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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切切切当上太医令 第85章 夏家的盘算

    那个书吏还不如莫星河。

    士农工商。然而莫星河这个商可不比别的商贾。点珍阁里的宝贝,是多少权贵家眷们都舍不得买的。

    桑陆生的眼光,着实不怎么样。颜如玉的目光移到街上不住挥手的夏景程,甚至不如这个。

    春秋纸坊的掌柜正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伺候着。

    绣衣指挥使坐在那里,也不知在看什么,半晌都不说一句话。可是自己拿的纸不对?还是说新官上任,来这里等自己的孝敬银子?

    掌柜微微伸长脖子,顺着颜如玉的视线望出去,还没看清楚,就被旁边的知树给呵斥了:“你鬼鬼祟祟的偷看什么呢?”

    这一声倒让颜如玉收回目光。

    眼前几十种纸张,竟没有一种符合廖存远的信纸。

    “全都在此?”

    掌柜的道:“有些旧年的纸,如今没出了也是常事。不知指挥使要寻的是哪种?”

    知树取出拇指大的碎纸递给掌柜摸了摸:“回大人的话,这是五年前卖过的信笺,因卖的不好,就不再卖了。”

    “可有账目?”知树问道。

    “有有。”掌柜将账目取来,又悄声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颜如玉翻了翻账目,站起来,随意点了一种洒金纸:“就这个。”

    知树在一旁要给银子,掌柜的哪里敢收,直说孝敬给指挥使的。颜如玉也不推却。

    反正是佞臣,所幸奸佞之事都干到底。

    走出纸坊,夏景程已经被桑落请到楼上去了。

    两男一女坐在窗边,还挺融洽。

    桑落猜夏景程要说的事与蛇根木有关,又不好当着人前询问。恰好眼前这事没有办法抽身,便主动开口让他留下来,一会子完事再说。

    夏景程没想到是桑落相看,还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想着找夏大夫说药的事。”

    顾映兰来之前,听媒人说这姑娘是杏林世家,没想到她自己就是大夫:“桑姑娘竟然也懂医术。”

    夏景程点点头,带着些崇拜:“桑大夫的医术,可是京城一绝!”林家的那一幕,他终生难忘。

    桑落觉得正好把人吓跑,免得留下后患。端着茶盏浅啜了一口,才说道:“顾大人刚进京城,恐怕还不清楚,我在京城挺有名的。”

    “哦?不知桑大夫擅长治什么病?”

    就等着这句话呢。桑落放下茶盏,淡淡道:“男病。”

    顾映兰脸上的表情有些龟裂。男病?怎么看?

    桑落继续说道:“哪里生病,看哪里。”

    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正常人都该懂了。偏偏她还怕对方存有幻想,又补了一句:“将来顾大人若有需要,也可以找我。”

    坐在一旁的夏景程都觉得有些过于狠毒了。

    相看不好,互相留点情面也是好的。何必如此呢?若这顾大人回去跟媒婆说了,桑大夫岂不是更难嫁出去了?

    谁知,那顾映兰听完却笑了:“在我们江州,是女子当家做主下地干农活的,唯独还没有女子行医的先例。都说京城女子是天下女子之表率,今日当真是见识了!”

    桑落噎住了。

    当官的果真不一样,说起瞎话来一套一套的,竟也不脸红。

    他这么恭维自己,莫非别有所图?

    别是假借相看,实则拐卖妇女的。

    想着想着,她噌地一下站起来:“还有病患等着,就先告辞了。”

    夏景程立刻也站起来。

    顾映兰追问了一句:“不知医馆开在何处,顾某将来也好去看诊。”

    桑落拿出最后的杀手锏:“城南刀儿匠桑家,问一句都知道。”

    不想再看顾映兰的表情,胡乱行礼告辞。

    离开茶肆,夏景程回过头去看那窗口,有些替桑落难受:“桑大夫,您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怎么麻烦了?

    知道自己是刀儿匠的女儿,约莫是要去骂媒人的。把媒人得罪够了,爹就该死心了。

    桑落走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这么热的天,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在街上闲逛?

    “桑大夫,这几日我又试了几种不同分量的蛇根木——”

    夏景程跟在她身后,擦了一把额头的汗,从怀中掏出被捂得有些汗味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每一日吃了多少药,什么时辰什么反应,用了多少解药,又什么反应。

    桑落突然转过身,语气里带着薄愠:“你傻吗?夏大夫,药伤肝肾,不要用自己试药。到时候,别说我,神仙都救不了你!”

    夏景程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医者父母心,总不能在别人身上试。”

    “你娶妻生子了吗?”桑落问。

    “没有。”

    “既然无妻无子,你哪里来的父母心?”

    医学进步靠的是人舍命试药,但是要舍也是舍别人的命。比如卫锦岚那种人渣,又比如那三个流氓。

    “你若再胡乱试药,我就不再告诉你那些方子了。”桑落翻了一下那个小册子,又塞回给夏景程,“这几日我在找医馆,等找到合适的,我带着你一起,找几个动物先试一试。”

    夏景程点点头,将小册子宝贝地揣进怀中,跟在她身后:“我们回春堂不就很好嘛?你就到我们医馆来!”

    说完他也觉得不妥。桑大夫姓桑,到夏家的医馆来,别说夏家怎么想,桑家未必会肯。

    “桑大夫——”他再要说话,桑落已消失在人群之中。

    今日初十,街上人多,回春堂就在街上支摊子看诊,夏景程看见了桑落就着急忙慌地跟过去,要给她看自己用药的记录。

    回到小摊子,正替人把脉的中年男子抬头问:“景程,桑大夫呢?”

    “她有事先走了。”

    夏景程坐在那里若有所思,落在中年男子眼里又多了一层别的意思。

    他上次就觉得景程对这个桑大夫不一般,今天一见到她,就失魂落魄的,人家姑娘走了,他就垂头耷脑的。

    夏家叔伯们上次就去打听过,这个桑大夫其他都还好,唯独治男病这件事,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但景程这小子也老大不小了,平日见了哪个姑娘都没动心思,若真看上桑家这个姑娘,娶来也好。

    到时候桑家奇方就是嫁妆,嫁入夏家,她总要繁衍子嗣的,女子一旦嫁人生子,就归顺了。到时景程主外,她主内,再生个儿子,夏家桑家合为一家,光耀的也是夏家的门楣。

    夏景程不知他人所想,像是下了很大一个决心,才说道:“七叔,桑大夫在找医馆,等她找到医馆,我想跟着她学一段时日。”

    已经坐堂的大夫,去别人家的医馆当学徒,说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原以为会被七叔痛斥一番,岂料,七叔捋着胡子,笑意盈盈:“去吧,去吧,铺子里有我们呢,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