元元本人长得并不相似。

    她这才终于能确定。

    自己是真死单位里了,穿了,穿成了柴府倒霉的大姑娘柴善嘉。

    这姑娘这会儿看来多大……六岁?七岁?

    模子是极不错的,但这状态再持续下去,即便不下井也不是个能福寿绵延的相……

    “到六月里过了生辰,咱们大姑娘也要满八岁了。”

    恰在这时,董妈妈绞了块热手巾,为她细细擦拭手掌,边擦边道:“姑娘渐大了,有些事也该分说给您知道,好叫姑娘学着厘清一二。”

    柴善嘉没作声。

    她这会儿感觉好多了。

    屋子里刚撤了羹汤,董妈妈叫人端了花果进来,就着炭盆的热气,各处都洋溢着一股子甜软香。

    烛台上火光晕黄,董妈妈眉眼弯弯,看来很慈和。

    但柴善嘉不想多说一句话。

    她坚信,在你卡到世界的bUG以后,占便宜就得闭紧嘴。

    每一句不知死活的发言,都有可能被察觉被刀。

    尤其在老人精面前。

    识时务者为俊杰,先观察后作妖。

    “……晌午老爷出门时,正好遇见太太和郭家表姑娘,您瞧瞧,这是什么?”

    董妈妈回身,掏出一个被绢帕包着的物事,一层一层的揭开来……

    哟,这么快东窗事发了啊!

    柴善嘉几不可见的抿了抿嘴。

    烛火映照下,簪头灼眼的宝光荡开了一圈圈雾煞煞的光晕。

    这,赫然是昨晚被“拱桥”摸走的那一支簪。

    确切的说,这是一支鸾凤造型的挂珠钗。并不是簪。

    此刻,它被托在柴善嘉白皙柔软的手掌中,那光鲜盛大的气场,就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主母能够驾驭。非得是有底蕴的世家故旧,或是命妇才衬得起。

    橘色暖光中,钗头的凤首雕镂得活灵活现,两侧眼珠子镶得也都是成色上佳的红宝。

    滴水状的挂珠轻轻摇曳,像是为重归旧主而震颤展颜。

    真是极贵,也极醒目。

    柴善嘉不动声色的握紧。

    她新爹柴泊秋早间被绊住了片刻,离开的时间自然就比平常晚。

    竟就在府门前的甬道里,恰好撞见大太太郭氏要带着她的侄女郭云仙盛装赴宴。

    董妈妈是府中老人了,口风严,只说是遇见。

    她幺儿子小山子可就没那么讲究。

    隔日大早,他再窜进来时,瞧见董妈妈转身的工夫,绘声绘色给柴善嘉当了一回耳报神。

    满口夸耀大老爷如何目光如炬,一眼就瞧出表小姐头上的钗是先头太太的东西。

    并英明神武的当场令郭氏往后要好生管教晚辈,叫这对姑侄脸色发黑,十分下不来台。虽照旧勉强出去赴宴,想来郭云仙要出风头的心思是彻底被泼灭了。

    柴善嘉握着凤首钗,垂着眼皮子半天没说话。

    这钗可不只贵重。

    细细摩挲,底部还有一个细巧清晰的又像花朵纹又像是工匠印记的东西。

    柴善嘉小巧的下颌微一收,面颊上梨涡一闪而逝。

    小山子话密,也可能因为是幺儿,半点不像娘。

    董妈妈只一转身的工夫,他就在柴善嘉有意的逗引下,把府中的情况吐了个六七成。

    那一晚的“拱桥”,自然就是继母郭氏的侄女郭云仙。

    郭氏嫁来柴家多久,郭云仙就借住了多久。

    说起来,柴泊秋现今的这位太太郭氏郭梅娘,还是老太太做主为他续娶的。

    郭家这门亲,结亲的源头在郭家太爷身上。

    而郭家的这位太爷,也就是郭梅娘亲爹,虽只是个秀才功名,却是城中极有名的塾师,教出的学生很有几个才具出众,陆续取了名次,甚至谋了官身的。

    因此,郭家虽家资不丰,名声却极为不错。

    只是到了郭梅娘这一代,前头只一长兄,即是郭云仙的爹,这却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只知闷头死念,哪怕仗着父亲与师兄们,至今也是考场都未进过,脑子且还不如郭梅娘。

    因此,柴家老太太把郭梅娘聘回来给柴泊秋当继室,是为后代子孙计。

    但家风庭训这东西,很多时候真也就是外边传得热闹。

    郭家的这对姑侄,都不是阳春白雪的脾性……

    “大老爷特意交代,这钗姑娘这回定要收好,万不可再借出去了。谁来都不要给。”

    借?

    差点弄出人命……不,已经弄出了人命,这也能叫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