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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2秒就嘎,复仇你都外包? 第124章 贴心的梅梅和利利

    郭梅娘和贵利家的骂骂咧咧出了屋子。

    “这死丫头忒精,跟被妖邪附了体似的,你瞧哪家七八岁大的孩子能跟她一样——”

    “太太。”

    “干什么?”

    “院子里没人。”

    ……

    主仆二人一合计,郭梅娘眯了眯眼,道:“把灯熄了,找地方守着。”

    说罢,蹑手蹑脚猫进了角落里。

    此刻屋内,柴善嘉抱着膝坐在床边不吭声。

    豆蔻见此,不知从哪儿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红豆粥,轻声劝说:“姑娘,吃点东西暖暖吧,这么吃不好睡不好的,身子要垮的。”

    柴善嘉不说也不接。

    豆蔻将粥碗放在了一侧杌子上,又道:“姑娘,奴婢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什么。但天大的事大不过吃饭睡觉。”

    柴善嘉掀起眼皮子,淡道:“吃不下,别劝了。你不懂。”

    “是,奴婢是不懂姑娘,但奴婢懂得饿。”

    灯下,豆蔻眼神坚定又明亮的看着柴善嘉。

    柴善嘉脑海中忽而浮起一段话来——

    ……这一个叫大妹,是北边逃荒来的,去岁上北边发了旱灾,她家里人死的死,没的没,都散了。

    柴善嘉张了张嘴,片刻,嗓音干涩道:“拿过来吧。”

    ……

    亥时三刻,倾曦园内最后一处的灯火也被熄灭。

    郭梅娘与贵利家的抱团蜷缩在耳房边的小夹道里,此时虽已是四月中,可夜来依旧寒凉,尤其是近几日连着下了几场雨。

    贵利家的哆哆嗦嗦将自己身上的褙子脱下来,裹住郭梅娘,小声道:“太太,再坚持一炷香时间。”

    “阿……嚏。”

    郭梅娘控制不住,喷嚏将要打出来的一瞬,直接一个低头,全闷进了贵利家的颈项间。

    旋即,她自己都有点受不了,捏着手巾子不断擦鼻涕,闷声恨道:“怎么还要一炷香啊?我脚都麻了……”

    贵利家的脖子黏糊糊,腿也僵冷僵冷的,还脱了件衣裳。

    但没办法,她是做人奴婢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耐心解释:“才刚灭了灯,万一没有睡实,叫嚷嚷出来,好做不好说啊。”

    “……行。”

    郭梅娘咬咬牙,“那就再等一炷香。”

    此时,夹道正对着的屋顶角落里,凌小八正蹲在黑暗中,一脸费解的遥遥观察着这对主仆。

    夜凉如水。

    凌小八抿抿嘴,提起酒壶拧开盖,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里边装着的桂花酒酿,又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揭开,里头是两颗她藏下来的冰糖葫芦。

    稍有些化开了,不过依旧酸甜诱人。

    她果断捻起一个,填入口中,继续暗自观察。

    “咔啦。”

    ……

    “什么声音?”

    郭梅娘一激灵,控制不住的提高了调门。

    贵利家的忙捂上了她的嘴,哑着嗓子道:“没什么,别喊。”

    “时间差不多了吧?”郭梅娘不耐道。

    “是差不多了。”

    二人这才缓缓站直,起身往柴善嘉所在的屋子挪去……

    因蜷缩了太久,天又冷,二人的手脚都有些僵。

    大半晚上,互相搀扶着,既歪七扭八踉跄走不稳,又要蹑手蹑脚掩饰动静,好容易跟历劫似的一步步挪到了屋门口。

    然而这时,凌小八嘴里裹着半个没嚼碎的糖葫芦,一个鹞子翻身,自对面屋顶像猫儿似的也轻巧落了地。

    而后就贴着廊柱,背身等着。

    等郭梅娘和贵利家的推门钻进屋,她探出脑袋看了一下,而后,出其不意,并没有跟进去,而是快速穿过院落,一个借力,三两下上墙,倒立着又翻上了屋顶。

    ……

    屋内黑漆漆的,除了稀薄的一点点月色,几无光亮。

    郭梅娘只得凭记忆,像是昏君蒙眼捉爱妃似的,张开双臂、八着两条腿,一点点朝床榻的方向挪。

    问题是……

    柴善嘉失眠。

    自浴佛节过后,她已整两日没踏实睡着了。

    这会儿,她直挺挺躺着,原本双目无神的瞪着帐顶,突然门就开了,郭梅娘就跟个扎马的丧尸似的,哈着气、伸直着胳膊进来了?

    后头贵利家的病情也没轻多少。

    柴善嘉于黑暗中转头,一脸真实的疑惑:“?”

    这俩精神病……干嘛呢?

    看着像是胡萝卜吃少了。

    “……嘘,死丫头那个匣子……”郭梅娘以气声往斜后方询问。

    贵利家的实则正在她左手边,已经领先她一个身位,快碰着床尾了。

    “在床的内侧——”

    “嘎?!”

    “别叫。”

    郭梅娘惊慌之下“嘎”了一声,今日第三回叫贵利家的捂了嘴。

    二人冷静片刻,再次鬼祟向前。

    柴善嘉一脸麻木的躺着,面前场景突然就跟她来的那天重合了。

    只是,小的升级成老的。

    还偷那根钗……

    这时,被二人推开的屋门,又似被风刮开了更多。

    缝隙内泄进来的光亮,使柴善嘉看得清清楚楚。

    凌小八像个蝙蝠,“腾”一下,自屋门前的檐头上倒挂下来。

    还遥遥冲她挥了挥爪。

    “……”

    这时,这对主仆也终于双膝撞床沿,来到了柴善嘉的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

    柴善嘉心头一股子无名火!

    可能是对郭家姑侄俩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逼人,反复挑衅、欺辱、谋算!

    也可能是无法挽回对那十八个少女的生命,因此悔恨、愤慨!

    更可能是纯粹睡少了容易癫!

    柴善嘉原地一挺身,拎着床被子兜头闷了下去!

    而后,她整个人一个翻身,管她是谁,直接跨坐上去,抡起一对拳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捶!

    她不光捶,还肘击加鞭腿!

    边打,边嗷嗷嚎哭开来……

    睡房内一时乱成一锅粥!

    有人呜呜嘤嘤尖声咒骂哭喊,有人慌不择路惊叫着逃跑告饶,有人被惊醒过来欲喊捉贼,有人接力点了灯又莫名吹灭……

    等柴善嘉终于发泄完毕,涕泪流了满脸,被她骑着捶打的这坨被褥也没了什么动静。

    这时,屋子里豆花豆蔻凌小八都在。

    且出其不意的是,她们都没上前阻止她。

    甚至,凌小八还反扣着一个人,软趴趴的拎在手里。

    柴善嘉泪眼婆娑看过去——

    哦,贵利家的。

    那么,被她捶了一刻来钟的沙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