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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穿:饥荒年一桶泡面换了个小媳妇 第七十三章 悲惨的胡家村

    腐臭味夹杂着浓重的药味,直冲鼻腔。

    何老跨进胡新村,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位行医数十年的老手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横七竖八躺倒在路边的村民,面色灰败,气息奄奄。

    有些屋子大门紧闭,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空气中弥漫的死寂,比他想象中更甚。

    “师父……这,这……”

    小学徒紧紧拽着何老的衣袖,脸色煞白,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何老重重叹了口气,摇头道:“胡家封村,本意是想控制疫情,却不想反倒成了人间炼狱。唉,人祸啊!”

    他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几颗药丸,递给小学徒,“含着,能避秽气。”

    服下药丸后,小学徒脸色稍缓,他环顾四周,颤声道:“师父,咱们真能治好他们吗?”

    何老眼神坚定,“能!少爷传授的法子,定能奏效!”

    说罢,他便开始指挥小学徒搭建简单的帐篷,熬煮药汤,按照陈浪教给他的方法,对病人进行施治。

    同时,他也派人快马加鞭前往正阳县,召集其他大夫前来支援。

    忙碌间,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大夫!神医!求求您救救我爹!”

    这汉子满脸焦急,眼中布满血丝。

    “你爹怎么了?”何老一边给病人诊脉,一边问道。

    “我爹……他,他双手断了!高烧不退,眼看就要不行了!”

    冯铁柱说着,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大夫救救他!求求您了!”

    何老想起之前在白鹿乡听闻的传闻,说是胡新村有人作恶,被神秘人惩治,双手尽断。

    当时他还嗤之以鼻,如今看来,这汉子的父亲,恐怕就是传闻中的人。

    虽觉事出有因,但医者仁心,何老还是决定去看看。

    “起来吧,带我去看看你爹。”

    何老叹了口气,吩咐小学徒继续照看病人。

    汉子千恩万谢地爬起来,带着何老往村西头走去。

    路上,他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爹以前不是个好人,我娘也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都怪我,没能阻止他,是我不孝。”

    他又提及自己有个在军中当团长的堂哥,似乎想以此证明自己并非恶人。

    走到一处破败的茅草屋前,停下了脚步,声音低沉,“大夫,到了……”

    何老跟着汉子穿过歪歪斜斜的村路,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越发浓烈。

    汉子所说的茅草屋实在破败不堪,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用几根木棍和茅草勉强搭建的棚子。

    何老心中暗叹,这胡新村的贫困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我爹……就在里面……”

    汉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乎不敢进去面对。

    何老深吸一口气,掀开摇摇欲坠的草帘走了进去。

    棚子里光线昏暗,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面而来。

    角落里,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躺在破烂的草席上,双臂齐腕而断,伤口处已经溃烂发黑,散发着阵阵恶臭。

    老头的呼吸微弱,眼看是活不成了。

    何老上前查看,眉头紧锁。这伤势,就算神仙也难救了。

    “大夫……我爹还有救吗?”汉子带着哭腔问道。

    何老摇了摇头,“恕老夫无能为力。”

    汉子闻言,颓然地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这时,何老听到棚子外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他循声走去,发现不远处一座破庙里,躺着几个奄奄一息的村民。

    一个年轻姑娘蜷缩在角落里,脸色蜡黄,肚子鼓胀得吓人。

    何老连忙上前查看,发现姑娘的脉搏微弱,呼吸急促。

    他掀开姑娘的衣服,仔细检查一番,脸色顿时一变。

    “这是……蛔虫病!”

    “蛔虫?蛊虫?”汉子凑上前来,一脸惊恐,“大夫,这姑娘是不是被人下了蛊啊?”

    何老瞪了他一眼,“什么蛊虫!这是蛔虫病!这姑娘肚子里全是蛔虫!”

    汉子听得一头雾水,但也不敢多问。

    何老从药箱里取出几粒药丸,又拿出水壶,准备给姑娘喂药。

    “大夫,这水……”汉子指着水壶,疑惑道,“咱们不用河里的水吗?”

    何老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条浑浊不堪的小河上,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何老没理会汉子的疑问,先给小姑娘喂下退热的药丸,又取出一粒乌黑的药丸,解释道:

    “这是陈少爷给的仙丹,专治这蛔虫病。”说罢,将药丸送入小姑娘口中。

    这药丸入口即化,带着一丝奇异的香气,与寻常苦涩的药材截然不同。

    小姑娘服下药丸后,高热渐渐退去,但腹部却开始剧烈绞痛起来。

    何老见状,立刻命汉子扶着小姑娘去破庙后的茅厕。

    不多时,茅厕里传来一阵阵令人作呕的声音。

    汉子捂着鼻子,强忍着不适,站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片刻后,小姑娘虚弱地走了出来,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鼓胀的肚子已经消下去不少,精神也好了许多。

    “姑娘,感觉如何?”何老关切地问道。

    小姑娘虚弱地笑了笑,“好多了,大夫,谢谢您。”

    “谢陈少爷吧,”何老指着茅厕,“去看看就知道了。”

    汉子虽然疑惑,但还是壮着胆子朝茅厕走去。

    刚一靠近,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差点让他当场吐出来。

    他强忍着恶心,朝茅坑里看去,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茅坑里密密麻麻地漂浮着许多白色的长条虫子,蠕动着,翻滚着,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这……”汉子指着茅坑里的虫子,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这些就是蛔虫,”何老解释道,“若不是少爷的仙丹,这姑娘恐怕早就……”

    他没说完,但汉子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看向何老手中的药瓶,眼中充满了敬畏。

    “这……这真是仙丹啊!”汉子感叹道。

    何老收起药瓶,神情严肃,“走吧,还有很多人需要我们。”他拍了拍汉子的肩膀,“把药箱扛上。”

    何老将药箱递给汉子,汉子连忙双手接过,沉甸甸的药箱让他感到肩上的责任也重了几分。

    一路走走停停,不时有村民前来求医问药。

    何老妙手回春,再配上陈浪提供的“仙丹”,药到病除,一时间,陈少爷的大名在村子里传开了,人人称颂他的善举。

    “陈少爷真是活菩萨转世啊!”

    一位老妇人握着何老的手,感激涕零,“要不是他,我家孙子这条命就没了!”

    “是啊,陈少爷真是大好人!”

    另一位村民也附和道,“他给我们送来神医和仙丹,真是救了我们全村人的命!”

    何老听着村民们的赞美,心中也充满了感慨。

    他行医多年,见过太多生死离别,却从未见过像陈浪这样慷慨无私的人。

    走到村口的大槐树下,何老和汉子看到一个脏乱不堪的妇人正费力地喂一个男人喝粥。

    男人双手无力地垂着,显然是断了。

    妇人一边喂粥,一边嘴里骂骂咧咧:

    “该死的冯君,下手这么狠,打断我男人的双手,让他怎么活啊!”

    这男人正是冯君的姑父,而那妇人则是冯君的小姑。

    冯姑父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似乎已经放弃了希望。

    何老见状,心中有些不忍,便走上前去,说道:“你这是?”

    冯姑父看到何老,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但随即又黯淡下去,无力地摇了摇头。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妇人哭诉道,“我男人勤勤恳恳一辈子,从没做过坏事,怎么就遭了这样的报应!”

    何老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恨,但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今日的遭遇,并非全是冯君的错,也是你……”

    “你胡说!”

    妇人怒吼道,“分明就是冯君见不得我男人好,故意找茬派人打断了他的手!你还帮他说话!”

    何老摇摇头,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见冯姑父突然抓住他的衣袖,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何大夫,求求你,把我弟弟送到白鹿乡去吧……”

    何老叹了口气,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冯姑父的双手。

    骨骼碎裂,筋脉尽断,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何老沉声道,“你的双手……废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击碎了冯姑父最后一丝希望。

    他呆呆地望着自己无力垂下的双手,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我当初不该听冯壮志的话,去偷白鹿乡的家畜啊!”

    他哽咽着,“如今……如今我成了废人,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啊……”

    脏乱妇人听到这话,哭得更加撕心裂肺,“都是冯壮志!都是他!要不是他怂恿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冯姑父挣扎着抓住何老的衣袖,哀求道:

    “何大夫,求求你,把我弟弟送到白鹿乡去吧!他年轻力壮,在那里一定能找到活干,养活我们一家。”

    说完指着何老旁边的汉子补充到:“他就是我弟弟,名叫刘铁柱。”

    何老看着刘铁柱,心中一动。

    “刘铁柱,”他问道,“你可愿意跟我学医?”

    刘铁柱愣住了,他没想到何老会突然提出这样的建议。

    他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又看了看何老手中的药箱,心中充满了犹豫。

    “学医?”脏乱妇人尖声叫道,“学医有什么用!能赚几个钱?还不如去白鹿乡扛活,来得实在!”

    “妇人之见!”何老怒喝一声。

    “学医救人,功德无量!岂是区区金钱能够衡量的!”

    他站起身来,“既然你们不识好歹,那老夫也不强求!”

    说罢,何老转身就走,刘铁柱下意识地想要追上去,却被妇人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妇人怒道,“跟着他有什么前途!赶紧收拾东西,明天就去白鹿乡!”

    刘铁柱看着何老远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悔恨和无奈。

    他挣扎着想要说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铁柱,”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你……”

    冯姑父猛地咳嗽起来,一口带血的唾沫喷在地上,他颤抖的手指着何老远去的背影,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铁……铁柱,快……快去!跟着……跟着何大夫……学医!”

    脏乱妇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冯姑父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你懂什么!这……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喘着粗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我们不能……再错过了!”

    妇人被丈夫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愣愣地松开了拉着刘铁柱的手。

    刘铁柱如梦初醒,拔腿就追。

    “何大夫!何大夫!等等我!”

    他一边跑,一边喊,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渴望。

    何老听到身后的喊声,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

    他知道,刘铁柱的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何大夫!请您收我为徒!”

    刘铁柱终于追上了何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气坚定。

    “我愿意学医!我愿意救人!”

    何老缓缓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刘铁柱,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起来吧,”他淡淡地说道,“学医之路,艰辛漫长,你可要想清楚了。”

    刘铁柱站起身,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我想清楚了!我一定要成为像您一样的好大夫,救死扶伤,悬壶济世!”

    何老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他指了指破庙外聚集的病人,“去,给他们喂药,打虫,烧水擦身。”

    刘铁柱接过药箱,重重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那些病人。

    何老看着忙碌的刘铁柱,心中充满了希望。

    他转身走进了破庙,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他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了供桌之上……

    “这……”