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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2秒就嘎,复仇你都外包? 第167章 拄拐的少君

    青年正揪着根溜直的树杈子拽了拽,试图给人家生拔下来,未果。

    听见陀螺的危险发言,他只稍一侧头。

    套圈汉子嗷一下就扑了上去!

    在陀螺龇着个大牙的嘴弧度未有分毫收敛时,一顿草叶悉索,而后,便是记闷哼,加背心撞树发出来的可怕撞击声!

    “……你你你……你可知……软香楼主人?”

    陀螺像个新年挂饰似的……跟个腊猪似的,被悬在了一棵高高的粗树杈上。

    他双手死命往脖颈里抠,从三层软肉中抠到绳索,死死揪住,脸憋得通红。

    同时,两只脚还在不断踢蹬。

    背后绳索吱吱嘎嘎,套圈汉子却始终姿态轻松。

    别问天越发黑黢黢,柴善嘉是怎么看清的。

    青年顺利把那树杈折下来后,跟个手杖似的拄着,领着柴善嘉来到了大陀螺挂树跟前。

    并排仰着脑袋,看。

    “软香楼主人?

    是几十年前北里老妓与蛮子诞下的那杂种?在海州边塞那等不毛之地称王称霸,到逐鹿了还敢吠,当这里是哪儿?嗯?”

    青年笑嘻嘻说着话,双手又压了压拄着的树杈,像是不太满意,偏着脑袋细细看它……直否。

    头顶的大陀螺都快憋爆炸了,口齿含糊的一会儿求饶一会儿咒骂:“你……胆敢……主人不会放过……求,求……”

    “哦,那个……你来说说,我敢不敢。”

    青年眼梢一带,突的就瞥见了皱眉不语、干杵着的柴善嘉,于是冲着她道。

    柴善嘉心想,你们一个在边境做色情买卖,祸祸少女,还满嘴喷粪。

    一个癫里癫气,随时发动远程套索技能,不把人命当回事。

    我说个甚?我起哄架秧子……吗?

    倒也不是不行。

    “嗯?为什么不说话?”

    “我野菜团子纸扎人,不会说话。”

    “……”

    青年沉默片刻,不知哪个字戳到了他崎岖的笑点了,突然爆开一阵大笑。

    人迹罕至的野林子里,树上还吊着一个,他哈哈哈的,笑得棍子都撑不住,直接蹲下了。

    就很难评。

    而与此同时,“咚”的一下,陀螺被短暂放下。近距离呼哧呼哧粗喘着,半个囫囵字都吐不出。

    那喷出来的口气,像腌坏了的菜跟臭鳜鱼抵死缠绵,中间又插足了八个孤寡老汉浸泡半个来月没洗的跨栏汗背心……

    很难理解一个人怎么把自己嘴搞这么滂臭的。

    柴善嘉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的时候,发现绳圈汉子隔老树和她对上了视线,完了自以为不动声色的横向小碎步,移开些角度,成功让树干把脸挡了。

    柴善嘉:“……”

    “……我,我主人……定不会放过……”陀螺显然在边塞呆久了,不太识趣。

    柴善嘉冷不丁道:“哟,软香楼主人,听着可麻烦的很呢!”

    陀螺未及深思,气都没喘匀,盲目赞同:“对!”

    柴善嘉又道:“人家蛮子血统,会骑马,你放他回去,他发动八百标兵骑小马,满地图撵你。”

    陀螺又点头:“对对……嗯?”

    “他主人和他,骑两只小马追你家去。他们会骑马的绳圈还多,你就一个套圈的,人家八百个,套不过啊套不过。”

    陀螺:“……”

    “所以?”这一句是青年问的。

    他毫无仪态的双手拄着树杈蹲在地上,歪着脑袋问。

    柴善嘉想了想,道:“所以还是灭口吧,不麻烦的话把软香楼也炸了。除根。”

    陀螺:“……”

    林子里静默了片刻。

    “哈哈哈哈哈!”

    神经病又快乐了。

    他又快乐了?!

    说话间,吱嘎一声。

    节奏稳定的绳圈哥再次拽动绳索,把大陀螺稳稳挂上了半空。

    一瞬间,明月自云团后露出一弯皎洁,空气也清新了许多,只有大陀螺在半空阿巴阿巴踢蹬腿。

    ……

    片刻。

    柴善嘉自登岸始,终于来到了明亮处,正式进了园子。

    其实,青年从林子里出来,在接下来不足百米的路途中,时不时扭头看她,若有所思。

    但他不提,她也不吱。

    反正全员恶人,大陀螺死不死的,她不关心。那么老大一坨,死树上烂一地,遍地是证据。

    到时候狗咬狗,主人追来也不错……

    ……

    今日的拍卖场地,远远看去像是个巨型营帐。

    虽外观依旧白墙黑瓦,重檐歇山顶。可这屋子不像是敞轩等待客之所,又不像其他功能建筑。

    不伦不类的,还格外阔大。

    之所以说像营帐,是因这建筑不是四方的,倒像六边形或近似于圆。

    这种造型,更像是斡鲁尔营帐……

    “且慢。”

    正当柴善嘉埋头跟着青年欲踏入场地内时。

    门边,忽有人伸手阻拦。

    这阻拦之人倒也不强势,目光在柴善嘉身上微一顿,再往一旁看去时,瞬间怔住了。

    而同时,她口中还在说明着:“拍卖场内不可携侍从、护卫,这是一早约定好……周少君?您怎会来此?!”

    哦豁!

    青年终于有名姓了。

    这拦人的约是此次拍卖承办方的人,作妇人装扮,年纪不大,也就十八九。给人的感觉和韦应贞差不多。

    读过书,气质温煦,内里不清楚。

    只是,这妇人此刻的行事明显欠妥,还有瞬间失神,在场怕都看出来了。

    “你识得我?”

    被称为周少君的青年,语气莫测的问了一句。

    “我……妾自是识得您的,那年在檀州郊外嶂云玲,妾随家中长辈探亲返程,不慎叫山匪拦了,是您——”

    话说到这儿,她喉间忽的一哽。

    倒不是四周或明或暗的目光叫她察觉不妥。

    而是面前青年自袖中掏出了半块狰狞面具,缓缓遮住了眉眼。

    他露出的嘴角依旧上翘,笑吟吟的,可眼里却无半分乍见故人的欢喜……

    “哎呀,叫诸位看笑话了!这仆妇被夫家休弃无家可归,家中老夫人慈悲,非要收留下来。

    这不,毕竟受了刺激的,时不时就要疯言疯语闹些笑话,扰诸位雅兴,实在对不住。这样吧,稍后我‘藕花深处’请诸位饮一壶转冰轮作赔礼,还请见谅啊见谅。”

    这时,一管事装扮的中年妇人出面,将那先前那女子带了出去。

    仿佛真就是偶然后跑出个疯妇,插曲罢了。

    柴善嘉扭头,看青年面上漆黑长角的恶鬼,心下微顿,只道:“周少君……”

    话音未落,忽感身周一阵寒。

    她却只当未觉:“是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