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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怪谈之缝尸人 第三十章 深夜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更显得夜的寂静。

    李残废领着我,穿过几条幽暗的小巷,来到一户破旧的宅院前。

    宅院大门紧闭,门楣上挂着两个褪色的白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发出吱呀的声响,像垂暮老人低沉的叹息。

    李残废“咚咚咚”地敲了几下门,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等了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焦虑和恐惧。

    他看到李残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侧身让开,声音嘶哑地说道:

    “李师傅,您可来了,快,快请进。”

    李残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示意我跟着他。

    走进院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人几欲作呕。

    院子里杂草丛生,几棵枯死的树木像张牙舞爪的鬼怪,在昏暗的月光下投下扭曲的影子。

    屋檐下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灯光摇曳,照亮了地面上斑驳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强忍着胃里的不适,跟着李残废走进屋内。

    屋内的陈设十分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张歪歪斜斜的凳子。

    地上摆放着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尸体旁边一个老妇人瘫坐在地上。

    李残废走到尸体旁,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他抬眼示意我:

    “过来,搭把手。”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手心渗出了冷汗。

    李残废弯下腰,抓住尸体的一端。

    我连忙照做两人合力将尸体抬到一张临时搭建的门板上。

    白布掀开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当场吐出来。

    那是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下半身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人形,断裂的骨头茬子暴露在外,沾满了凝固的血块,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我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别过头不敢再看。

    李残废却面色如常,仿佛司空见惯。

    他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尸体的惨状有些不满。

    但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恐惧或厌恶,反而透着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

    他指了指地上的一个木盆,语气平静地吩咐道:

    “去,打盆热水来。”

    我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去厨房打水。

    厨房里更加阴冷潮湿,墙角结满了蜘蛛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我颤抖着手从水缸里舀了一盆热水端回屋内。

    李残废接过水盆,从怀里掏出一块粗糙的白布。

    浸湿后开始仔细擦拭尸体上的血污。

    他的动作很轻柔,也很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而不是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擦拭干净后,尸体上的伤口更加清晰地暴露出来,看到让人触目惊心。

    李残废放下白布,从随身携带的木箱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刀。

    我看着那把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李残废没有理会我的反应,他将刀放在一旁的油灯上烤了烤,然后开始切割尸体断裂处的皮肉。

    他的动作娴熟而精准,没有一丝犹豫,刀锋划过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令人毛骨悚然。

    我看着他手起刀落,胃里再次翻涌起来,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我的双腿开始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只能扶着墙壁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李残废头也不抬,冷冷地说道,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微微侧了侧头,用下巴指了指他手上的动作,不带一丝感情:“小子,看仔细了,以后你也要做这些。”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强迫自己把视线集中在李残废的动作上。

    他先是将断裂处的碎肉和骨头渣清理干净,然后将断裂的骨头小心翼翼地接上,对准骨骼的断裂处,活动了几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哒”声。

    接着他从木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褐色的药水,用棉签蘸着药水,仔细地涂抹在伤口处。

    一股刺鼻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混合着血腥味,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我捂住鼻子,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药水涂抹完毕,李残废放下瓷瓶,拿起针线开始缝合。

    他用的针很粗,线也很粗,针线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飞快地穿梭于皮肉之间,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我看到他的手法极其熟练,每一针都缝得极其细密,没有丝毫的偏差。

    我强迫自己去看那些细节,他的左手拇指和食指捏着皮肉的边缘,右手拿着弯针,针尖准确地扎入皮肉,然后迅速地穿出,再用拇指和食指将线拉紧。

    他的动作流畅而连贯,没有一丝停顿,仿佛已经重复过无数次。

    我注意到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的手却依然稳稳当当,没有丝毫的颤抖。

    随着他的缝合,原本残缺不全的尸体渐渐恢复了人形,虽然依旧狰狞可怖,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血肉模糊。

    我看着他一针一线地缝合着尸体,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也隐隐地生出一种莫名的敬畏。

    缝合完毕李残废放下针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他用沾满鲜血的手指了指尸体,语气平淡地说道:“好了,差不多了。”

    随着李残废最后一针缝合完毕,尸体残缺的部位已然被修复,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此刻也变得平整起来。

    只是那一道道粗粝的缝合线,依旧触目惊心地盘踞在皮肤表面,像一条条丑陋的蜈蚣。

    昏黄的油灯下,尸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完整,那是一种死寂的、毫无生气的完整。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具被缝合的尸体,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酸水涌上喉咙,我强忍着才没当场吐出来。

    震惊于李残废那近乎鬼斧神工的技艺,恐惧于这诡异的场景和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