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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世重生,我怀了大宦官的崽 第95章 临盆

    慕唯不由得一愣,皇帝认周亦卿做了义子?

    她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陈佑宁那爽朗又带着几分不羁的声音就骤然响起:“不错,父皇认了义兄,你就是我嫂子,来啊,快把我给嫂子带的礼物呈上来。”

    一个仆从应声上前,手里端着一个檀木盒子。

    盒子打开的一瞬间,外面忽然电闪雷鸣。

    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木质短斧。

    这短斧只有小臂长短,通体赤红,乍一看去,仿佛染了一层鲜血。

    若鱼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

    慕唯神色淡然,拿起短斧仔细瞧了瞧,上面刻着凤纹图案,栩栩如生,十分精致,她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多谢五弟。”

    见状,陈佑宁哈哈大笑,笑声异常豁达,随即对皇帝说道:“父皇,你还担心会吓到嫂子,我就说嫂子是巾帼不让须眉,怎么会被这么一把短斧吓到?”

    贤妃也从旁附和,慈眉善目地说道:“是啊,依臣妾看,阿唯心有沟壑,颇具胆识,是圣上多虑了。”

    慕唯垂着头不语,她就要临盆,这对母子却送来这么一把诡异的血斧,不知该说是神经大条,还是有意为之。

    上首的皇帝沉默不语,慕唯知道他是在等自己表态,便俯了俯身说道:“斧同福,民间婚嫁之时常以短斧象征福运,是个吉祥的物件,娘娘和五弟实在是有心了。”

    皇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你五弟心思单纯,做事有时思虑不周,你莫要怪罪他就好。”

    慕唯不动声色道:“五弟率真洒脱,是难得的真性情,臣妇…儿臣岂敢怪罪。”

    皇帝看起来心情极佳,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你身子重,下去歇着吧,我们在这说说话,不必陪着了。”

    说罢又对贤妃温和道:“一路上你也累了,随阿唯一同下去歇着吧。”

    贤妃顺势点点头:“那就叨扰阿唯了。”

    慕唯俯了俯身,与周亦卿对视一眼,便跟在贤妃身后退了出去。

    两人同撑一把伞,雨滴落在伞上发出轻微的闷响,慕唯闻到贤妃身上淡淡的兰花香,轻声问道:“娘娘喜爱兰花?”

    贤妃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似夹杂着一丝苦涩:“兰花低调优雅,我本十分喜爱,但它不耐日照,根茎又极易腐烂,未免太过娇嫩,如今倒是不那么喜爱了。”

    慕唯沉默不语,贤妃却忽然伸出手,去接落下的冰雨,晶莹的雨滴落在她掌心,瞬间化作一滩水渍:“本就只能依靠日光存活,却又不敢要得太多,生怕自己烂了,当立不立,不值得追捧。”

    慕唯不置可否,贤妃这番话,似乎另有所指。

    周亦卿曾说过,五皇子自幼被养在颜贵妃膝下,与肃王感情深厚,而贤妃出身卑微,生下五皇子后也只是个贵人,没有抚养儿子的资格,直到五皇子成人,才借着太后的六十岁寿辰,被晋升为贤妃。

    这对母子,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睦。

    场面一度安静下来,两人挨得近,慕唯察觉到这位贤妃娘娘衣衫单薄,似在瑟瑟发抖,她刚想说是否需要去裁几件厚实的秋衣,贤妃就又缓缓开口:

    “阿唯,宁儿自幼不在我身边,如今大了,我更是对他管教不得,此番肃王死在亦卿手里,宁儿心中有气,必然会有所动作。”

    慕唯一愣,没想到贤妃竟如此坦率。

    她客套地说道:“五弟年轻气盛,对我们有些误会,待说开了便无事了。”

    “不。”谁知贤妃却突然顿住脚:“宁儿在外肆意惯了,以为回了京,还能像在沙场上一样为所欲为,肃王谋反,亦卿将他诛杀,圣上都没有怪罪半个字。”

    慕唯知道还有下文,便静静地等着。

    “若宁儿犯了糊涂,要为一个罪臣出头,必定会招来圣上雷霆震怒…我不求你不与他计较,只求你能及时告知与我,我是他母妃,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贤妃眼神真挚,慕唯心中一动,或许是她即将为人母,竟十分能体谅贤妃此刻的心情。

    她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慕唯选了一个僻静的院子给贤妃休息,贤妃的贴身宫女名叫玉李,是个温和又谦逊的人,慕唯问她是否需要备些吃食,玉李恭敬地说贤妃不吃外面的食物,只吃得惯自己的手艺,慕唯只好又带着她去了小厨房。

    皇帝此行是微服私访,周亦卿得到消息时,马车已到了城门前,他们根本没时间准备,也就只能一切从简。

    周亦卿回来时已是深夜,慕唯掌着灯等在房中,周亦卿揽过她问道:“怎么还不睡?想我了?”

    慕唯无声地嗔了他一眼,将贤妃所言悉数告知,周亦卿听后冷哼一声:“陈佑宁对这个母亲没有太深的感情,这些年又在外面四处闯荡,早已野性难驯,贤妃根本管不住他。”

    见慕唯眼中带着幽怨,周亦卿即刻便妥协道:“好,若老五有什么动作,我会派人通知贤妃。但他要真敢伤到你,我必不饶他。”

    慕唯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她只答应贤妃及时告知,可没说过会纵容陈佑宁伤害自己。

    想起皇帝今日来得太过突然,她不禁问道:“陛下为何会突然微服私访?”

    周亦卿轻飘飘地答:“苏逸上京了,他嫌麻烦,故意躲了出来。”

    原来如此。

    慕唯想了想:“苏逸仍对苏语嫣的死耿耿于怀?”

    周亦卿嗯了一声:“当朝抨击太子行为不端,指责陛下娇惯包庇,却始终不提苏语嫣。你我不在京中,否则也会被牵扯其中。”

    慕唯冷道:“苏语嫣未婚先孕,又参与谋反,他自然是不敢提的。”

    “对了,”慕唯想了许久,还是疑惑,只好开口询问,“他是何时认你做了义子的?”

    周亦卿抚了抚她额前碎发,说道:“就在我去城门迎接回来的这一路上。”

    慕唯讶异道:“这也太草率了。”

    周亦卿忽然怪异一笑:“他去了先皇后的故居。”

    “那又如何?”

    “你可知亦卿中的这个‘卿‘字,说的是谁?”

    慕唯一皱眉,只道他故弄玄虚,在他手背上轻轻掐了一下:“快说。”

    周亦卿即刻讨饶道:“他说,我与先皇后有几分神似。”

    嗯?周亦卿像先皇后?

    难道皇帝对周亦卿如此信任纵容,都是因为这个?

    慕唯还欲问些什么,忽然感觉身体里似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紧接着小腹就传来丝丝拉拉的阵痛。

    魏繁楼对她很不放心,曾找来一个接生婆子,给她详细描述了即将临盆时的感觉,那婆子所说与她现在的症状完全吻合,她呆呆地说道:“周亦卿,我好像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