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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2秒就嘎,复仇你都外包? 第38章 抹在脑门上的香香

    柴善嘉生气的是!

    在他们家,她的院子里,昨日才出了郭云仙相赠带毒茉莉粉的事。

    今日,霍十二就能送她玉簪粉和胭脂膏子玩。

    这相当于一种……监控探头当面一拳擂进你鼻孔里的冒犯感。

    哪怕这探头是粉色的,也不行。

    可,柴善嘉又不好明说。

    因为一则,说这个可能带累凌霜。

    她还挺喜欢这样英姿飒爽又有本事的小姐姐。

    二来,不管查瞿子昂,还是及时进府报信,都是出于好意。

    哪怕送玉簪粉也是。

    这要怎么说?

    “上一次你说起沉水香,又问我身上熏的是什么,我以为你喜欢这些。”

    霍十二表情困惑的一边伸手添茶,一边解释道:“你年纪尚幼,不好用沉水香那些,且熏香总要用明火,我也怕你不谨慎。”

    柴善嘉闻言,脸上的苦恼逐渐转为空白。

    她已预感不好。

    果然,下一瞬就听霍十二道:“小孩子家家玩火不好,万一点了屋子怎么办?恰巧姑姑那儿有新进的玉簪粉和胭脂,我就要了这两样。

    这些红红的、香香的,你抹在脑门上,帐子上都可。”

    柴善嘉:“……”

    “所以,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了吗?”霍十二一脸真诚的发问。

    柴善嘉沉默片刻,憋出一句:“不太能。”

    更不能了!

    所以,整件事都是她想太多。

    根本就没有知道茉莉粉才送玉簪粉这条线。

    根本也不是没有边界感,而是她猜疑太过,自己生出了误会,自己觉得逻辑通,自己起了情绪,自己苦恼了半天?

    啊这,不想跟霍十二玩了。

    太羞耻了。

    ……

    ……

    这日在学里,柴善嘉没见到瞿娇。

    之前起争执时,围在她身边的少女似乎也少了一个。

    只模糊听闻是请了长假,去了外地的亲戚家或是老家,其余不得而知。

    女学中这样的事似很常见,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依旧该上课上课,该嬉闹嬉闹。

    这日直到下学归家,柴善嘉都一脸悻悻的。

    大妹,如今改了叫豆蔻,捧着一手的玉簪粉、胭脂膏子,另还有一只颇为沉手的香炉,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不像是去上学,倒像是出门打猎,满载而归。

    这已是二月的最后一天。

    花园里草木新生,满是欲露不露的点滴春意。

    柴善嘉闲来无事立在其间,却见柴泊秋也是一脸惆怅,形容枯槁的走来。

    好家伙,这位聚会型野游爹,都被折磨成这样了?

    还是……考科举就没有不疯的。

    其实柴泊秋发奋的时间点,恰恰好完美错过了今年的省试。

    因此,他的努力就被动成为了一个需要长续航的行为。

    而一个以往没有人生目标,只知吃喝参会,动辄外出“游学”的富家子。

    这会儿都关了大半个月了,只出过一趟门,还是白事不得不去。

    可想而知,他这会儿有多憎恨这个世界。

    柴善嘉刚想要“避其锋芒”,就听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略嫌粗疏的拨弦声。

    “铮,铮”的响。

    有一阵没一阵的,也没个规律。

    效果就……

    介于报时和报丧之间吧。

    柴泊秋一扭头,下一个动作就是烦躁的甩了甩大袖子,脚下一转,猝不及防对上了正想开溜的柴善嘉。

    “啊,父亲安。”

    “元元?你怎么在此?花园里风大,也不披一件衣裳。啊对了,你的手伤如何了,叫我瞧瞧?”

    这话一出,柴善嘉一凛。

    她这会儿要敢说没事,不光耽误老父奋发少年志。

    还会失去祖母的珍珠粉、挂珠钗,蝴蝶簪子、璎珞圈。宫花、云罗、栗地纱,鱼翅、旋鲊、八宝鸭……

    所以……

    柴泊秋丝毫未觉小棉袄漏风,认真上前打听道:“对了元元,你那日回来只说与人起了争执受了伤,对方因家世与父亲的官位,态度极为傲慢无礼。”

    “……啊?”

    柴善嘉稍稍松了一口气,又听老父亲继续道:“你却未言明对方姓甚名谁,是哪一家的,父亲又是何许人也,哪一届的,如今做得是什么官?”

    柴善嘉张了张嘴,彻底卡住了。

    原来,柴泊秋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啊。

    因此他才愤而提笔,欲重走仕途。

    可是,潘玉柯已充当了伯乐了,不能再当反派女一。

    这叫她怎么说呢?

    现编一个?

    再者,柴泊秋的真实诉求也不是为了好奇。

    所谓寒窗苦读,怕是有长久的孤独与持续的驱动力才行。他这么问,是需要一个看得见的,略高一筹的,又不会完全够不着的目标。

    柴善嘉陷入了沉默。

    ……

    ……

    而与此同时,韦应贞正负手站在窗边,表情玩味。

    她这学生今日是蒙着头脸来的。

    真是个蠢货啊。

    掺了东西的茉莉粉,就这么大大咧咧,水灵灵的给人家从正门端着进去了。

    这跟直接劫道有什么分别?

    就这蠢货,姿容寻常,资质也寻常,竟觉得自己能一飞冲天,高嫁后还要一雪前耻……

    “真可惜了……”

    韦应贞叹了口气,手指攀着窗户沿伸来的嫩枝条,至细弱处以指甲用力一掐,青涩的汁液瞬间漫出薄薄气味。

    “那一个倒是心性手段皆有,虽还稚嫩,若是能调教一番……”

    “先生说什么?”

    郭云仙抚琴的动作一停,狐疑扭头道。

    韦应贞也徐徐转回来,态度赞许的答:“方才弹的不错,还须勤加练习。”

    “是,先生。”郭云仙眉眼带着欣喜。

    “想要将你表妹比下去,简单,你只须听我的。你如今芳华正好,而你表妹才多大年纪?等你得了势,别说一个表妹,便是左右整个家宅又算得什么?懂了?”

    韦应贞语带蛊惑,慢悠悠道。

    郭云仙闻言,果然眼睛一亮:“可是先生,我的脸——”

    “无事,不过练手,一些使人一时发痒的药粉罢了。你好生歇上两日,注意忌口就好。”

    韦应贞面无表情的重申道:“记住了,一计不成就别再弄这些无聊的把戏,成大事者,不会在意眼前一城一池的得失,懂了么?”

    “是,先生教诲,弟子谨记。”

    “你真记得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